[我是恶魔？是，我是恶魔，你是天使，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我就得躲在阴暗的黑夜。
你被人欺负了，我给你报仇，你被人算计了，我来保护你…….别人伤你害你，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可为什么反过来你倒斥责我？天魂，你有什么资格？]
大约是紫眸里深邃的怒意让天魂清醒了不少，孙亚欣的催眠被破解了，天魂茫然无措，怔怔地看着邪魂，忽而低声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对不起，真要明白的话，就给我认清现实，谁都不要相信。]
邪魂的警告让天魂沉默了，她咬着下唇久久不答。
不过也是，但凡谁知道自己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估计心里都不会太好受……天魂就够麻烦的了，偏偏还又人格分裂……
“蔷薇，你动手了吗？”
孙亚欣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天魂没有问答，只是看向邪魂，邪魂笑了笑，微微摇头：
[告诉她，你杀了我。]
“为什么？”天魂不解，邪魂继续说道：
[不这样说，她迟早要你再动手，你心性太脆弱，扛不住她的催眠。]
“哦……我知道了……”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天魂缩了缩身子，说：
“你……不要杀人了行么？还有，别让阿川为难……”
邪魂挑眉：
[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要说呢，不杀人？行，他们不伤你我就不动手，至于阿川那边……你放心吧，他不会知道我的存在的。”
“嗯，谢谢……”天魂补了一句，被邪魂瞪了一眼：
[谢谢？你有病啊？和自己说谢谢？]
“额……”
被噎了一下，之前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邪魂抱了抱她，说道：
[出去吧，以后不要轻易就让别人突破心防。]
“嗯，我知道了……其实她还有很多事想问另一个自己，不过隐隐看得出来，对方似乎很累，她只好作罢。
猛然睁眼，从床上惊坐起来，孙亚欣就在一边喝茶，见她醒了，先是伸手晃了晃，五指一探：
“还认得这是几吗？”
“……五。”
”很好，看来你没因为人格之战弄坏脑子，怎么样？你杀了她了？”
孙亚欣照旧递过一杯茶，让她冷静冷静，蔷薇想到另一个自己的话，明显是要她保密。
为什么说孙亚欣会继续对她催眠呢？
她想不通，但是自己应该不会害她才对。
“嗯……”
糯糯回答了一句，女孩子低垂着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孙亚欣唇角一扬，抬手搭上蔷薇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紧，副人格如若不除，终有一日他会替代你，而到时候她要对你身边的人做什么，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女孩子手一握，沉默不语，孙亚欣的话让她心里多少不太平静，但是想到另一个自己的话，她又冷静了下来。
她明白，她更应该相信的人唯一是自己。
“嗯，谢谢。”女孩子乖巧地勾唇微笑。
孙亚欣摸了摸她的头，软毛在她掌心滑动，有点儿小痒，不过很舒服，难怪洛锦川喜欢摸这丫头的头。
这小丫头也很听话，确实是容易掌控的棋子，没了另一个她捣乱，复活宫谨就势在必得了。
孙亚欣眸中闪过一丝暗芒，继而对蔷薇笑道：
“蔷薇，看着我的眼睛。”
女孩子本就有所防备，孙亚欣如是一说，蔷薇心里警钟敲响，想到另一个自己说孙亚欣定会再度催眠自己，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而就在她犹豫之时，门外进来了洛蔷薇和孙亚所与苏恒。
“怎么了？蔷薇有什么不适吗？”
血契将两人相连，洛锦川隐隐感觉到蔷薇心中的不安和慌乱，一走进来，就看到孙亚欣在和蔷薇说着什么。
以为孙亚欣语气过重，吓到了蔷薇，连连走过来。
孙亚欣见是他，马上收起了眸中的暗芒。
“啊，我刚刚帮她疏通心理障碍，可能她潜意识里有些抵触吧。”
孙亚欣笑了笑，拿了包巧克力棒递给蔷薇，像是赔罪：
“不好意思啦，蔷薇，刚刚有没有让你难受？”
蔷薇不讨厌孙亚欣，因为她跟她哥都是慕枫师父的朋友，所以女孩子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地将那包巧克力棒还回去。
不过孙亚欣让她自己收好，蔷薇望着走过来的洛锦川，抬着头把巧克力棒递了过去。
洛锦川接过去给她撕开包装，然后很是熟练地拿起一根塞在女孩子嘴里，蔷薇小口小口地咬着，不时舔着粉色的唇瓣，像是一只小白兔，煞是可爱。
“既然蔷薇没什么大碍，我先带他回去了。”
洛锦川摸了摸蔷薇的头，将女孩子搂紧怀里，那边苏恒询问地看向孙亚欣。
后者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惊奇地是苏恒看懂了，并且回点了下头。
蔷薇透过洛锦川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果然是好朋友么，还带心灵感应的，他们刚才在交流什么。
“走吧，我送你们，不过这两天还是让她在家里静修的好。”
孙亚欣的意思自是让蔷薇待在那栋别墅里，蔷薇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杀了副人格后有心理阴影，还颇为感激地朝孙亚欣笑了笑。
毕竟对方是心理医生，是为她好。
一路上，蔷薇都很听话地保持沉默，听谁的话？
另一个蔷薇的，邪魂似乎醒了，而且可以看到她所看到的，只叮嘱她好好演戏，别被拆穿了。
她不知道人格分裂症治好后应该用什么情绪，邪魂告诉她，沉默就好，少说话。
大概是怕她说多错多吧，不过有阿川在身边，什么恐惧的事情她似乎就都不怕了，让她安心许多。
“学校给你请了假，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孙亚欣离开时这样说着，蔷薇点头答应着，看到她走了，才一把扑进洛锦川的怀里。
八尾早早就跑了，大抵是去翻忘川留在冰箱里的小鱼干了。
洛锦川摸了摸女孩子的后脑勺，问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