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门公宴。
果然,这百家公宴争执不断,众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生生给弄成了百家争鸣。
一人道:“你们说的倒是好,大家合力攻打七星阁,可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本来就是虎口求生,可谓是被灭了全门,你们这些大门派倒是不痛不痒的,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就是啊,与其同那七星阁作对,倒还不如率先投降,至少这样还能保存各门派的根基。”
“没错,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该退则退,不宜强出头,若是这次不成功,恐怕众门就此绝迹了。只剩他一个威风凛凛的七星阁,难道非要这样才死心吗?”
“但是诸位也都看见了,这七星阁心狠手辣,行事狠绝,怎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们,陌映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这养虎为患之事。”
“这话就不不对了,陌映寒不过就是想做这天下霸主吗,我们就顺了他的心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又怎么会痛下杀手呢?”
“若是攻打七星阁有五成的胜算,我们也不会这样犹豫不决,只是现在谁胜谁负,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非得上赶着去死不成。”
“这七星阁本来就势力庞大,再加上现在又有了青龙之石,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这万轻谷才刚刚重建,我可不想又去冒这个险了。”
“非常之时,岂能着眼于这些蝇头小利,应该关顾大局。”
“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局,古人有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可是你们以为真的能独善其身,我们早就已经被捆在一条船上了,一损俱损。”
眼看着就这样争下去也没个结果,穆扶风便道:“诸位可以暂且不谈对付七星阁之事,就目前来说,就算我们不去招惹他,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们。”
“扶风姑娘说得极是,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知道有一地方,死灵无法攻击,我们可暂时都移居此处。”唐君知说道。
“什么地方啊,死灵真的去不了吗?”
“是啊,若是不起作用的话,到时候死灵来袭,那就是全军覆没啊。”
唐君知道:“白令海底有一火山岩浆,温度适中,我们可以居住在那里。”
据说这火山岩浆,海水都扑不灭,不过众人从未亲眼见过这火山岩浆,现在说白令海底有这火山岩浆,众人皆是半信半疑。
但是若真有这个地方,倒也不错,虽然火山岩浆温度甚高,但因为居于海底,海水淡化了火山岩浆的温度,而这死灵怕火,火山岩浆到处都是火,这死灵自然不敢来。
“是不是真的啊?虽然我们都听说过有火山岩浆这东西,可谁也没见过啊。”
唐君知道:“在下所言属实,我也不过是偶然间发现的,若是各位不信,我可以带领蜀中唐门弟子现行移居过去。”
唐君知这样一说,众人就都信了,但是问题又来了,若全部都一窝蜂地搬进去,只怕场面混乱,难以控制。
“那我们搬的顺序怎么定啊。”
如果说按照问鼎风云榜的排名,那自然有人会觉得不公平,正当为难之际,唐君知道:“这还不简单,抽签呗,抽到第几个就是第几个搬。”
“那我们得先实地考察一下,确定这火山岩浆是否安全。”
唐君知道:“可以。”
穆宁远看着唐君知,“既然你早就知道这火山岩浆,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若不是现在情况危急,唐君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又或者是借他人之口说出来,毕竟唐君知不是什么爱慕名利之辈,也更不喜欢出风头,这事一说出来,无疑又一次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唐君主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各门派门主去火山岩浆转了一圈,发现这地方确实不错,于是按着顺序搬了进去,这火山岩浆的范围不小,能容得下这么多人,虽然是在海底,不过这火山岩浆里却相当于是一座空山,里面根本没有海水。众门派又设了一层结界,相当于是一个保护罩。
本以为一切顺利,谁知还是起了争执,这渔阳枫门在结界门前闹翻了天。唐君知拉着穆宁远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我们也是渔阳枫门的弟子。”
“没错,就算出身是没你们高贵,可我们也有进去的资格。”
那边吵得火热,唐君知还不知道是为啥吵的,唐君知便问旁边的一个弟子道:“这位门友,这是怎么了?”
弟子道:“每门每派地域有限,这渔阳枫门虽然排名高,可门生弟子也不少,这不,地方不够用,于是啊,他们就将这些出身低微的外门弟子给赶出保护罩外。”
另一人道:“是啊,这毕竟也是渔阳枫门自己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只见为首那人一身雍容华贵,锦缎绫罗上绣着牡丹图案,以金线绣之,不过长的就不如牡丹那般出众了,虽然不是歪瓜裂枣,却也最多能算得上是一般了,一身肥肉说两句话就要抖一抖,看着就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大肥猪。
枫宏原指挥道:“跟这些低贱之人废什么话,赶紧给我赶出去就是了。”
话落,他们便将人赶出保护罩外,有些人心有不甘,反抗了起来,枫宏原又道:“反抗的就给我打断腿扔出去。”
那些人之间竟然还有小孩子,一人拿着棍子就要打断那小孩的腿,唐君知反手捉住了那人的手腕,棍子就这样掉了下去。
唐君知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小孩子都不放过?”
枫宏原道:“小孩子?什么小孩子,不就是家奴生的小家奴吗。”话落,还呵呵的笑起来。在唐君知看来,跟猪叫没什么两样。
唐君知道:“这火山岩浆不是你的地盘,让不让他们留在这里,不是你说了算。”
枫宏原好笑道:“怎么,不是我说了算,难不成还是你说了算?”
唐君知道:“不过是你们这渔阳枫门分到的地域太小罢了,我蜀中唐门倒是空得很,不如你们就跟着我回去吧。”
枫宏原道:“怎么,这唐门门主还没说话,你就当家作主了?”
闻言,一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此人身形高大,身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系一蓝黑白金滚边腰带,漆黑的眸子目光坚定,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
一见唐故倾,唐君知立马怂了,从小到大,唐君知最怕唐故倾了,虽然唐故倾从来不打他,只是他这位父亲,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一张脸,奈何气势本来就吓人,这样一副模样,从小就把唐君知给震地服服帖帖的。
唐君知收起了方才那一副傲气,立马恭敬道:“父亲。”
唐故倾点了点头,“不知枫少门主唤本尊有何事?”
枫宏原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觉得这唐少阁主权利也太大了些,没经过您的允许,竟然还擅作主张作太虚堂的主,毕竟现在蜀中唐门还不是他唐君知的吧,现在就这样不把你放在眼里,将来做了一门之主,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呢?”
这枫宏原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这么几句,就全把错处栽到唐君知头上了。
唐君知道:“你..”
唐故倾却伸手拦住了唐君知,“君知一向如此,在外面,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至于蜀中唐门,迟早是他的,本尊都不介意,怎么,穆少门主还担心起我蜀中唐门来了?”
唐君知没料到唐故倾竟然会向着自己说话,毕竟从小到大,不管唐君知功课,剑术做得有多好,唐故倾也从来没有夸过他,更多的是责罚与说教。
枫宏原是一个很会看脸色的人,看着样子,自己明显占不到便宜,便道:“唐门主误会了,在下见识浅薄,不小心顶撞了唐公子,是在下的错。”
唐故倾闻言便转身离开,唐君知看着唐故倾的身影发呆,只见唐故倾转头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回太虚堂。”
唐君知道:“好。”
穆宁远道:“你很怕你父亲?”
唐君知嘴硬道:“没有啊,你没听到他说啥吗,我说的话就是他说的话,我地位这么高,怎么会怕他呢。”
穆宁远看唐君知这一副嘴硬的样子,着实好笑,不过,为了顾及某人的面子,穆宁远还是把快要溢出眼底的笑容给憋了回去,然后一本正经道:“嗯,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