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安已经起了杀意,汤汤急地大叫:“灼心,你打不过他的!我们赶紧走!”
灼心气血上头,根本听不见汤汤的话,那原本已经褪去的金色脉络,又开始缓缓在他皮肤下浮现。
盘古之力?莫言安看着他,这个少年难道是盘古之子?
金色脉络越来越明显,灼心漆黑的眼珠开始被金光替代,他的发丝开始漂浮,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体里层层炸开,灼心高吼一声,体内的力量爆发而出。
灼心双拳高举过头顶,对着莫言安猛地一锤而下。
那一锤十分刚烈迅猛,莫言安轻飘飘一躲,灼心那一锤锤在地面上,地面直接以他为中心裂开一个大圈,恐怖的裂痕如同黑夜里张开的大口,蔓延出了至少寸米远。
而灼心的攻击没有就此结束,金光大作之后,灼心不仅在力量上了不小的台阶,速度上也提高了不少。
在莫言安躲过的那一刹那,灼心巨大的身影立即化作了一道极速的虚影追击而去,一锤不中,另一拳就已经破风而来。
莫言安用手一挡,飞身而起一脚踏在墙壁上卸去力道。那墙壁立即发出碎裂的声响,应声倒下。
“灼心你快停下!”汤汤对着他大叫,但此时的灼心已经失去了意识,那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大,灼心的整个身躯都染上了金光。
还没有完全开启盘古之力,力量就已经这么强大了?莫言安右手一挥,一把漆黑的长剑出现在他手里。
若要说那是剑,还不如说是柄铁齿,剑身笔直,剑尖为方形,通体漆黑,毫无光泽,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在它出现的那一刻被黑暗吸收了进去。而更奇特的是,这柄剑没有开刃,剑锋是钝拙的。
逍遥先生立马就认了出来:“这是……墨尺?”
“墨尺是什么?”汤汤焦急问道:“也是名剑谱上的剑吗?”
逍遥先生摇头说道:“墨尺早在多年之前就被摈弃在了剑谱之外,因为它的身上沾染了太多鲜血和戾气,与剑谱之意相违背,因此并没有被列入剑谱。但与其说是这个原因,倒不如说是世人都忌惮这柄无锋之剑,因此不敢把它列入剑谱中。直至今日,世间对墨尺的能力,恐怕都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
汤汤的心瞬间被吊了起来,这就是说明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的厉害。
她深知莫言安是什么能力,以他的能力又怎么会轻易出剑,定然是灼心身上那奇怪的金色脉络。而如今墨尺剑出,灼心就更危险了。
莫言安祭出墨尺的瞬间,周围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都因此降了不少,黑色的雾气在墨尺身旁环绕,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这漆黑的剑中发出,仿佛有无数厉鬼被困锁在这剑中。
灼心听到这些声音,只觉得头疼欲裂,好似有一只只小锥子在顺着那些声音钻进他的脑袋,不停在他的脑中钻动。
墨尺为极其阴煞之物,与盘古之力如若水火不可交融,灼心身上的金色脉络还没有完全被开发。此时遇到墨尺,就如同遇到了什么极其避讳的东西,那金光开始不停闪动。
灼心捂住脑袋,失去理智地冲向莫言安,挥舞着乱拳直捣而下。
莫言安腾空而起,身影在黑暗中一闪,汤汤两人根本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就看见灼心背心好似突然受力,整个身体猛然跪在了地上。
巨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哄”得一声响,整个大地都因此颤动。
而攻击还没有停止,灼心的脸颊瞬间凹陷,他的身体如同一只利箭一般腾飞而起,一头射向旁边的墙壁,墙壁轰然倒塌,废墟砖瓦砸了灼心一身。
汤汤发出一声惊呼,莫言安的身影出现在了灼心身旁,他的脚踩在灼心的身上,灼心发出痛苦的声音,硬生生咳出一口鲜血。
“你住手!”汤汤朝着两人飞冲而来,大叫道:“莫言安你停手!”
莫言安抬起眼来,看见汤汤飞奔而来的模样,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层幽幽的火:“你担心他?”
汤汤停在两人身前,不敢动上一下,生怕突然惹了莫言安不高兴而害了灼心。
“莫言安,恩怨都在我们俩之间,我……我求你了……不要搭上我的朋友。”
莫言安唇间勾起那抹玩味的笑容:“你不想他让死,是吗?”
汤汤盯着莫言安的神色,判断着他的情绪,轻声说道:“是。”
莫言安轻轻嗯了一声,杀意好似也落了下来:“那我……就饶他一命。”
汤汤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见莫言安说完,脚上的力量瞬间加重,“咔擦”一声,灼心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
汤汤的心如同瞬间被扎入了刀子,她尖叫着扑在灼心身上,灼心的左腿以着诡异的角度弯曲,竟然断了……
“但他……还是要付出代价。”莫言安在她身旁,笑着说道。
……
巨大的卧佛像,孤独地置在林中,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如若一个被遗忘的灿烂文明。
莫言安从卧佛的脚踝处进去,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如愿以偿了?”
莫言安点亮烛火,就见到一个虚影在书架旁边站着。
“宗王爷,千里传影的长生晷用一次少一次,你是特地浪费次数来嘲笑我的吗?”
那个虚影,正是宗王爷。
“人生而多磨难,自然不能放过这任何一丝的乐子。”宗王爷说道:“更何况,我确实很好奇,你故意当着汤汤姑娘的面献上上古赤狐的尾巴,让她去注意你。现在她如此恨你了,你如愿以偿了吗?”
莫言安没有回话。
“唔……看样子你并不开心。”宗王爷了然说道:“想拿恨意博她的关注,现在成功让她恨你了,你反倒觉得难过了,莫言安,我果然看不懂……”
宗王爷话未说完,莫言安将手一挥,宗王爷的虚影就此散去。
远在皇城内的宗王爷,站在古铜色的长生晷前,叹气一笑,竟然断我的术法,看来是真生气了。
自己为什么要折断他的腿,只是因为她最后的目光吗,如此担忧,让人看着就不爽。
莫言安将手搭在胸口,但是在自己真正这么做了之后,心脏为什么觉得那么难过,比那天霍却带走她时还难过……
手臂上那赤红色的印记在闪闪发光,在黑暗的房内极其明显,她这次确实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