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下山

  蔺剑池回山阴族探望长辈。

  其他人不紧不慢的做着下山前的准备。

  谢留彬和乔松抬着那只被安世卿用符纸包成粽子的幽尸。

  其他人收拾铸剑山庄中的幽尸残骸。

  由于,莱娅在万剑林光荣负伤,凌霄在对抗幽尸的过程中出了很大的力,而身份尊贵的安世卿更是特殊——这三人得到优待,不需要去做那些琐事。

  凌霄虽然不需要在打扫战场这件事上出力,却要在那几只辛勤的小蜜蜂离开铸剑山庄转战到剑炉山时,用他的【霜寒剑】为他们保驾护航,

  安世卿和莱娅做监工。

  莱娅说想趁着天亮,再去万剑林闯一闯。

  ——被安世卿正经严肃的驳回了。

  明知万剑林异常凶险,还执意要去,她这不是去找大宝剑,她这是不要命了。

  这样就把人头送出去了,没意义。

  安世卿跟包工头一样,摇着小扇子,一路盯着他们搬运幽尸和残骸。

  “嗯?”

  不经意间,安世卿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就挂在一柄杵在石头缝里的残剑上。

  安世卿过去,用扇子轻轻拍打了一下。

  那东西轻飘飘落在了她的扇面上。

  她用扇子托着那东西去找凌霄。

  “你掉的?”

  “怎么可能。”凌霄否认。

  他都不知道安世卿打哪儿捡了这么个东西。

  昨天他们不是从这一条路来铸剑山庄的。今天从铸剑山庄出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期间凌霄没有外出走动过,此刻他又只能守在这里当诚谨他们的避风港,哪里有在别的地方丢东西的机会。

  安世卿略微惊疑:“那就奇怪了。”

  看着她手里那片绿油油的叶子,凌霄猛然反应过来。

  剑炉山上寸草不生,哪来的一片这么生机盎然的绿叶子?

  仔细看安世卿手上的叶子,凌霄神情微变。

  “这是柴桑乔氏的神木,桐叶乔的叶子!”

  他还在安世卿去柴桑的路上捡了一袋这样的叶子。

  他之前还拿给安世卿看过。

  安世卿就是被桐叶乔的叶子引去柴桑乔氏。

  可是,桐叶乔的叶子,这么会出现在剑炉山这种蛮荒之地?

  诡异!

  着实诡异得很!

  莱娅抽了抽鼻子。

  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安世卿还以为不允她去万剑林她就哭了呢。

  她刚准备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听莱娅说: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啊?”没能安慰到人,安世卿有些失落。

  “好像是木头烧焦的味道。我昨天都没有闻到过。”

  莱娅狗鼻子,灵得很。

  “嘘——”

  安世卿向身旁的两人发出暗示。

  与此同时,她翻手将那片桐叶乔的叶子藏到袖中。

  接着,抬着粽子的谢留彬和乔松出现。

  谢留彬很好奇:“郡主,你们在干什么呀?”

  安世卿神色不变,“我们在找下山的路。”

  “我们刚刚在那边找到一条下山的路。”谢留彬这会儿腾不出手来,只能动了动脸,往身后的方向扭了一下。

  瞥了一眼他示意的方向,凌霄道:“那是通向烟阳祝氏的方向。”

  烟阳祝氏和清台裴氏虽然不是在相反的方向,但是要从烟阳祝氏去清台,也要绕大半个圈子。

  乔松弱弱的提议:“我们还是沿着昨天我们山上的那条路下山吧。”

  昨天得那条路,谁还记得?

  反正这种时候,大家肯定是指望不上安世卿的。

  她那方向感,简直不敢让人恭维。

  她虽然指望不上,其他人似乎也不能确定昨天他们山上的路具体在哪个方向。

  这时,乔松看着一个方向,道:“那边。”

  谢留彬和莱娅表示怀疑:

  “你确定?”

  “好像不是吧。”

  在一个团队当中,弱者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乔松的修为,连没有修为的安世卿都不如。

  这时,安世卿开口了:

  “柴桑乔氏修的大都是木系术法。山属土,剑炉山又是土火相生之地。弱木遇土,方得长生。弱木遇火,光彩夺目。此地是乔怂怂的得势之地,我相信他,他应该没错。”她用纸扇指了一下乔松刚刚看的那个方向,“稍后我们就从那条路下山。”

  谢留彬顿时明悟了许多。

  “对啊!表弟,这里是你的得势之地,昨天你怎么不变个火把出来给我们照明?”

  “啊!”

  所有人都傻了。

  昨天晚上,他们在抵达铸剑山庄之前,就靠诚谨的那一支火折子照明。

  乔松多少会点木系术法,完全可以变一根木头出来。

  然后,诚谨的火折子点燃他的木头,做一个火把子。

  他们大家明明可以用一根火把子照亮一条光明大道的!

  “我...”乔松难为情的说,“昨天吓都吓傻了。表哥你都没想到的事,我又怎么会想到!”

  “真的是!”谢留彬要被自己蠢哭了。“我都怀疑,我跟你一起待久了,自己是不是也变弱了!”

  做完琐事,大家在一处集合,踏上了乔松指的那条路。

  在乔松的指引下,大家很快顺利下山。

  他们所到之处,还是昨天他们汇合的那个地方。

  望着剑炉山,晏祯陷入了怅惘之中。

  “终于要回去了。”

  在剑炉山经历的一切,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诚谨的一句话,将晏祯打回了现实中:

  “哎,终于要回去受罚了!”

  听他那口气,他似乎很不想回去。

  俞树凑过来,兴致勃勃的问:“两位师兄,你们清台平时会怎么惩罚弟子啊?”

  “花样可多啦!抄书啊,罚跪啊,一边罚跪一边抄书啊,打板子呀,吊在山门上示众啊...”诚谨如数家珍般将清台山的惩罚项目一一道来。

  本以为,他说的这些会吓到俞树。

  没想到,俞树非但不怕,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晏祯道:“俞公子,我听说你是被家中长辈宠到大的,应该没受过罚吧。那到了清台,你可要规矩些了。”

  “都不是事儿!”俞树没心没肺的说,“只要不被清台逐出山门,都是小事儿。”

  晏祯说:“被放逐之人,那一定是犯了逆天大罪。我清台从未出过这样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