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个水果吧,是咱们常吃的,孩子也喜欢。”
刘嫣然好不容易找到个话题,伸手去拿水果,曹仕瞥了一眼价签,冷冷说道:“你看过多少钱了吗?”
这水果是进口的,比一般的水果价格贵两倍不止,刘嫣然愣了下,说道:“咱们不是一直在吃这个牌子吗,钱没变啊。”
曹仕哼了一声,推着车子就走,刘嫣然也来了气,放下水果赶了过去,问道:“曹仕你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又来了,曹仕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刘嫣然这是打算当场闹一闹,结婚前他觉得这样很可爱,真性情,可时间久了,刘嫣然随时随地都要来这么一出,丝毫不管地方。
今天是工作日,他们在进口区,幸好人也不多,曹仕深吸口气,打算跟她好好说下自己的想法。
“嫣然,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吗?”
刘嫣然被他的问题问的愣了下,才说道:“我哪儿知道,反正你工资又不低,一个水果还吃不起了吗。”
曹仕年前的时候刚升职,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数额,但肯定是遥遥领先于同龄人的。
“我一个月工资满打满算四千五,你一个包就五千,你想过没有,孩子奶粉,保姆工资,往来应酬,咱们下个月吃什么?钱从哪里来?喝西北风吗?”
“我..”
刘嫣然愣了下,没想到曹仕想这么多,一个包而已啊,她往常又不是没买过。
“我刷的是自己的卡,谁让你帮忙出钱了!”
刘嫣然咬着嘴唇,努力反驳出来,她也知道自己爱买衣服买包包,这钱不是小数目,所以划得都是刘项明的附属卡,甚至有时候手里没钱了,拿卡贴补家里也是常有的事情。
刘项明从没说过不能这样,曹仕也不会过多阻拦。
“爸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以为他还有多少钱供你花销,嫣然,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不是也得考虑下柴米油盐,我们还有父母孩子要养的。”
“可你不是说了吗,过来清查的是爸爸的老同学,他不会有事儿的。”
曹仕头都要炸了,音量明显高了上去:“我那是怕你担心!你用脑子想想,爸爸到现在还不能见任何人,家里审查的人一批又一批,连我的账户被审核清清楚楚,这像是闹着玩儿吗!”
事情闹到这种程度,能保命就不错了,偏偏这个时候刘嫣然还是只知道吃和买,万事不上心,曹仕已经连续好几天失眠睡不着,刘嫣然竟然毫无察觉。
刘嫣然突然就慌了,赶忙拽住曹仕的手臂,问道:“老公怎么办啊,那爸爸他怎么办,他会坐牢吗?他不能坐牢啊,爸爸身体也不好,万一进去了。”
曹仕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悔,他早就知道刘嫣然就是个大小姐脾气,担不住事儿,所以刘项明进去也让人给他递了消息,不用操心别的,照顾好这一子人。
“不一定的,你先别着急。”
刘嫣然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旁边经过不少人都在看他们。
“先擦擦泪吧。”
江平夏早就看到他们俩了,人家夫妻吵架她也不好干预,都远远的躲开了,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而且刘嫣然的情绪也明显有点不稳定。
哭掉了一包纸巾,刘嫣然终于能控制自己,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道:“平夏你怎的在这?”
吴妈怕他们尴尬,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去旁边买东西,一会儿在停车场见。
“我来买点菜。”
人家不说,江平夏也不好问,只是安慰了刘嫣然几句,曹仕也没有细说的意思,就说是夫妻俩拌嘴,一时间没控制住。
回了家,岳岳正陪着弟弟妹妹玩,他一直有跟着丁瑾瑶学画画,珠珠笙笙就当他的模特,兄妹三个大眼对小眼,也不知道一天在交流什么。
江平夏兴致来了也能陪着当会儿模特,不过俩小的一见她过来就会不配合,闹着要妈妈抱。
“妈妈你还是去忙吧,我来看着弟弟妹妹。”
被嫌弃了,江平夏轻轻哼了一声,三个小没良心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正好去找老公打电话。
“特别乖,感觉都不怎么依赖我了,早知道还不如跟你一起去。”
江平夏躺在床上打电话,丁宜年那边刚好上午,夫妻俩一早一晚,虽然作息正好相反,倒也没耽误沟通。
“妈妈!”
岳岳穿着小拖鞋,哒哒哒的跑了来,江平夏拍拍枕头,岳岳开心凑过来,丁宜年不在家,岳岳每天都找借口过来,现在更是连借口都不找了,抱着书就往这边跑。
“跟爸爸聊聊天吧。”
江平夏把电话递给岳岳,让那父子俩交流感情,自己则顺手翻看岳岳带过来的书,除了睡前常读的几本,还有一个是他随身带的绘画本,里面除了花草,大部分都是家里人。
画笔明显有些稚嫩,有些看的江平夏都想笑,这小孩儿真是什么都画,后面甚至画了张五叔在山上养的几头猪,老师看了估计都得奇怪,这孩子的生活也太多姿多彩了。
“妈妈,爸爸问我的水痘好了吗?”
“差不多了,后天妈妈送你上学。”
经过几天的修养,岳岳的脸上就剩了一两个小红点,问过医生说没有传染性,江平夏才放心让他和弟弟妹妹待着。
看得出来几天不见,岳岳也有点想念弟弟妹妹,一下午都跟那俩在一块儿玩,也不嫌弃笙笙口水多。
“妈妈,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才会走路啊?我想带他们去山上看兔子。”
“估计明年这会儿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估计你要嫌他们烦了。”
岳岳皱皱鼻子,问道:“可我也是小孩儿过来的呀,妈妈也烦我吗?”
江平夏笑着捏捏他的脸蛋儿,说道:“你现在也还是小孩儿呢,妈妈烦你了吗。”
“嘿嘿,我超爱妈妈。”
岳岳往被子里拱了拱,很快就沉沉睡去,江平夏给他盖了点被子,熄了灯,慢慢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