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宜年在底下拍拍江平夏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夫妻两个的事情,她可以帮,但是不可以催,最重要的还是得看江金娣的想法。
“这就对了,金娣。”
江建业满意的点点头,也举起了酒杯,说道:“我和你公公也商量好了,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带果果,过完年再给我添个外孙,我们也算是对得起他们胡家了哈。”
“老弟我承你这个情,放心,以后金娣在我们家指定不受欺负,那苦啊累啊都让茂祥这臭小子顶着,你就在家享福。”
胡安邦脸上也笑开了花,和江建业碰了个杯,心里终于安稳了。
“这杯酒是我敬您的,爹。”
江金娣站起身,冲着胡安邦鞠了个躬,说道:“感谢您和娘这么些年的照顾,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
胡安邦的杯子茫然的停在了空中,这,这是咋回事儿?
“我和茂祥已经过不下去了,等周一民政局上班,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你疯了!”
胡茂祥猛地摔了酒杯,指着江金娣说道:“你是不是外头有男人了!腰板儿硬了是吧!”
“给你脸不要脸,我打死你!”
说完就抡起巴掌冲着江金娣扇去,手腕在空中被人紧紧握住,丁宜年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胡先生,打人这个习惯非常不好,你得改一改。”
“我改你妈...啊!”
手腕上一阵剧痛,胡茂祥抬着手惨叫几声窝在了地上。
江平夏早扶着江金娣走到旁边坐下,说道:“胡家叔叔你看看,他这像是要改吗?我们这么多人他都敢动手,我们要是不在我姐还有命吗?”
“明明是你们先动手。”
胡茂祥捂着手蹲在地上,指着江平夏说道:“你们,你们俩狗男女,破坏人家好好的两口子,遭天谴你们!”
啪!清脆的一声。
江金娣挣脱了江平夏的手,冲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
胡茂祥似乎是被吓傻了,他痴痴呆呆的指着江金娣,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疯啦!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不但要打你,我,我还要踹你!”
江金娣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狠狠踹了胡茂祥几脚。
“爹,爹你就这么干看着啊!”
旁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丁宜年,手上的一圈青紫提醒他,敢还手,肯定还要被打的更惨。
“金娣,你住手!”
胡安邦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儿子被人打了,正要去拦,却被旁边的张五叔按住了肩膀:“哎呀老兄,孩子们的事情你掺和啥,咱喝酒喝酒。”
张五叔从头到位话没说几句,手上劲儿却不小,他硬是揽着胡安邦,说道:“孩子受了欺负,那得出气呀,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快,你喝酒。”
“可是。”
“可是啥可是,那都是小辈的事情。”
张五叔冲着江平夏摆摆手,说道:“你们也是不懂事,咋能在大人脸前头打架,出去玩。”
江平夏:“好叻,叔你们好好喝。”
等到江金娣撒完气,胡茂祥靠着墙坐起来,说话跟拉风箱一样,刺刺拉拉的:“你,你敢的打我,你等着。”
江金娣恨不得呸他一脸:“我打你咋的了,你打我就可以,我打你也是天经地义。”
“你们人多势众,我不和你计较,这婚我不离,你,你等着的。”
胡茂祥靠着墙喘粗气,心里想着,别当我不懂,俩人要离婚,那得俩人都同意,我不答应,你江金娣还是得乖乖和我回家,到时候翻倍算账。
“你!”
江金娣似乎是打上了瘾,闻言又要上前,江平夏赶忙拦住她往外头走,说道:“姐可以了,真打死他周一咋去民政局啊。”
江金娣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宜了你。”
看着姐妹俩离去,丁宜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胡茂祥。
胡茂祥被看的心里发毛,他咽了下口水,往墙上靠的更紧了些:“你想咋的。”
丁宜年蹲下来,拍拍他肩头的土,说道:“昨天有人去平安酒店找你了,你不在,他们说你在别人赌输了钱,该还账了。”
胡茂祥瞬间变了脸色:“你胡说啥,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事,他们说你要是不还钱,改天就来拿你一样东西。”
胡茂祥一脸的警惕:“啥东西?”
腿上的被人轻轻点了一下,丁宜年的脸上似笑非笑:“以后不好走路了啊。”
胡茂祥被吓得脸色煞白,丁宜年笑了笑:“我给你一笔钱,以后你和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周一自己看着办。”
一顿饭吃的七上八下,胡安邦背着手在前头走,一边走一边骂:“都是你造的孽,明天你自己去找金娣道歉,我这老脸是都丢尽了!”
胡茂祥脸上肿了几块,一路上摸着脸不说话,快到家的时候他抬头说道:“爹,那江金娣有啥好的,闹到这样我也不稀罕她,愿意离就离,我找个更好的!”
胡安邦兜头就是一巴掌:“疯的没边儿了你,除了金娣,能找到几个愿意跟你的!”
“你少管那,过完年我再找一个,一样给你生孙子。”
胡安邦被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胡茂祥喘了半天:“你,你这个玩意儿,我不管了!”
江金娣在屋里哄着果果睡觉,江建业铁青着脸坐在屋里,骂道:“都是他们干的好事,我好不容易劝下来的,闹成这样咋下台。”
蒋翠莲拍了他一下,说道:“孩子在屋里睡觉呢,你小点声。”
江建业说了半天,故意往外头看了一眼,再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点:“你看看,反了她了,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蒋翠莲给他揉揉肩膀,安慰道:“都忙着呢,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和孩子们置气没啥用,一会儿赶紧去歇着吧。”
江平夏正忙着吃水果,她靠在丁宜年怀里,丁宜年把橘子扒好,塞给她一个,自己再吃一个。
“太酸了这个,别吃了。”
丁宜年伸手接到江平夏嘴边,江平夏嘴里已经咽了下去,茫然道:“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