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一句你没问,惊的红豆体无完肤,合着自己这十来天焦虑不安的原因,她竟然没看出来?迎春的“单纯可爱”真的让她叹为惊止。
“你还没给我说李老头有几个孩子。”
迎春趴在床前,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还沉浸在震撼中的红豆。
红豆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灵光一闪:“你刚说你们天下第一的什么阁带回来一个俊俏的公子?”
“是金樽阁,说起来金樽阁,那可是........”
“我不是问你金樽阁,是带回来的哪个俊俏公子,你知道多少给我说说。”
红豆两眼放光的逼近迎春,满眼的期待,迎春第一次看见姑娘这样,开心的不得了。
“姑娘等着,我给你打听打听!”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竟然一时间有些惆怅,其实她这一世过的还算开心,每天都很有干劲有目标,只是这个地方毕竟不属于她,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兴许和上一世一样只是重复的又来一世,她还是想要回去,回归正常的本该属于她的生活。
唯一的执念就是温青庭了,大概是养母心态作祟,她希望他非但好好的还能有个人代替自己陪着他终老。
还有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在她眼里师父就如同她的父亲一样。
虽然师父远行的时候狠心的把他们一直住着的宅子都卖了,只给他们留了五两银子一封信让他们自力更生,但是这并不影响红豆对他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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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表示她在这里住了十年,从来没见过庄里这么乱过,正值丰收的好季节本应该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忙碌着。
代表着警戒的骨笛声响起来的时候,她为了打探消息刚下到半山腰,想起来哥哥再三叮嘱她的话,反身就往山上跑,骨笛响,贼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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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庭躲在一个半山腰的一棵树上,虽已入秋,这个地方的树鲜见都是绿树葱葱枝繁叶茂,这倒是给了他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躲在树上是温红豆最喜欢的行为,她说树上好藏人,视野又好,很适合伤心。
他却觉得树上是个很适合看热闹的地方,看着刚刚还一片平静想和的庄子,这会儿鸡飞狗跳,农田里劳作的老老少少,都拉着孩子抱着东西往房里跑,他的嘴角挂上一丝玩味。
乱成这样,希望红豆能知道是自己来了。
迎春气喘吁吁的回了房间,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当作扇子给自己扇风。
“可了不得了,姑娘,山下乱做了一锅粥了,有贼人闯入了?”
红豆顿时来的精神:“什么贼人,我刚确实有听见有一阵一阵笛子的声音。”
“那时我们骨笛,意思就是有人进来了,大家要小心防备,不要出门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红豆低头沉思,眸子逐渐变得清亮,这个闯入的贼人会不会是温青庭?
“迎春,你去给我找个风筝过来,越多越好,再准备笔墨纸砚,墨要朱色的。”
“姑娘.....”
“快去啊!”
迎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被红豆催促着去准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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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庭在树上已经半个时辰,刚刚还一片祥和庄子,现如今已经被被训练有素的黑衣铠甲点缀的一片一片黑压压的。
哪个被喊作音离的男人,正带着一队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神情带着掩饰不住的气愤。
身穿铠甲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眉头逐渐收紧,眼睛微眯,朝着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士兵接过他手中的长枪,递过来一把通神漆黑绣蛟纹的弓箭。
男人弓腿拉箭,惹得身后的士兵包括躲在树上的温青庭都朝着弓箭的方向看过去。
风筝?山上院子里有人在放风筝,下面还垂着一张白纸,画着红色的歪歪扭扭的东西。
“将军,纸上画的是樱桃吗?”
“是红豆,她在传信。”
音离冰冷的声音落下,风筝也伴随着箭矢和空气摩擦出的呼声应声而落。
射箭的男人冰冷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带着嘲讽的笑意,几乎瞬间男人的嘴角又垂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刚刚哪个位置重新升起了风筝,这次不止一个,风筝越来越多,有七八个之多,有条不紊的在空中旋转起来。
院子里的红豆此时盘腿坐在正中央的石桌上,腿上放着一叠画满红豆的白纸,此时正指挥者院子里的丫鬟们放风筝。
“都顺时针转起来啊,跑快点儿。”
“哎哎哎,哪个小胖子,风筝断了就来这边领纸朝山下扔,快点儿快点儿。”
红豆萎靡不振了数十天,今天是她精神头最好的一天,说话都有了几分力气。
院子里的氛围一片祥和,年轻的小姑娘们欢声笑语的拉着风筝一个个跑的飞快,有断了线的,都过来朝着红豆拿画着几颗大大的红豆的纸张,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顶上,墙头上把纸撒出去。
薄薄的纸张顺着风一路朝着下面打着旋,看来她这院子不过是一群单纯的小姑娘,她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庄主是谁,所谓何事了?
系统的事情放一放,她今日要好好和这个庄主耍一耍。
一张纸飘到温青庭所在那颗大树的树下,又顺着风飘了下去。
不愧是红豆,果然奇思妙想,能想起来用风筝报信,让他一下就能知道她的位置,如此看来,这么能折腾,人肯定是没什么事情的。
眼瞅着身穿黑色铠甲的男人满脸阴郁的丢下手里的弓箭,朝着山上的院子过去,温青庭心生一计。
红豆说擒贼先擒王,他今日倒要试试,掏出刀鞘里的菜刀,在身穿黑衣铠甲的音离从树下经过的时候,突然拎刀落下。
音离长枪一挑躲过了他的暗算,整个人也被震麻了胳膊,朝着后面后退了几步。
“既然无心伤我兄妹,不如直接说开了,音离兄说可好。”
“那就先打一架!”
音离示意属下不要插手,自己拎着枪主动刺过来,温青庭险险避过,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