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鸡蛋羹换来小姑娘的名字“桃花”,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也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你先去歇着吧,有我在,放心。”迎春低着声音说,生怕吓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小姑娘。
咯吱一声,红豆推开门出来,也不知时不时幻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因为回来的着急,院子里并未掌灯,摸索间回去之间,脚碰到一个沉重的瓷器应声倒地的声音。
她明明记得走廊上没放什么东西啊,缓缓的蹲了下去,摸到了脚碰到的东西,似乎是一盆花?迎春什么时候买了一盆花回来?
来这边时间久了,她倒也习惯了这边的夜生活,不过画了几个做菜用的陶罐的图纸就困的不行,早早的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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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温青庭拎着书到了酒楼的时候,小二熟练的引着俊朗又带着些病气的温公子朝着他早就预定好的位置上。
听说温公子明年是参加春闺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温书不去旁边的书坊,偏偏来他们这个酒楼,况且那个隔间的大窗靠着隔壁酒馆的院子,油烟味又重。
小二利落的打开帘子,弓腰邀着公子进去:“公子还是老三样?”
“嗯!”男子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温兄,好几日不见!”赵志刚要进隔间看见那身眼熟的青灰色鼠毛大氅,先前因为温兄的行事作风张扬,他特意避而不见,生怕和他走的太近被恭王府报复。
只是温兄不在,就连曲水流觞这种以往他最喜欢的诗会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天下之大,众人只看得到武安侯府的衰败,却看不到他武安侯世子空有一腔才华和失意,他做出的诗词别人看来只不过是牢骚而已,只有温兄能看出他的踌躇满志和抑郁不得。
将身上的披风解开,随后的递给身后的仆人,靠的愈近,温兄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甚至漏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我如今备受争议,武安侯府境地尴尬,赵兄还是和我保持距离为好,赵兄的一腔才华,实不该因为在下而埋没。”
温青庭眉头轻皱,作揖之后真诚的对面前年轻的公子说。
赵志听着只觉得脸上一臊,温兄这般清正明义之辈,深陷囫囵还不忘为自己着想,而自己只想着如何保命,实在不是大家所为。
“武安侯府如今虽说在朝堂上没什么地位,但先祖也是立过战功的,好歹我也是个世子,温兄不必担心。”
两个人相互一番寒暄过后,赵志一脸神秘的说道:“温兄听说了吗?恭王府的事情。”
温青庭脸上故作惊讶,有些疑惑的问道:“最近一直温习功课,实在不知。”
赵志起身打开帘子,看了看四周,才又神神秘秘的靠近温青庭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道:“前些时日,西市那边有人传恭王妃和王府管家的私通的事情,后来被压下了,但是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非但恭王世子前两日被秘密送到乡下的庄子里了,而且昨日我母亲去恭王府看望老太妃,说是管家换了人,也没见恭王妃在府上,依我看,就差恭王回来,一声令下了。”
温青庭面上惊讶,心里却波澜不惊,这满京城哪个大门大户没有些私密之事。
这个前镇西将军本是原长平侯府嫡长女的马夫,嫡长女嫁入王府成为恭王妃以后,觉得马夫身手不凡便推荐给自己的夫君。
这马夫一路从一个小兵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镇西将军,终身不娶,无非就是对自己曾经的主子念念不忘,已经年过五十,竟还不忘日日一封信来诉衷肠。
如恭王妃这般如狼似虎的年纪,夫君常年不在身边又有一个痴心二十几年的追求者,一来二去难免无人之时你侬我侬,夜深人静之时行苟且之事。
至于证据,雁过留毛,何况是日日耳鬓厮磨,他只需要故意引人让那位常年礼佛的恭王府太妃撞破二人之事,一切水到渠成,再小范围的流言四起,让这个太妃不能因为名声瞒下这事。
一见双雕,报了红豆的仇,又借着音离的手,在恭王府留下了一个自己人,以后与音离的那些眼线可以抗衡之人。
“温兄?看给你吓得?我当时也如你一般惊讶不敢相信,但千真万确。”赵志安抚的给面前出身的儒雅公子倒上了一杯茶水压压惊。
“哥哥?”外面传出来一个清润缠绵的声音,听的赵志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
“恐怕是我那妹妹来了,不知赵公子可介意同席?”温青庭话中含笑的问道。
“自然不介意,是我唐突了,没有和温兄相约不请自来,今日先说到这里,下次有诗会温兄一定要来。”
温青庭礼貌的起身拱手作揖:“等到风声过了,定然会去,今日还要谢谢赵兄给我说如此之多。”
“无碍,无碍。”赵志打着哈哈掀开了帘子。
入目一身青衣的姑娘,眸若春水般含笑,只一眼看的他脚下一软。
“公子小心!”
柔弱无骨,音若轻羽,赵志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青鸾,进来,我有事同你说。”
姑娘应了声暧,施施然的打了帘子要进去,赵志觉得这女子柔中带媚,让人看着不由得心跳加快,姑娘打着帘子进去了,他似乎还能闻得见哪个似有似无的香味。
“公子!”经仆人一喊,赵志才回了神,拍了拍脑门抬脚朝着自己的包厢过去。
青鸾看见自己心仪之人,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不平复,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听说自己能入京以温公子妹妹的身份出现的时候,高兴的好几宿都没睡个好觉。
一颦一笑都琢磨的仔细,生怕做的不好惹得温公子不喜欢。
“公子!”青鸾笑容明丽的看着正坐在蒲团上温和平静的喝着茶水的男人。
“音离应该已经把你所要做的事情告诉你了,今日你的任务就是一会儿让他记住你!”
男子的声音带着无所谓的语气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身上太多的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