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了,总要放松放松,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任白和程池去了云南,那个充满民族文化的地方。
他们走过大理古镇,踏过茶马古道,去过丽江古镇,那些地方都有过两人的影子。
夜半,他们在宜良月亮谷看星星。
满天繁星,洒满了整个大地。
任白枕在程池肩膀上,仰头望着星星,眼底是揉碎的光,异常明亮。
她问:“你说爸爸妈妈会不会担心啊?”
她只留了张字条,就偷跑了出来,这么做,确实有些疯狂。
可年少青春里,总该疯狂那么一次。
程池挑了挑眉,眉间都是温柔细腻,还有愉悦。
他说:“不会。”
“为什么啊?”
程池轻笑了声:“有我在。”
我在,你就永远不会有事。
他后来跟任白解释,他妈妈会跟宋雪女士说清楚的。
原来在高考两天,程池的妈妈张绣媛与宋雪女士一见如故,还互加了微信,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互相吐槽抱怨。
张绣媛女士:“我家那混小子,脾气比臭鸡蛋还臭,天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他钱似的。平时说话,话不投缘半句多,没说两句就跑了。”
宋雪女士:“我家那白丫头,长得乖乖巧巧,就一倔脾气,做事不如她意,她也不说,心思老藏着,怨着恨着我们好些年,一爆发把人给吓得半死。”
两人深觉遇到了知己。
后来两孩子出来,恰好四人遇上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场面一度尴尬。
“她就是你说的白丫头?”
“他就是你家那混小子?”
两人同时嘴角抽了抽。
任白:“……”
宋雪女士又到外边说她啥了?
程池:“……”
张女士居然在他准丈母娘面前说他是混小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无奈的生无可恋脸。
后来两人一同改口。
张绣媛女士:“我家池池优点还是蛮多的,从小独立自主自强自立,现在成熟稳重,关键有一点,从小俊到大的!”
就差没说一句:是您家女婿的顶级标配人选了!
宋雪女士:“我家白白也是从小优秀到大的,奖状啥的都可以装一箩筐了,长得个头也行,漂漂亮亮的,是我们老任家最标致的丫头!”
就差没说一句:当您家媳妇绰绰有余了!
程池:“……”
任白:“……”
没眼看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遁逃。
再后来,两家长辈见了一面,商议了一番,共同决定,在6.25那天举行订婚仪式。
任白这个当事人表示:?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程池笑:“让他们安排去吧,咱们一起去旅行。”
他牵着她的手,来了一趟云南之旅。
任白揉了揉眼,她问程池:“困吗?”
程池低头看她,揉着她额角的鬓发,低声说:“你困了就先睡,嗯?”
任白嘴角扬了扬,闭眼睡觉。
她这算不算上,跟古代侠客一样,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呢?
不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任白睡着了。
程池眼底逐渐柔和,他把她打横抱起,回到帐内。
他家丫头睡的很甜,水润的唇微张,像是勾着谁似的。
程池眼神顿了顿,只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跟她盖好被子,还不忘跟她捻好被角。
他转身的时候,右手被人拉住了,似呢喃的喊他:“程池。”
程池一顿,“嗯”了声:“我弄醒你了?”
他转身看她,才发现原来是睡梦中喊他。
任白又喊了声:“程池。”
他不厌其烦的应:“嗯。”
程池嘴角翘了翘,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鬓发,似安慰:“别怕,我守着你。”
-
天大亮,两人去了云峰寺。
任白捏着玩程池的虎口处,她问:“你昨晚没睡好?”
眼底的乌青很明显,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程池“嗯”了声:“换了个位置,不习惯。”
任白似信非信的点头,她说:”那我们早点回监城吧,总这么睡不好不行。”
程池瞧了她一眼,问:“不去大冰的小屋了?”
任白愣:“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大冰的小屋的?”
程池哼笑了声:“哥哥神通广大,自然什么都知道。”
任白:“……”
她想起来了,有段时间她特别喜欢大冰的书,把《阿弥陀佛么么哒》《好吗好的》《乖,摸摸头》《你坏》《我不》这一系列的书都看完了。
她那时最向往的,就是大冰的那份自由,最喜欢的,就是他笔下的那些江湖故事,而最羡慕又难过的,是他笔下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小芸豆,希有那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和他们在同一片天底下生活着。
她垂着眼,手指揉着他虎口处的肉,哼声:“过年去。”
“过年去嘛,过年去才有韵味。”
两人到了寺庙门口。
任白抬脚,程池瞧了她一眼,提她后颈:“跨过去。”
“嗯?”
程池捏她的脸,重复:“跨过去。”
又说:“踩门槛不吉利。”
任白懂了,她跨了过去。
又想起了高考前,程池带她来庙里,她还一脸惊讶:“来求神拜佛啊?”
没想到程池居然点头了。
任白嘴角扯了扯:“那你去吧。”她在门口等他。
程池看了她一眼,把她拉了进去:“我们一起。”
“啊?”
程池说:“祈祷高中。”
任白:“?”
这像是您说出来的话吗?
程池敲了下她额角,揽着她进去:“傻不傻,嗯?”
任白揉着额角,嘟嘴。
程池哼笑了声,拉着她拜完了所有菩萨。
“想什么呢!”拉回了她的思绪。
任白一愣,回:“我在想,要丢多少香油钱。”
程池两手拿着香,跟任白说:“还愿,上次多少这次就多少,钱在裤子口袋里。”
任白“哦”了声,她把手伸进了他裤子口袋。
她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这个吗?”
程池有些心不在焉,“嗯”了声。
任白拿了出来,很疑惑,他耳朵红什么?难道很热?
她手伸了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侧了侧身子,心底操了声。
真他妈要命!
任白在功德箱前站着,打开了钱包,一愣。
这个照片怎么这么眼熟?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初二的时候,他们考了数学满分一起照的相吗?
她还记得他那时挺不情愿的,怎么还留着?
“任白,还没搞完?”
程池看到的那一刻,表情瞬间龟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