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说了:“程池,我喜欢你,很喜欢,特别喜欢。”
程池心跳在不断加快,他一把抱住了任白,声音低哑:“傻丫头,知不知道告白这种事,应该男生来做?”
任白头枕着他肩头,声音有点点闷着:“那你做嘛。”
他不做,她就做了嘛。
反正在她眼里,无差。
程池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扶着任白肩膀,很诚挚,他俯身,视线跟任白相平,他说:“先容哥哥申辩申辩,高考我真没控分。”
眼见着任白脸色不太好了,他右手揉着任白肩头,颇有几分撒娇的韵味:“你想啊,才隔五分,说明不了什么的,说不定腾答案的时间一个选择题填错了,也是常有的事。”
任白想了想,确实好像有些主观臆断了。
程池趁热打铁:“况且,你也说了,高考不比其他,我自然知道是很重要的,说不定那时候太紧张了,发挥确实出了那么点问题,也是正常了。”
他右手抹着她眼角的微微红,声音扬着:“一一,哥哥也是人,不是次次都能控分的,也不是无所不能不会犯错的,嗯?”
任白看着他,他满眼诚挚,不含一丝隐瞒。
任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了,才几分的事,本来也不是自己能控制了,她揪着这点不放,还来质问他,确实过于敏感了。
任白脸红了,臊的。
她对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咬了咬唇,声音小小的:“你这么认真的解释干什么……”
刚刚那种氛围下,不应该直接表白的吗?
任白现在粉红泡泡没了,倒是想尴尬的钻地缝了。
程池愣了一下,揉她的头,声音温着:“这不是怕我家丫头还生我气吗?”
说着那双瑞凤眸子里溢着笑,薄唇微微掀动:“我想解释了,我家丫头不误会我了,我表白成功的几率是不是大点?”
他单膝下跪,拿出一根小皮筋,声音很真挚:“任白,做我女朋友吧。”
任白怔了几秒,盯着那个精致的小皮筋看了老久。
程池手有些抖,没听她应声,心底泛起丝丝紧张。
他手心发汗,舔了舔唇角,声音尽量保持正常:“搞错了,重新来一遍。”
操,太他妈紧张了,忘了句词,还是最重要的那种。
任白“啊”了声:“什么?”
程池重复刚才的动作,他满眼望着她,轻声问:“任白,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我吗?”
顿时,鸦鹊无声。
任白:“……”
程池:“……”
操,他脑子被驴提了!
程池第一次想拿块豆腐撞上去,太他妈脑残了。
任白缓了过来,红着脸,抿唇笑:“我倒是同意来着,但法定年纪不允许啊。”
程池:“……”
他捏了把她的脸:“笑哥哥呢?”
好好一个表白仪式,被他给折腾坏了。
任白揉着脸,右手摊着:“给我吧。”
程池愣了几秒。
她解释:“小皮筋呀。”
程池给她了,跟她戴上了,动作很温柔,小皮筋很精致,上边还一个小锁,程池把钥匙留下了。
任白问:“钥匙呢?”
程池眼神闪了闪,问:“你要钥匙干什么。”
任白眨了眨眼,扬了扬戴在手腕上的小皮筋,正红色,衬得白皙的肌肤更白,耀眼的紧。
她说:“钥匙扔了吧。”
程池心头一颤:“嗯?”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底的意思。
任白轻轻抱住他的腰,头枕着他胸膛处,仰头望着他,声音又软又甜:“程池,我心甘情愿被你锁一辈子。”
她勾着程池的脖子,踮着脚,两眼弯弯,酒窝荡漾,她喊他名字:“程池。”
他应着:“嗯。”
她说:“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程池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猫眼里,都是他的倒影。
他没再扭捏,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女朋友,请多多指教。”
任白笑了,眉眼灿烂。
回他:“男朋友,余生,请多指教。”
程池心狠狠跳动,他的声音混着风,刮到她耳边,缠绵又缱绻:“那女朋友,我可以吻你吗?”
任白脑子一瞬间空白了,愣了几秒,脸蛋爆红。
她没应声,程池嘴角翘了翘,右手托着她后脑勺,俯身下去。
就当他家女朋友害羞,默认同意了。
就在任白满脸通红,头晕晕乎乎,感觉要缺氧的时候。
程池声音低哑,话直白又带着蛊惑:“想更近一步吗?”
任白瞪大了眸子,不知所措。
眼睛又大又黑,圆圆的,晕着雾水,眼尾还泛着红,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
程池喉结上下滚动,眼底墨色翻腾,抱住她,额头抵着她颈窝处,喘着气,任白愣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
缓了几分钟,程池轻轻拍她后背,让她放松,他低笑:“别怕,不动你。”
任白耳垂都红了个透,跟火烧似的。
程池捏了捏她耳垂,笑:“刚还跟我表白来着,怎么现在接个吻,就害羞了呢?”
任白耳垂被他不轻不重的揉着,就像是在心底挠痒痒,浮起燥热。
她缩着脖子,声音小小的,还有点颤音:“没害羞……”
程池低笑着点头:“是呢,没害羞。”
他揉着她的头,“脸这么红,估计是热的。”
任白脸更红了,真的是又烫又热。
程池也不再逗她了,免得把人真惹了,可得不偿失。
他低头问她:“知道我要去清华了吗?”
任白愣了几秒,点头,她听说了。
程池扣着她后颈,把她拉近,声音有些闷:“以后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不准跟别的小男生走太近。”
任白还没来得及说话,程池又补充:“别跟他们说话。”
又觉得太过强制了不好,他改口:“也不是说不让你跟他们说话,就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别接触他们。”
任白定定的看着他。
程池啧了声,捏她后颈:“听到没有,你可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了,不准在外面招蜂引蝶!”
任白迷迷糊糊点头。
程池觉得不太放心:“要是让我知道你不规矩,小心我提前行驶未婚夫的权利,到时候有你哭的。”
任白愣了,她眨了眨眼,说:“这似乎……好像是我的台词吧。”
招蜂引蝶,她可没那个本事,除了高三那封没有署名的情书,还从没有谁跟她表白过。
反之程池那张脸,可太男颜祸水了。
到时候不知道要招多少小姑娘。
程池被噎了下,他嗤了声,很强势:“我不管,学校隔的近,我去不定时突击检查,你要是让我知道了点什么,你就在中央民大给我等着,我不动你,至于动不动别人,就是我说了算了。”
任白:“……”
好霸道哦!
但是她好喜欢怎么办?
程池话就搁这了,他家丫头感情迟钝,但止不准有下一个吴昊天,他可不得不防。
填报志愿的那天,任白才知道程池选了清华大学医学系,她愣了几秒。
问他:“怎么突然对学医感兴趣了?”
程池看了她一眼,“嗯”了声:“你学法,我学医,挺配的。”
任白:“……”
哪里配了……
张皓参军前,也问过程池:“脑抽了,居然没黏着白白小仙女,不怕她跟人跑了?”
程池冷哼了声:“她不会跑。”
张皓:“……”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你为什么会学医?”
程池选数学专业他都信,可医学?这太扯了点。
程池挑眉:“不能选吗?”
他声音平淡:“她身体底子差,交到别人手里,我不放心。”
高考前的那次带状苞疹,也是那次他才下定决心,成为一名医生,做她一个人的医生。
他是程家独苗,迟早是要继承程氏集团的,该学的东西,他会学,且一分不落,但他要学的东西,只有一样,如何保任白一生无虞。
任白学法,是为了许愿,为了世界的不公。
而他学医,仅为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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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有三个月假期,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走过拉萨的布达拉宫,享受古老神秘的蕴味。
“今生,去一次西藏。”
他们也一起完成了书中的美话。
任白拉着程池的手,一起奔跑在广阔的羌塘草原上,她笑着闹着,他宠着纵着。
累了他们席地而坐,任白靠在程池肩头,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天然气息,靠近大自然,感受它的魅力,清新淡雅。
她握着程池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捏着他的虎口,她偏着头,看他,满眼都是星光。
她说:“程池,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程池弯着唇,眼眸宠溺,他反握着她的手,重复着:“任白,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任白仰头:“那你亲亲我吧。”
程池右手托着她后脑勺,半抱着她,低头,吻了上去。
描摹着姣好的唇形,他哑着声问,直白而热烈:“可以伸舌头吗?”
任白脑子里还在放烟花,嘴角微张。
程池顿了顿,左手轻按着她下巴,往下扣了扣,伸了进去。
天很蓝,万里无云。
一望无际的草原里,有牦牛和羊群。
还有一对璧人,相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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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