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想她能为我流泪,又希望她永远别哭。”——出自《时清的暗恋手札》
许轻醒的时候,只看见了时清。
那双疲倦的杏眸,望着她,满眼的深情,还有几分看不懂的情绪。
许轻怔了怔,想喊他,可喉咙很干,发不出声。
时清跟她端了一杯水,递给她。
许轻细慢的喝着,两人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许轻开了口:“昨天……你送我来的?”
她手指抠着杯子,显然这句话问的是废话。
时清“嗯”了声:“我去跟你买早餐。”
他出门了,脚步有些浮乱。
姜来见许轻醒了,端着椅子坐在了她床前,朝她善意的笑。
“姐姐,醒了呀。”
许轻也回以一笑:“你好。”
她们闲聊了会,才知道,原来两人高中都是监城一中的。
“学姐长这么好看,以前在一个学校,我都没见过学姐。”
许轻笑着解释:“我高二休学了一年,然后直接参加高考了。”
相当于就高一在学校,没见过很正常。
姜来笑着点头:“难怪呢!”
两人聊着,时清回来了,带了很多种早餐。
有酱香饼、粉丝包、梅菜包、小笼包、烧卖、油条、油饼,外加两碗白粥。
许轻愣了下,下意识问:“这么多,吃得完吗?”
时清看了她一眼,跟她把眼睛上的碎发别了过去,然后把一碗白粥移到她面前。
声音清清凉凉,跟清晨的露珠一样。
“你的。”
许轻懵了几秒:“其他的呢?”
时清像是笑了声,没有给她。
姜来解释:“学姐,你发烧了,还是吃得清淡点好。”
许轻抓了抓脑袋,有点懵,嘀咕:“我烧的是头,又不是肠胃。”
时清被她给逗笑了:“许轻,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许轻:“……”
她看着时清,怔了几秒:“你凶我。”
许轻有点委屈,撇着唇,声音提了些:“时清,你居然凶我?”
时清就,给整懵了。
他被气笑了:“许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凶你了?”
他刚是心情不好,但压根没凶她啊!
许轻嘀咕:“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时清:“……”
他好笑:“那你说说,我哪凶你了?”
许轻眼巴巴的看着他面前的食物,“你故意买了不给我吃,还说我没常识。”
时清愣了几秒,敢情是气他少她吃的了?
这话,他确实无法反驳。
出门的时候,他的的确确安了要馋她的念头。
时清递给她一个小笼包,“呐,就吃一个哈。”
许轻撇嘴:“你那么多!”
时清:“?”
这是发了个烧,把脑子烧坏了?
还是被人夺舍,换了个人?
时清探了探她额头,自言自语:“不烧了啊。”
许轻一下反应过来,她掐了一把时清,抢过小笼包,一把塞进自己嘴里,还朝时清做了个鬼脸。
时清:“……”
他现在肯定了,许轻跟苏舟,确实是兄妹。
不过不同的是。
苏舟幼稚的,跟个傻子似的。
而许轻,萌萌哒!
时清揉了揉她的发顶,哄着:“快喝粥。”
许轻很抵触,白粥压根没味!
时清继续哄:“喝完了,奖励一个小笼包。”
许轻眼睛亮了,一口气喝完了,还吧唧了声:“给我!”
她长开了嘴,嗷嗷待哺。
时清给笑了,夹了个小笼包,喂她。
许轻眉目舒展,时清问:“舒服了?”
许轻点头:“真舒服!”
她昨天没吃什么东西,还烧了一整晚,嘴里压根没味。小笼包对她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许轻眉眼含笑,眼尾微微翘起,优雅又勾人。
时清积压在心底的气,好似一下消失了。他跟许轻把被角捻了捻,对昨天的事闭口不提。
许轻摸了摸口袋,有点懵。
时清看了她几眼:“你手机在我这。”
把手机递给她,还说了句:“昨晚江淮跟你打了很多电话,我回了。”
许轻接过来,若有似无的点头,应了声:“行。”
倒是刚出来的姜来问了声:“江淮学长?”
许轻看她:“你认识他?”
姜来点头:“校学生会的,谁不认识。”
江淮是不是校学生会的,她不了解,但江淮人缘是真的不错,交际圈子也广。
“没想到学姐跟江淮学长也认识呀。”
许轻点头:“跟他认识好多年了。”
突然顿了下,余光看了时清一眼,他垂着眼,看不清情绪,许轻补充:“就好兄弟。”
姜来顺着她的目光看,笑了:“时清是学姐男朋友吧?”
她之前就觉得时清眼熟来着,原来是一中的顶级学霸呀。
许轻弯唇笑了笑,捏了捏时清的手,“嗯”了声:“是呀!”
姜来感叹:“真想不到啊。”
以前她跟江淮哭诉,一腔热血付之东流,满心喜欢化作污泥。
江淮安慰她,说他有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喜欢了好多年,可是却不敢跟她说。
姜来很惊讶,她以为,像江淮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怕女生不喜欢他?
那时候江淮笑了,有几分苦涩。
他说:“她的生活太苦,我不想她唯一的友情也变质。”
姜来看许轻,女生眼眉温和,少了几分活力。
但她看向时清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光亮,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一生病,就容易犯困,许轻是枕在时清怀里睡着的。
时清环抱着她,眼里满是她。
姜来忍了会,才问他:“你要不要先去吃个药,或者打个针?”
昨天那一番折腾,他要是没生病,她跟他姓!
时清没动:“过会。”
姜来耸了耸肩,没再劝。
不出意料的,时清发了高烧。
39.2c。
老医师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说了几百遍了,让他吃药不吃,打针不打,真当自己是金刚啊?百病不侵?”
看着床上无精打采,还没有半点表情的人,他恨不得一针戳死他!
医生最忌讳的是不听话的病人。
老医师动作粗鲁,许轻看着都疼,她问:“可不可以轻点?”
老医师抖了抖胡子,“现在知道心疼了?”他还是把动作放轻了。
时清撑着疲倦睁开眼看许轻,她的眼眶有点红,是为他红的。
他朝许轻笑了笑,没什么力气,声音低了些:“别难过,不疼的。”
许轻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转身不再看他。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时清,很难受,心特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