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还两个月,我们一起加油!”
任白偏着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星光。
程池应了。
就算是来不及,也要拼一把,不是吗?
况且不拼一次,谁也不知道结果。
当晚程池就把自己5.20的安排全都取消了。
他原本是想借生日的机会表白的,但现在看来,实在不适合。
先不说任白还小,心思也不在上边,再者,如果他在这个时间点表白,肯定会扰乱她。
他看得出来,任白很重视中考。
他揉了揉额角,有几分困意,喝了杯水,翻开了书桌上的《初中知识点大全》。
他既然答应了要和任白一起努力,也不会就说说而已。
第二天,任白到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程池眼底的乌青。
她喝了口纯牛奶,咬着吸管,调笑着问:“昨晚去当小偷了?”
程池眼皮耸搭着,眼底的黑眼圈看起来尤为疲倦,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声音有些哑:“我看书看了一晚上。”
末了还补充了句:“五点才睡。”
任白惊讶的张大了嘴,吸管也没咬了,她问:“看的什么书?”
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吧,任白有些担心。
程池看了她一眼,趴桌上,瓮声瓮气的回:“物理书。”
虽然他啥都没看懂。
连最基本的换单位都没弄明白。
任白揉了揉耳朵,她应该没听错吧!
物理?
她缓了一会,才试探着说:“要不要我教你?”
程池眼睛有点疼,微微眯起,看清女孩白里透红的肌肤,眼底的青黑色尤为刺眼,他摇了摇头。
“不用。”
任白眼神有些恍,她低头“哦”了声,没再看他了。
任白翻着书,心里有点酸有点闷,还有几分失落感,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呼了口气,打开题库,开始刷题。
往下的日子,两人几乎都是狂刷题狂看书,连午饭也是扒拉两口,脑子里还在记单词。
“不是,中考而已,你们至于吗?”
张皓挑着眉,看眼前两位,边吃着饭边看便利贴上的词组。
他眨了眨眼,一双滟潋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白白小仙女这么拼就算了,池哥你凑什么热闹啊?”
这样显的他好废知不知道!
而且他老爹都教训了他好几次!
说什么来着?
你看看人程池小子都开始搞学习了,你就不能争点气?
还说什么?
像他这样荒废到毕业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有他这个儿子!
唉,本来他老爹就日常数落他,玩物丧志,那时候还可以拉池哥垫着。
好了,现在连池哥都到了学习的大本营中去了,他老爹每每就拿他跟池哥作对比,一次比一次凶,连训人的频率也加高了。
“池哥——”
程池啧了声,语气嫌弃:“别吵。”
张皓闭上了嘴,戳着自己盘中的饭,这力气,像戳的是程池。
宋子扬笑了,拍他的肩,“池哥好不容易这么拼,别闹呢!”
“就是啊,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废到毕业,我堂哥还是有志向的。”
程玥关了手机,附议。
张皓撇嘴,嘀咕:“以前怎么不见他有志向。”
程玥哼笑了声,没作声,只是朝任白的方向望了眼。
程池遇上白白,就是变数。
既然是变数,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同她有关的。
-
生活很枯燥,但也过的很快。
质检考完,距中考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考完考试,任白胸口有些闷,她想了想,还是去散散步。
她走到了图艺楼下的人工湖,蹲坐在石头上。
水很清,倒映着柳枝,青葱一片。
清风徐来,水波兴起。
看着很治愈,很轻松。
她习惯了独处,但此刻,她想起了那个扬眉一笑的少年。
桀骜张扬,青春明媚。
她看了眼手表,起身。
抬眼望去,一群人朝这边走来,似乎来势汹汹。
任白下意识的揪紧衣角,低头往边上走。
应该与她无关,毕竟她不认识她们。
擦肩而过的时候,任白刚松了口气。
有人叫住了她:“站住。”
任白一急,拔腿就跑,结果被人拎了回来。
她咬着唇,这才看清楚领头人的脸。
徐婳,她记得。
班级聚会跟程池表白被拒的。
她眼神轻蔑,像是在打量任白。
“你就是任白?”
任白出于危机意识,下意识摇头。
就听见徐婳冷哼一声:“跟我撒谎?”
她堵她一个月了,每次看着她跟程池成双成对出出进进,好不容易今天逮着机会了。
任白不说话,她指尖冒汗,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这个小群体了。
“你和程池什么关系。”
任白尽力保持冷静,回:“普通同学关系。”
徐婳的手拽上任白的马尾,用力让她抬头,对上那双清澈泛着泪光的眼睛,她心底泛冷。
长相不出色,但清纯的很。
程池喜欢这种的?
还是任白故意勾引?
她想起帖子里的那张照片,唯美情深,她心底一股火没地撒。
“快点解决。”
她指着任白的方向,紧接着她身边的小姐妹就往她走来,边走边撩袖子。
任白背后发凉,她听说过学校混的人,男生踹肚子,女生甩耳光。
她握紧了拳头,想要挣脱,可肩膀被人按压着,怎么也反抗不了。
从小到大她都过得很平淡,不惹事不生非,在班级存在感低的跟没这个人似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眼眶都红了,可眼泪就是倔强的没流下来。
眼看着人越走越近,她使劲的摇头,“不要……”
“我先来。”
任白看见任瑶开口,声音很冷,走到她跟前。
任白抿着唇,她心头一颤一颤的。
任瑶让押着她的人松手,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厌恶,她抬起手,狠狠打下去,在她耳边很轻很快的说了句——
“推开我,跑!”
任白身体比意识更快,狠狠推开她,往教学楼跑去,眼泪边跑边掉。
她跑进了洗手间,她还不敢去教室。
她腿发软,蹲下来,捂着嘴哭了。
差不多上课铃响,她才慌乱的捧着一把清水,洗了个脸,回到教室。
她想清楚了,不打算告老师,也不打算追究。
一是,老师在这件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施害者反而会变本加厉。
二是,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任白摩挲着书页,低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