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官大致说了这几天的安排,今天是个热身游戏,信任背摔。
“前三排蹲下,我来跟你们好好讲讲规则,仔细听啊,关乎到队友安全,动作要标准……”
教官顶着炎炎烈日,严肃的在讲游戏规则,还有动作示范,大家也都听的很认真。
参加项目的每个人都要站在一座1.6米高的矮墙上,双手环在自己胸前,背朝墙下,身体笔直,直挺挺往后倒去。
而站在下边的人,需要八九个人面对面站成两排,每个人都伸出双臂,将上面倒下来的人接住。
考验胆量,更考验信任。
教官先是让助教做了个示范,张皓自告奋勇,勾了勾唇,还朝着众人眨了眨桃花眼,把一群小姑娘的魂都勾没了。
任白抿了抿唇角,有些想笑。
张皓真是……越长越骚包了。
她刚抬眼就对上了程池,笑收了收,莫名心虚是个怎么回事?
程池挑了挑眉,带了几分痞气,嘴角轻勾,右眼轻眨,任白心脏骤停,又猛地加快,像是不受控制,心要蹦出来似的。
她眼神飘忽不定,捂着胸口,脸还在发烫。
程池他刚刚,是在朝自己放电吗?
那个wink,真真真太犯规了!
“任白,你的这个少爷不错啊!”乔梓笑着凑了过来,咬耳朵:“就是骚里骚气的,当着你的面还勾着小姑娘呢!”
任白惊呼一声,才放应过来。
她再一遍解释:“不是我的,我跟他就初中同学关系。”
“呵呵。”乔梓才不信。
张大少爷突然出现在这,还做了助教,要说跟任白只是同学关系,她拿头撞豆腐。
任白:“……”
爱信不信。
乔梓胆子大,凑前边去了。
任白跟着许愿,落在了最后边。
“任白。”
许愿轻轻喊着她,随着清风一样,沙沙的,很好听。
任白应声:“嗯。”
许愿眼睛很黑,很亮,但是没什么光芒,她试探着问:“你跟那个助教认识?”
任白点头:“嗯,初中同学。”
她随口问:“你认识呀?”
许愿偷瞄了一眼,低着头,声音很小:“有点眼熟。”
任白笑着:“上边那个桃花眼的,叫张皓,下边那个……叫程池,我们初中都是a部14班的,同班同学。”
“啊!”
许愿似乎有些惊讶,还像是有点惊恐,总之脸色有些惨白。
任白以为她是怕,连忙解释:“他们都跟传闻中的不一样,他们不乱打人的,都是瞎传的,他们很好……”
任白有些慌,但就是不愿别人误会程池。
许愿低着头,声音沙哑:“我知道,任白。”
她截住任白的话头,“我知道的,他们很好。”
之前也是他们帮她解围,她记得名字,只是忘了长相。
任白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手,道:“其实很多人都很好的,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他不一定是真正的他。”
这一点,她是从程池身上得到的。
许愿点头,低着头眼眶泛红。
要是她能在初中遇见任白,该多好?
游戏已经开始了,多数女生还是怕的,扭扭捏捏往后边站,跟赶鸭子上架似的。
乔梓冲了上去,很顺利的完成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短了,任白手心被抓的痒痒的,还有些湿热。
她笑了笑,安慰:“别担心,我站你前边。”
许愿心底的焦躁好像被抚平了,她红了红脸,小声说了句:“谢谢。”
任白嘴角翘了翘,酒窝若隐若现。
“任白!”
程池喊她,很正经,声音严肃:“出列!”
任白愣了一秒,还是朝程池走了过去。
程池瞧着她的个子,皱了皱眉,俯身:“有没有不舒服?”
大家都投身游戏,没几个注意到这边,任白脸还是红了红,她摇头:“没有。”
程池上下瞧了她几眼,确实没什么异样,他问:“怕不怕?”
“什么?”
“信任背摔。”
任白点了点头,没撒谎:“有点怕。”
程池哼了声:“自己明明怕的要死,还安慰别人。”
“我……我也没那么怕。”
也没怕的要死吧!
任白下意识反驳。
缓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跟许愿说话声音都不大,而且还隔这么远。
她眨了眨眼,笑着问:“你长了顺风耳吗?”
程池哼笑了声,揉了把她的头发,挑眉:“长没长,你看看。”
任白咬唇想笑,踮着脚尖,仰着脖子,真打算去看。
脖颈处传来细细密密的温热气息,程池血管扩张,他咬了咬牙,控制着力道把任白扯了下来。
食指弯曲在她额角敲了下,咬牙切齿:“还真打算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任白揉着额头,撇嘴,嘀咕:“不是你说要给我看的吗?”
程池气笑了,这丫头懂不懂什么叫撩拨啊?
他让她干嘛就干嘛?
他要亲她让不让?
笨死了!
“走走走,回你队去!”
程池现在火气有点大,无处发泄。
任白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不知道他又在气什么!脾气跟个子似的,蹭蹭蹭往上长!
“站住。”程池喊住了她。
任白转头,气呼呼地回:“干嘛呀!”
程池舌尖顶着上颚,嘴角翘了翘,几分痞,几分懒。
他招手:“过来,有话跟你说。”
任白瞧着那张脸,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程池笑了笑,右手扣住她的后颈,拉近了几分,附耳:“过会别怕,我在,你不会有事。”
任白上去的时候,脸还是热的。
她闭上了眼,往后倒去。
她被人放下来的时候,听见一声呵笑,磁性悦耳,雅痞撩人。
“乖,都完成了,怕什么?”
任白搓了搓发热的脸蛋,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程池单手抚着额,低头,嘴角上扬了几分。
他家丫头,害羞了呢!
不远处,许愿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丝丝光亮,伴着几分惊羡。
原来这就是任白的光啊!
真亮。
真耀眼。
他只在她手中才会发亮,也只会照亮她一个人。
许愿低头,顶着一群人的目光,捏紧了衣角,走上了才1.6米的矮墙。
她闭着眼,看不到一丝光芒。
她往后仰,风吹过她的刘海,她想,如果这是高台,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