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龙再一冷着脸离开之后,龙千桦就没有再见到他,据说是连夜赶回主城去了,龙洄也跟着离开,离开之前将队伍交给了龙倾阳。
“走吧,我们尽快回去。”龙倾阳看也没看龙千桦一眼,“已经因为某些人耽误很多时间了,其他城区的人估计早就到了。”
龙倾阳的话也确实没错,他们真的耽搁了挺长的时间,也确实其他城区的龙族人已经到了,每年送进主城的各城区龙族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足以看出这桂嬷是很庞大的。
主城处于整个诸神大陆的最中央,起初只有龙凤两家一南一北地战据着整座城市,随着五灵的到来,最北边成了赤血麒麟和霓凰主的地方,龙家被迫迁移到了最南边,和凤家一起,而水灵恰巧也在这边,
龙倾阳带领着队伍走进主城区,拿出龙再一交给他的通行证,连带着头都抬高了几分。
“过去吧。”
守城人是由龙家人和凤家人共同组成,对于双方家族的人,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为难的,更何况今天显然龙倾阳他们不在自己得关注范围之内。
“快到了吗快到了吗?”一挥手让龙倾阳赶紧过去,男子就激动地问着自己得同伴,踮着脚往远处看过去。
龙倾阳皱眉,什么人竟然敢这般无视自己,不过一个守门得,也太不知分寸了。
“你瞪什么呢?怎么还不离开?”回头看见龙倾阳竟然还站在原地怒瞪着自己,那人顿时就恼了,不过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竟然敢这么看自己,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好说话,今天情况特殊,不宜起冲突。”旁边得人拍拍他得肩膀,示意他稍安。
“快滚,”不耐烦得口气,完全地将龙倾阳他们当下等人看,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得。
龙倾阳气得不行,可是他打不过这人,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地往前走,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得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龙千桦跟在队伍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着甜点,欣赏着这边风景。
可能是因为这边主要居民都是龙凤两家的,这边建筑所有的雕像都是龙凤,看着格外地恢弘,只是看着成色有些旧,大概用了很长时间了。
龙千桦他们这边刚踏进龙家大院,另一边的守城员终于迎来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凤家公主,原本兴奋不已的神色在看到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的时候,不自觉地嫉妒了起来。
凌子舒皱眉,虽然过来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仍旧不习惯这边的生活,如果不时有南绍深陪着,她估计自己得疯了。
可是绍深这两天很不对劲,总感觉自从上次祖母将人叫过去一次之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欲言又止。
“绍深,母亲说妹妹这几天也会过来这里,到时候你陪我去找她好不好。”
南绍深低头,凌子舒正巧抬头看着他,娇俏地微微嘟嘴,看着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如同在朱雀的时候一样,宠溺地开口,“好。”
凌子舒满意了,可是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下意识地抓紧了南绍深的手。
南绍深皱着眉头看向远方,他能感觉到凌子舒的不安,可是他又能作什么?来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无能,连自己喜欢的女孩也保护不了。
城门上的视线那般刺眼又真实,就想凤家老太太所说的,他只是皇后为了安抚凌子舒的一个东西罢了,只他竟然还不自量力地妄想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简直是痴人说梦,让人恶心。
舒舒……
龙千桦想过千万种进入龙府需要经历的事情,但是唯独没想到是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架。
“按照规矩,输的那一队是没有资格留在龙府的,原路返回。”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一旁的亭子里,看着龙倾阳他们一行二十多个人,当视线落在龙千桦身上的时候,眼眸深了。
龙洄那小子果然没有夸大其词,这容貌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他们四十多人,是我们的两倍。”龙倾阳皱眉,“我们人数上差得太多,怎么可能打得过。”
“那是你们的事情。”龙响不感兴趣地道,“我只看结果。”
对方领头的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人,按照规定过了五十岁就失去了被培养的资格,所以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而他们是最早来的一批,却是输给了前面三队,所以龙千桦他们是他唯一的希望。
更何况,自己这边年龄上还占了这么大的优势。
“兄弟们,我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深紫近黑的幻气涌上手心,二话不说地往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龙千桦这边除了她,就龙倾阳堪堪到了入神者的门槛,能够勉强和对方的领头一战,其他的人都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对方明显数量取胜,在不知道龙千桦的实力之前,对方赢是必定的事情。
“上。”
龙倾阳也被激起了血性,虽然不过这场战斗他也能进入龙家,但是那样他的兄弟们,他这些年苦心积虑养起来的眼手就只能退回去,他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龙千桦站在最后面,看着对方明显二对一地将他们给压着打,有些烦躁,她要是出手不是欺负人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龙千桦将希望寄托在了龙倾阳的身上,怎么说也是一直独领风骚的人,他应该能够打得过那个人吧?
可是明显地龙倾阳被高看了,不仅如此在人手下没有熬过十招,他就整个人都败了下来,被打在地上吐血。
对方高傲地看着龙倾阳,不管是实力上还是年龄上还是经验上,龙倾阳都远远不够跟他比。
这人的实力,早已超出了入神者的境界,甚至已经到了出神者的零界点,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冲关失败。
龙千桦站在人群中,认真地看着想要赶尽杀绝的那人,刚巧对上了他抬起头的眼神。
两人隔着混乱的战场遥相对望,目光皆是沉了下来,都知道对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龙倾阳被剑指着喉咙,身上被施了幻能无法动弹,但是同样也注意到了龙千桦,可是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向龙千桦求救的话的。
龙千桦知道自己队伍这边落败是必然的事情,毕竟悬殊太大了,将龙倾阳一脚踢给自己的同伴拿下,为首的人走到了龙千桦的身前,“你是自己认输还是我帮你一把。”
他的话一出,在场无论是受伤的一方还是胜利的一方,都将视线落在了龙千桦的设身上,这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们刚刚竟然集体忽略了她。
“大哥,一个臭娘们怎么配得上你出手,让我来。”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极为清秀的脸,但是吐出的话却是肮脏无比。
一挥手,手中的大刀带着幻气重重地劈向龙千桦,他看也不看一眼,认为龙千桦死定了,转头就要跟自家老大请功,结果刚一转身,就感觉背后一凉,随后被自己的招数狠狠地拍飞了出去。
“没事吧?”
“怎么回事?”
龙千桦看向为首的人,“怎么也是走了这么长的路,不试试就回去那多不划算。”
捏捏自己的手掌,龙千桦朝着为首的人勾拳,“来吧。”
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龙千桦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真交上了手,龙千桦才发现远比自己要厉害得多,虽然说幻气能量上不如自己,但是实际交战能力和对每一点能量的极致运用,让她不得不叹服。
眨眼间两人便已经过了百招,龙响也正了神色,看着越打越激烈的两人,脸色凝重了起来。
龙千桦承认对方很厉害,但是这一路上她一遇上幻兽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也不是没有用的,虽然一开始把不住他的招数,但是越到后面他基本已经能够摸准他的方向,所以应付起来轻而易举。
尤其是随着她进入入神者境界,她对风能的运用更上一层楼,甚至已经算和幻气混为一体,所以龙千桦还是有惊无险地赢了眼前这个人。
至于她身后的其他人,对于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人来说,这些人一只手酒能搞定。
从包里拿出白潜远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往嘴里塞,“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龙前后看着龙响问。
“可以。”龙响挥手,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地方瞬间涌出来上百个侍卫,将那些人架起来就往龙府外走去,显然他们现在已经不被接受,只能回去了。
龙千桦在那人的瞪视下进了龙府,龙倾阳低着头,被人带去见龙再一,而龙响他则领着龙千桦往潜幽院过去。
潜幽院是专门给他们这些从下面选上来的人住的,和本家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由于他们这个队伍里只有龙千桦一个女生,本来还有龙荏和龙苒的,但是在那天之后两人就消失了,所以龙千桦被安排去了和一个其他地方来的女生一起住。
推开门,当看到里面的那个人的时候,龙千桦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来:白飞飞怎么在这里?
白飞飞一转头也看见了龙千桦,也是愣在原地半响没有说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掉。
“怎么了,你们两个认识?”龙响看着异常的两人,皱眉。
“哦,不认识。”龙千桦及时地收回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哭。”
此时白飞飞泪流满面地看着龙千桦。
龙响眯眼,转身退了出去,龙千桦将门给关上,又让空间里的小远给封闭了空间,确定不会有人能够偷听之后,这才看向白飞飞,不确定地开口,“飞飞?”
白飞飞“哇呜”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将龙千桦给抱了个满怀。
这些日子以来,她担惊受怕、忐忑不安地过着生活,害怕说错一句话就没了命,整个人都快要疯了,尤其是进了龙府,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比她厉害,她都怕自己不小心打个喷嚏都能被人给杀了。
还好,还好,她终于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千桦,呜呜呜……”
龙千桦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并没有立刻地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先安定着她的情绪。
黑谷
景笙抬头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那些人告诉他这里是黑谷,他只知道这是诸神大陆上的一个势力,具体却并不知道,那天在亚马丛林,他们被一阵白光打中,醒来之后他就一个人躺在黑谷谷底,一群人围着他,却是不见了其他人的踪迹。
“景笙,谷主让你过去。”
谷主,那个和龙千桦长得极像的人。
景笙心脏不自觉地快速跳动了几下,当第一次见到这个谷主的时候,他差点没吓死过去。
景笙被人引到了主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谷主一会儿就来。”
景笙站在原地,但最后等来的不是谷主,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蒙着面纱看不清脸的女人,景笙呆呆地看着他,一行清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婢女们扶着女人走进,女人站定在景笙的面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是却在刚要贴近的时候,猛然间地缩开,一刷给你眼里尽是惶恐和不安。
“你……”
景笙开口,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但是却不敢问。
她不是死了吗?他亲眼所见的,那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是谁?
“笙儿。”女人笑了,笑得很温柔,“我的笙儿。”
景笙后退两步,这个女人就是他在绝花谷见到的,他失踪了多年的娘亲,现在在这里出现算什么?小咕不是说她死了吗?
“对不起。”女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似乎到了极限一般,晕死了过去。
婢女们波澜不惊地将人给抬走,景笙起步就要追,被一道女声打断。
景笙转身,和龙千桦酷似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同龙千桦始终波澜不惊地好像没有感情不一样,这个女人十分地温柔,脸上的柔情像是恩公偶将人给溺在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