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走到龙千樟的身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一个白玉瓷瓶扔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龙千樟抬头看着自己,景笙冷漠地哼了一声,“我可不想队伍里有一个拖累。”
龙千樟接过白玉瓷瓶,刚刚打开就能闻到里面的药丸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要知道彩虹岛的药品那都是极好的,龙千樟再次看向景笙,却只是一个背影。
景笙和龙千桦在前面走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后面的动静,当听到龙千樟吞咽的声音,景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和龙千樟相比起来,景笙更瘦一些,但是气场却是比着龙千樟强上很多。
景笙带着三个人,和龙千桦龙千樟一起,一行六个人一起往前走,黑暗的通道里只有夜明珠发出来的淡淡的微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突然,龙千桦停了下来,“你们有没有听到水声?”
听到龙千桦这么一说,景笙和龙千樟两人也尽力地去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但是龙千桦却是听到了很清楚的“滴答”的声音。
“就在前面。”龙千桦说着,便带着人往前面走了过去。
原本三人并排而行的队伍因为龙千桦走在了最前面,景笙和龙千樟就走在了一起,此时景笙心里想着龙千桦说的水声,倒是没发现龙千樟发白的表情,直到龙千樟突然地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了下去,景笙急忙上前将其搀扶住,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冷得惊人。
“怎么回事?”龙千桦听到了声音,转身就看到景笙小心翼翼地将龙千樟抱着,一脸的着急,急忙上前,手刚刚碰触到龙千樟的胳膊,龙千桦直接被冻得缩了回去。
“怎么会这么冷?”
景笙没有时间回答龙千桦的问题,他将龙千樟平放在地上,然后便开始给他输送幻力,竭力地想要将他身体的温度给弄回来。
龙千桦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景笙停了手,龙千樟的脸色好了一些,景笙看上去却是极其地虚弱。
“他之前受过伤?”看着龙千樟看上去好转了一些,景笙这才问龙千桦道,“受过内伤?”
龙千桦点头,将龙千樟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魔域的药。
话刚落,景笙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上前就掐住了龙千桦的脖子,双眼血红,嘴唇紧绷,几乎是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将嘴里的话吐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龙千桦感觉到自己慢慢地呼吸有些困难,极力地想要将景笙的手给掰开,然而景笙现在就像是完全地疯魔了一般,不但她的动作没有让他掐着自己的手有丝毫的松开的样子,反而更加地收紧了几分。
“放……开。”龙千桦勉强地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然而景笙仍旧死死地掐着,像是没听到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龙千华的脸逐渐涨得通红。
就在龙千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景笙却是突然松开了双手,龙千桦此时没有精力去想去管为什么景笙突然放开,仰靠在石壁上大力地喘息着。
景笙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裤腿的龙千樟青筋尽现的手,神情有些恍惚,等龙千桦缓过来之后,就看到景笙呆呆地盯着地上看,龙千樟被景笙的一个手下扶着靠在了石壁上。
“是魔域的药?”龙千桦问,“但是之前他吃了都没事的。”
明明是解药,怎么会突然起反作用。
“魔域和彩虹岛是死敌。”景笙没有看龙千桦,视线落在龙千樟虚弱的脸上,“魔域和彩虹岛的药相冲。”
龙千樟极力地让自己睁眼看向景笙,当看到景笙眼里的恐惧和后悔的时候,龙千樟吓了一跳,“和千桦无关。”
龙千樟说,“我们不知道彩虹岛和魔域之间的事,你没问我们叶没在意。”
景笙没说话,看上去像是接受了龙千樟的话,眼看着龙千樟又要昏迷了过去,景笙二话不说地上前就要给他输送幻气,却是被龙千樟直接地给推开,“不、不用。”
龙千樟的拒绝,让景笙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龙千桦见状上前,代替了景笙的位置,“我来吧。”
龙千桦实力不若景笙,所以耗费的时间也长了一些,一边帮龙千樟的时候,龙千桦一边开口道,“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的?”
景笙皱眉,“我不知道,有听说过红鸾石可以,但是没有人用过,而且我们现在也无法找到红鸾石。”
景笙心慌不已,说的话中也带着一些火气,他知道的类似于龙千樟这样的情况最后都是死,从来没有例外。
先不说红鸾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即便有用,红鸾石也是万年难遇的极品灵石,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
景笙不敢相信自己和龙千樟的再次见面,竟然十他就要这么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有些心慌,急得一双眼都快要冒火了。
就在景笙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就看见龙千桦手里摊着一些碎石屑,殷红的颜色,每一片都很小,看着好像轻轻呼一口气都能被吹散一样。
景笙只在书上见过完整的红鸾石,所以当龙千桦将红鸾石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景笙整个人就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千桦,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我这里只有这些石屑,要怎么用?”
“直接服下就可以了。”景笙问,“你为什么会有红鸾石?”
“啊,之前去梅洛林,运气好捡的。”龙千桦漫不经心地开口,然后便低下头,又从空间里拿了一瓶水,就着水将碎石屑喂给了龙千樟。
混着红鸾石碎屑的水从喉咙处滑下,龙千樟就感觉刚刚那股憋闷的感觉突然间地就像是一块皱布被铺平了一般,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身体的温度渐渐回暖,龙千樟从来没有过这么一种神奇的感觉,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有一种无比通畅的感觉,体内的幻气突然间地吃了兴奋剂一般,全部朝着幻魂涌了过去,而他甚至都不用动,都能感觉到还有源源不断地在给他补充。
“感觉怎么样?”龙千桦见着龙千樟不说话,有些担心。
景笙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龙千樟,虽然知道红鸾石能够起作用,但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试验过,所以景笙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龙千樟只感觉自己的体内就像是有一股温暖的恰到好处的泉水流过,轻柔地在体内的每一个角落滑过,让他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我感觉,好像要突破了。”
景笙能够感觉到龙千樟身上强烈的能量波动,一般人体出现这种波动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爆体而亡,要么突破。
就刚刚龙千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景笙是真没想过他会突破的可能。
红鸾石的能量竟然这么大的吗?
龙千桦想着自己空间里被白潜远收集的一大堆红鸾石,心思微动。
景笙在听到龙千樟要突破之后,心里一喜,立刻吩咐自己的人往旁边过去,守着防止有人突然闯了进来,他则和龙千桦一左一右地守在龙千樟的身边。
龙千桦记得之前在洛矶城的时候,龙千樟幻气的颜色是绿色,想着他这次突破应该就能突破成为幻圣,以龙千樟这个年纪,绝对的天才。
然而,当龙千桦看着他手中淡淡的蓝色汇集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他这个是一下跳了两级?”
像是问景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龙千桦本以为自己的速度以及够魔鬼的了,结果谁能想到一点点儿的红鸾石竟然能够让人实力提高这么多。
景笙眼神就没从龙千樟的身上移开过,听到龙千桦的惊讶,开口解释道,“红鸾石是顶级灵石,据说红鸾石的石心更是能够让人直接地从幻者成为超神者。
这是龙千桦第一次听见超神者这个词,在幻气等级上,这片大陆最高级别的是幻神,但是在幻神上面还有一个紫色的幻气,之前在万林园的时候她看过一些关于等级的划分。
跨过幻神就是入神者,入神者的颜色就是紫色,但是在紫色上面,便是白色,拥有白色幻气的便被称为超神者,但是超神者突破的时候,会经历九十九级雷击和三十二重幻境,很多人都是死在了突破的关口,古往今来成为超神者的屈指可数。
红鸾石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龙千桦有些咋舌。
等龙千桦这边回过神来,龙千樟已经站起了身,和刚刚的疲惫不堪相比,此时的他看着却是精神极了,也不知道体内的幻气到底有多么地充裕,就这么站着他身边都萦绕着淡淡的紫色。
“不是幻尊以上的突破都要经历雷劫的吗,现在这就是已经完了?”龙千桦看着龙千樟,奇怪地开口。
“红鸾石虽然能够提升等级,但是只是保证幻气到达了能够质变的可能,他本身的能力还不足,所以无法引来雷劫。”
景笙看着龙千樟,一开始的喜悦过后,景笙现在的脸色特别臭,原本是他比龙千樟高了一个等级,现在却是被龙千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这样啊。”龙千桦受教地点点头,怪不得小远有了红鸾石也没有自己用或者给她用,现在看来也不是十全十美地,刚刚计划的等出去就将那些剩下的红鸾石碎屑给消灭了,现在看来却是完全没有必要。
龙千樟这边没有问题后,几人再次踏上了前进的行程,往着刚刚的水滴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般来说有水的声音就有出路,我们顺着这边过去,应该能够找到出口。”
“那我们就要出去了?这样的话今天岂不是白忙一场?”
“也不算。”景笙听不出语气地说了一句,“你不因祸得福地提升了吗?”
龙千桦好奇地看向景笙,她怎么就觉得这么酸呢?
龙千桦正要开口说话,却是感觉肩膀一重,一偏头就看见白潜远表情凝重地站在自己的肩头看着不远处。
白潜远的突然出现,让龙千樟和景笙都是一惊,然后就见到这只白狐狸跳下龙千桦的肩膀,迅速地向前冲了过去。
“小远?”
龙千桦急忙追了上去,龙千樟和白潜远想问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龙千桦已经追着白潜远的跑不见了身影。
“跟上。”
景笙一句出,人已经蹿了出去,和龙千樟一前一后地追着龙千桦过去。
景笙就发现,本来龙千樟的速度就已经够快了,现在等级的提升,他别说追上去,能够勉强跟上不被他给甩掉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龙千樟速度提升,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龙千桦,但是白潜远却仍是远远地跑在前面,龙千樟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前冲了过去。
虽然龙千桦没有说过,但是龙千樟能够猜到这只狐狸应该就是龙千桦的幻兽,至于为什么龙千桦这么快就有幻兽,龙千樟并不放在心上。
等景笙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一狐站在一堵白色的石墙前面,聚精会神地看着,听着他过来的声音,也就只有狐狸转身看了他一眼。
景笙上前,让手下的守在十米之外,站在龙千樟的身边,跟他们一起看着眼前的这堵白墙,“这是、什么?”
“小远说他闻着味道追过来,那东西应该钻进了墙里。”
景笙:……
什么玩意儿能够钻进墙里?而且看这堵墙的样子也不像是被破坏了的啊,如果真的是在里面,他是怎么进去的?总不能是隐身的吧?
然而,下一秒景笙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将话给说出口,因为眼前的这堵墙亲自给了他答案。
景笙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平滑的墙面突然地就往外凸出了一大块,然后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从那块凸出的地方一闪而过,然后又整堵墙面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景笙问。
“小远说是这洞里的,他也不知道。”龙千桦双手一闪,一把绿色的斧头就出现了在她的手里。
“你……”
“幻尊?”
景笙和龙千樟同时开口,俱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龙千桦,这人才多久啊,竟然就升到了幻尊,这个已经不能算是天才了,简直就是幻气本人了吧。
龙千桦没有理会身边两个人的惊讶,一抬手将手中的斧子狠狠地砸了下去,瞬间白墙就塌陷下来很大的一块,龙千桦没有丝毫犹豫地,咣咣咣地一下接着一下,不一会儿白墙中间就出现了一个空洞。
只见这时候一个耗子模样的东西从空着的白墙中心露出了头,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往另一边蹿了过去。
不等龙千桦提醒,龙千樟和景笙也是一人一把斧头,咣咣咣地在那东西逃窜的方向砸了下去,断绝了他的后路。
三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小玩意儿给堵在了不足半米的墙面,白潜远这时候一个飞跃,就上去从白墙中部将这东西给拖了出来。
“这是、耗子?”龙千桦问,“耗子也能长得这么大的吗?”
“腐鼠。”景笙皱眉,“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腐鼠的存在。”
腐鼠与一般的老鼠不同,他们一般是生活在丛林里的,如果说在亚马丛林见到腐鼠,景笙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这种山间怎么会有。
“难道是从附近的森林里过来的?”
“吱吱吱。”腐鼠显然不满意自己被狐狸的爪子给压在下面,动也动弹不得,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龙千桦看向白潜远,“小远,他在说话?”
白潜远点头,“他说是有这边的老鼠告诉他这边有高营养的猎物,他这才跑了过来。”
腐鼠的腐蚀性很强,但是现在这个腐鼠却能在干燥的墙体里活动,没有让墙体遭受腐蚀而倒塌,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吱吱吱。”
白潜远皱眉,没有第一时间翻译腐鼠的话,反而开口问道,“所以你也不知道?”
“吱吱。”腐鼠感觉白潜远踩着自己的爪子用的力道松了一点,继续再接再厉地道,“吱吱吱吱吱吱吱。”
如果能够动作,腐鼠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四肢全部利用起来,将所有他知道的东西都告诉眼前的六人一狐狸,他不想死啊,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结果什么都没吃到就要被弄死了,呜呜呜他好可怜。
白潜远道,“他说他本来时亚马丛林的,但是前段时间不知道误吃了什么,他们族群全部变异了。”
“变异?”龙千桦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的腐蚀能力时有时无,反倒是身上的毒性增加了。”
还能有这种?
“变异?”
“吱吱吱。”
看着龙千桦等人看着像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腐鼠急了,挣扎着就要为自己辩解。
白潜远本身体型就不大,那爪子就更称不上庞大的了,本来能够将腐鼠给压在下面的,结果听到听到变异这个词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神不宁地,被腐鼠给逃掉了。
白潜远要去追,结果他一融入地底,就完全地消失不见了。
景笙看着腐鼠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给逃脱了,想了好久终于开口道,“这是将腐蚀的功能给强化了,现在能够在不损坏外物的情况下给自己创造空间。”景笙眯眼,“破坏力太大了。”
腐鼠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异?这里没有人知道,而现在他们连唯一可以询问的信息来源也没有了,他们再去纠结也没有意义。
刚刚白墙挡着大家都没有发现,现在再转过身去看,白墙后面竟是一间屋子,屋子里被随处可见的红烛和夜明珠照的亮堂堂地,在房间中央停着一个棺材,最北方是一把九龙椅,九个龙头盘旋在椅子四周,咧着巨大的獠牙,让人一看过去就感觉异常地恐怖。
三人对视了一眼,景笙带头走了进去,他们一进去,就感觉到这里刺骨的寒冷,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四周立刻飞来了诸多的闪着绿光的长箭,瞬间将几个人完全地包围住。
龙千桦及时地运风来阻挡,但是这个空间实在是太过于密闭,她能操作的能量实在是有限,并不能将所有的箭都给挡在外面,其他的人只得开始自己抵抗。
景笙带来的人一个不小心,被箭尖擦着胳膊划拉出了一道血痕,他本不以为意地继续动手,结果刚一动作整个人就立刻倒了下去,睁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见血封喉。”景笙眯眼,“好毒的药。”
龙千桦站在最中间,她用风将绝大多数的箭给挡了下去,剩下的人都围绕在她的身边,将她护在中心的同时也将所有的落单的箭给全部消灭。
然而这些箭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他们身下的断箭头已经堆满得到脚踝了,从里面飞射出来的长箭仍旧一点减少的样子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笙皱眉,“千桦,你还能坚持多久?”
龙千桦点头,幸好这些天她吃了不少的糕点,体内能量充足,“大概半炷香的时间。”
“好,现在我们四人将你护着,慢慢地往前走,我们过去棺材的另一边,那里有一个侧门,可能那里会是我们的一个出路。”
景笙慢慢地往前移着,也幸好有龙千桦的存在,否则就这络绎不绝的箭头他们估计根本无法前进半步。
景笙、龙千樟也试过用幻气来阻挡,但是这些箭头竟是能够直接地将幻气给穿透,极度地诡异。
五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棺材,到了侧门门口,龙千樟的位置站在最前方,他右脚一抬就要往里跨,却是被景笙突然地往后一拉,再回神景笙已经双脚都站在了里面。
等了片刻,周围没有暗器,景笙这才招手让人进来。
将近半个时辰的战斗,让众人都累的不行,一进来就完全地瘫在了地上,即便是龙千樟也靠着墙不断地喘着粗气。
在众人之间,龙千桦倒是那个最从容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代糖果,龙千桦一边抓着往嘴里塞,一边往里面走了进去。
“小心。”
龙千桦一脚踏上去,结果地面突然地弹了起来,龙千桦所在的地面飞升起四五米高,龙千桦被弹到了顶部,好在她及时地护住了头,才没直接给撞了上去。
龙千桦落在地面上,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特意地用巧劲让自己给落在了另一边,结果脚尖刚刚粘地,两边的石壁上立刻喷出了水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哗啦啦地全部往龙千桦身上喷,眨眼间的功夫龙千桦就成功地变成了落汤鸡。
景笙等人看得一脸地呆愣,这一番动作实在太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多想,龙千桦已经一脸颓败地重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洞里的阴风吹过,龙千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有理会景笙他们带着同情的嘲笑,看着前方的通道,龙千桦气得牙痒痒。
你不让我过去,我偏要过去。
龙千桦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一般,你越是不让我干什么,我越是要做,气死你。
景笙见着龙千桦气鼓鼓地又要上前,急忙将她给拉住,“你跟这些机关置什么气,稍等一会儿,等大家休息好了,一起过去。”
“你知道怎么过去?”
“我不知道。”景笙摇头,看着龙千桦对于自己回答不雅观地翻着白眼,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不过阿才知道。”
被叫做阿才的手下显然刚刚累得不轻,此时听着景笙的话半坐起身,朝着看过来的龙千桦点点头,“我师从无机道长门下。”
龙千桦挑眉,她不知道无机道长有多厉害,但是见着景笙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她倒是也懒得问,身上的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让她十分地不爽,看着四人都闭着眼睛休息,她心神一动,进了空间。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四个人仍旧和她刚刚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就继续吃糕点。
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景笙站起身,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也迅速跟着起身,只见刚刚那个被唤作阿才的人上前,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刚刚因为龙千桦的“探路”,已经有两块石板趋于松驰,他手里拿着刚刚从外面捡回来的肩头,按照自己的判断往前面道路下面的石板上扔。
没扔一个他就会停顿一下,然后换个角度,过一段时间又继续开始,龙千桦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规律,撇了撇嘴,这种东西就不适合她。
大概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龙千桦已经吃完了两袋糖果,阿才这才终于说可以过去了。
“跟在我身后,一定不要去碰其他的石板,最好是石板边缘也不要碰。”
对于阿才的话,没有人有异议,刚刚他用箭头实验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各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在箭头刚刚落在石板上的时候,瞬间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而且龙千桦也用自身的教训告诉了他们一旦你破坏了根本无法逃开。
也好在龙千桦前两次遇到的都是不致命的,像是后面阿才实验的时候碰到的各种带毒的短刀什么的,一旦挨上就是死路一条。
有了这么一个心理建设,大家一路走过去都十分地小心,跟着阿才的每一步脚印走,这才安全地到达了通道的尽头。
“这是,没了?”
景笙上前,摸了摸石壁,他们过来之后,这边竟然就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旁边就是一堵石墙,石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没有任何值得他们在意或者是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们刚开始过来只是想要躲过那没有尽头的暗器箭头,但是好不容易过来了这边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得到,倒也是挺让人失望的。
“那我们现在只有再过去了。”龙千桦说着,然后转身看向阿才,“回去时一样的路吗?”
显然,刚刚的遭遇让龙千桦多了一个心眼,见着阿才点头,龙千桦这才开始按着原路返回。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石板之后,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竟然突然地塌陷了下去,随后又是一模一样的石板从下面升了上来,再定睛看过去又是一切如初。
“你们看那里。”
龙千桦这时候却是指着中央石板上方的一个略微有些凹陷下去的地方,“那是什么东西?机关?”
景笙皱眉,这个细节看上去很是渺小,如果不是龙千桦指给他们看,他们是真的完全没发现。
龙千桦也是抬头之后偶然发现的,“但是我们过不去。”
地面与头顶的距离太高,龙千桦自认自己是跳不上去的,龙千樟却是一步上前,看着就想要上去。
景笙拉住龙千樟,“你要干嘛?”
“去看看那里是什么东西。”龙千樟平静地开口,从话语中听不出有任何的起伏,但却又都能让人听出他话里的决心。
“你根本上不去。”景笙咬牙切齿地嘲讽道,“去送死吗?”
“我们等在这里,也是送死。”龙千樟开口道,“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让小远试试吧,他说他有办法。”龙千桦抱着白潜远,白棋按元眯着细长的一双眼,在看到龙千桦指给他看的地方后,点点他的小狐狸脑袋,甩了甩自己的小短腿,猛得往上一跃,就到了那块凹陷的地方。
白潜远四肢死死地贴在顶部,用尖尖地狐狸嘴将那块凹陷的地方给顶了出来,龙千桦紧张地准备着,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她要保证自己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白潜远的身边。
然而直到白潜远回到了龙千桦的肩膀上,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发生。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些完全地超出了他们的设想范围,或者说自从进入这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打乱着他们的思维。
龙千桦同样站在原地,紧皱着眉头,那个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对。”龙千桦不觉得弄出这个东西的人会有这么无聊,突然脑子里念头一闪,往着外面的房间跑过去。
等景笙等人追过去的时候,发现龙千桦已经站在了棺材前面,棺材上面的盖子被揭开,龙千桦站在离着棺材四五米远的样子,看着他们过来这边就开口道,“我过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已经打开了,而且,没有暗箭。
所以,那个东西是控制这边的开关。
这时候白潜远站在棺材上面冲着龙千桦招呼着小爪子。
龙千桦、景笙和龙千樟一起往着棺材那边走过去,当看到里面躺着的人的时候,景笙还好,龙千桦和龙千樟两个人完全地呆住了:怎么会是龙傲天?
这时候白潜远跑到了九头椅子处,立在其中一头龙的龙头上,它掰扯了一下龙头上的龙角,只见从龙嘴里一股白烟缓缓地冒了出来,慢慢地飘到了龙千桦他们面前。
龙千桦几人下意识地就是往后退着避开这些白烟,看着他进了棺材,这时猴龙千樟却是猛得扑了上去,然而已经晚了。
在龙千樟反应过来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一龙傲天已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机械地转着脑袋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龙千桦皱眉,这个场景简直太诡异了。
“他是活着还是死了?”龙千桦问,可是这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倒是龙千樟喃喃出声,“我那天见到的就是这个样子,衣服都一样。”
龙千桦将视线重新落在了已经从棺材里出来的龙傲天身上。
虽然龙傲天看上去和平常的普通人并无异样,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眨也不眨,像是完全地被固定住了一般。
“啊。”
突然猛地一声惨叫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他们转身的时候,阿才惊叫着摔在了一旁的地上,恐惧地看着刚刚还跟他站在一起的伙伴此时已经被剥了一层皮,没有了皮的血肉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的身下就已经滩了一圈的血水,而手里拿着人皮的正是从棺材里出来的龙傲天。
龙傲天低头看着手上的人皮,将他慢慢地撑开和自己的身子一样大,然后就开始往自己的身上贴。
龙千桦等人被她的这一番操作给惊呆了,龙千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龙傲天立刻就将那双不会动的眼珠子定在了龙千樟的身上,他像是在思考一般微微将头给偏了偏,然后将手中的皮给扔开,身形一动就到了龙千樟的身前。
好在景笙反应够快,在龙傲天盯着龙千樟看的时候,就已经时刻准备着将人给拉开,这才惊险地让龙千樟避开了被他剥皮的结果。
枯瘦、修长的一双手落了个空,龙傲天偏了偏头,然后又继续看向景笙和龙千樟方向,丝毫停顿和犹豫都没有地又伸出了手,长长的指甲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时候将所有的龙头上的龙角推了个遍后的白潜远,又将目标瞄上了龙头的眼睛。
龙千桦不确定这个是不是真的龙傲天,但是她确信的是龙千樟和景笙不应该受伤,于是在龙傲天一心一意地攻击龙千樟的时候,她从背后偷袭,直接地将龙傲天已经伸到龙千樟脸上的爪子不得不收了回来。
背后收到威胁,龙傲天果断放弃了前面的好料子,转身与龙千桦打了起来。
显然龙千桦不是他心中的理想皮子,出手快又狠。
如果说刚才看着他在对着龙千樟出手的时候尚且还有些小心翼翼地怕给将皮破坏了,那么现在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完全地招招冲着死穴去,只要能够将人给弄死了,皮肤毁了也就毁了。
刚刚龙千樟就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突然地龙傲天就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了,眼看着龙千桦陷入了被动,他一把甩开景笙抓着自己的手,飞身就进入了龙千桦和龙傲天的战斗圈。
说实话,在没有进来之前,龙千樟是不会认为自己的战斗力比龙千桦要弱的,毕竟他怎么说也比她多积累了这么多年,现在他的实力更是远在她之上,结果他冲进来一巴掌就被龙傲天给拍飞了,而龙千桦却是一直游刃有余地跟龙傲天对峙着。
景笙这时候也加入了进去,然而如同龙千樟意料的一般,一招机被甩开了龙千桦所在的战斗圈。
龙千樟和景笙大眼瞪小眼,然后再次一同飞身而起,偷袭一样地朝着龙傲天攻击过去。
虽然龙千樟和景笙都是被一掌就给拍了出去,但是他们一次次地进来分散龙傲天的攻击力,倒是给了龙千桦喘息的机会。
趁着这个机会,龙千桦又给自己补充了一袋子糖果,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充沛了起来,正准备出手,龙傲天却是突然地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了。
白潜远眨眨眼,看了眼被自己抠出来的龙眼,前面的七头龙的龙眼都被他给扣了出来,结果刚好到这一个的时候,龙傲天就停了。
白潜远看着龙千桦等人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伸出小爪子举了举龙眼给他们看,现在很明显了,这个龙眼就是控制这龙傲天的玩意儿。
龙千樟这时候走到了龙傲天的身边,眼里竟是有了泪光。
白潜远这时候跳到了龙千桦的肩上,开口说着自己的猜想,“我觉得他不是龙傲天,只是一层皮,他的皮下面是枯树枝。”
龙千桦将白潜远的话转述给龙千樟和景笙听,两人瞬间就是一愣,只是很显然两人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景笙问,“枯树枝怎么会长成人体的形状?”
龙千樟问,“他披着父亲的皮,岂不是父亲也被剥了皮?”
龙千桦看向白潜远,白潜远感受着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很是无奈地摇头,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