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真的不生气?

  陆升话音落地后,会议室中的氛围又恢复至了刚刚的那般平静。

  周遭一片安静,窗外,是一阵阵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没有节奏,反倒是让会议室中的气氛莫名跟着紧张了起来。

  外面的雨很大,落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怎么说?”谢队听陆升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语毕,陆升才重新抬起了手,将那些日期给圈了起来:“凶手在缩小每次作案之间的时间间隙。”

  “而这些时间,有规律可循。”

  陆升淡然补充了一句,但,他补充完之中,会议桌边上却是传来了一阵不屑的轻笑声。

  笑声之后,大家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脑袋,循声望了过去。

  发出笑声的是重案组的萧里——这人,陆升实在是太熟悉了。高中的时候欺负林书一,最后理亏,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原以为毕业之后就再也不会见到萧里了,不想,萧里却是又出现在了这里。

  对于萧里来说,只要一找到挑陆升的机会,他就会死死咬住不放。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陆法医不应该参与这案子吧?”空气安静,萧里的声音也顺势响起,那语气,说是在挑衅也不为过。

  萧里说完,会议室内的空气也跟着坠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好像大家都没有料到萧里会这么说。

  而此时,萧里看着陆升的眼神也极具攻击性,就像是一只好斗的牛一样,恨不得立刻朝着陆升那儿冲过去。

  陆升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给予什么回应——但确实,萧里说得也没错。

  这案子牵涉到陆淮,照理来说,陆升也没有权利干涉这件案子的调查。

  只不过现在又牵连到了陆迁,陆升实在是担心不过,所以提议来旁听这次的会议。

  “陆神只是提出合理建议!”终于,江年忍不住开口替陆升说了一句话。

  “谁知道是建议还是偏见?”萧里倒也毫不示弱,在江年说完之后,又毫不忌讳地冲了一句。

  语毕,会议室的氛围又跟着坠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空气就好像是被凝固住了一般,也不知是此时的氛围所致还是六月的天本就这般,此时此刻,这环境竟是压抑得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萧里——”终于,谢队那严肃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这份尴尬,话音落下后,萧里眼神中的那份攻击性才跟着收敛了一些。

  “不好意思,他刚来没多久,不懂事。”谢队礼貌性地冲着陆升笑了一下。

  “没关系。”陆升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这般反应,似乎也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内。

  “他说得也没错。”陆升沉默了几秒,才微微启了启唇,淡定地应了一声,他的神情平静,脸上也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我就是这么一提,大家也可以不听。”

  陆升说完,才抬起了眸,目光在会议桌旁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谢队的身上:“你们继续。”

  ……

  “陆神,你生气了?”

  会议结束后,江年一路快走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陆升。

  外面的雨停了,可天空却是没有半点放晴的意思,好像过不久,又会下一场暴雨。

  江年好不容易追上了陆升,陆升也顺势转过了脑袋看了一眼江年。

  可回眸望向江年的时候,陆升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是没有半点愠色,平静得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为什么要生气?”陆升从容地反问了一句,话音落下后,陆升那扑克牌般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望向江年的时候,他的眼中还夹杂着些许的不解。

  陆升的话音落下后,江年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僵,似是完全没有料到陆升会这么说。

  “萧里在会上这么过分,你不生气?”江年诧异地看着陆升:“你在这位置上做了这么久,就连谢队看到你都要敬你三分,萧里算什么?”

  江年愤愤地替陆升打着抱不平。

  语毕,陆升也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脑袋,看了一眼江年。

  看到江年这情绪波动比自己的还大之后,陆升也轻轻地笑了一声,似是被江年的反应给逗乐了一般。

  “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江年见陆升没有说话,又想着法子开始哄起了陆升,他倒是不怕陆升说些什么伤人的话,怕就怕陆升连那些伤人的话都不开口说——那可真的是出大问题了:“我听说这萧里就是一只纸老虎,没有半点能力,这个月刚来,还是托关系进来的。”

  江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朝着陆升那儿凑了凑,就连声音也压低了不少,生怕被谁给听到似的:“虽然撵不走,但再往上爬,他也没这个本事。”

  “我知道。”

  终于,陆升轻松地开口应了一声,听他那语气,好像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陆升说完,江年倒是在陆升意料之内般地愣了一下,他呆愣地看着陆升,安静了几秒后,才试探般地往前探了探身子,特地看了一眼陆升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你真的不生气?”江年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要是再问,我就真的生气了。”陆升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扬着一抹似有若无般的笑意。

  陆升说完,江年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好像这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不过……萧里这么针对你,也没有道理啊!”江年好像有些想不明白了——这萧里才刚来,照道理说,像这种会议,他也只有旁听的份,哪儿有发言的资格?

  “萧里和我有过过节。”终于,陆升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但听陆升那语气,已经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他处处针对我,也不是空穴来潮。”

  陆升这么一说,江年脸上的那抹好奇也不由得加重了一分,好奇之余,还有这一抹不合时宜的八卦:“?”

  “高中的时候就有过节了,现在能重新撞见,他还不好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