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一莫名地看着陆升——明明有问题的人是他，可她却被怼得莫名其妙的。
林书一愣了两秒后，才开口反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一大早看到我就笑，跟个傻子一样。”林书一倒是毫不忌讳地补充了一句。
“……”
林书一这么一补充，倒是把陆升给说懵了。他看着林书一，就好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似的。
“你说什么？”陆升那握着林书一的手下意识朝着自己这儿拉了拉。那力量就这么牵引着林书一，叫林书一向前踉跄了两步，离陆升更近了。
“！”林书一心头一颤，她微仰着脑袋，盯着陆升看了一会儿后，一字一顿道：“我说——你像个傻子！”
林书一的目光坚定，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生怕陆升听不清似的。
语毕，陆升也跟着一懵——这女孩还真听话。
林书一说完，电梯门也开了，开门声落入空气中后，林书一也下意识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随即又转头看了陆升一眼。
四目相对，这一次，林书一的眼里似乎还多了一丝嫌弃——她和陆升好像每次都这样，好不容易觉得这关系有点缓和了，结果又吵了起来。她扭了扭手腕，将手抽了出来：“懒得和你说话！”
……
于是乎，由于林书一早上的那一句气话，陆升真的一整个上午都没有跟林书一说话。
这男生原本就冷冰冰的，今天这么一闹，好像更冷了。
韩嘉慕侧着脑袋，目光直直地看着陆升，他观察了两分钟后，才终于一脸八卦地转过了身，朝着林书一那儿微微弯了弯腰，故意压低了声音：“嘿！小一——”
“？”林书一循声抬头，不解地韩嘉慕。
“陆神怎么了？”韩嘉慕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陆升那儿指了指。
“谁知道？傻了吧？”林书一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转而又将目光挪移到了自己的书上。
“！”听着林书一那声音，韩嘉慕心头也跟着重重一颤，这声音，生怕陆升听不到似的。
“嘘——”韩嘉慕朝着林书一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啦？”韩嘉慕这动作一做，也引起了程未曦的注意，她看着韩嘉慕的举止，又看了一眼林书一，也自觉地弯下了腰，朝着他们那儿凑了凑脑袋。
“你有没有觉得陆神今天不太对？”韩嘉慕极力压低着声音：“这肚子里像是冰了一个炸弹一样。”
“虽然陆神平时也这样，但我感觉这个炸弹快炸了！”韩嘉慕说得绘声绘色，那模样，仿佛陆升就是个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窒息了。”
语毕，程未曦也下意识地抬起了眼，朝着陆升那儿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跟着一惊——陆升也悄无声息地加入了群聊。
程未曦失措地眨了眨眼，随即又将目光挪移到了毫不知情的韩嘉慕身上。
此时，韩嘉慕仍在滔滔不绝地推测着：“你们说陆神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了？还是又和小一吵架了？不过也好，平时什么大风大浪都没有经历过，偶尔经历几次也挺好……”
“可我真的感觉陆神肚子里的炸弹快炸了。”韩嘉慕说着说着，好像有些奔溃了：“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炸弹一炸，一定会波及到我。”
“小曦曦，你怎么不说话？”韩嘉慕见程未曦没有说话，表情也跟着愣了几秒，但很快，韩嘉慕那神奇的脑回路就将他朝着火葬场那儿推了一把：“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程未曦看着韩嘉慕，表情有些僵硬。她沉默了片刻后，才终于咧了咧嘴，尴尬地朝着韩嘉慕笑了笑：“确实——这炸弹快炸了。”
“要不我们旁敲侧击地问问陆神？”韩嘉慕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的陆升：“可是谁去问呢？”
“问什么？”韩嘉慕的话音刚落下，陆升的声音就幽幽地从他的侧边传了过来，听得韩嘉慕身子一颤。
“问……”韩嘉慕整个身子都快僵住了，根本就不敢转身去看陆升。此情此景，像极了韩嘉慕手上刚生了一撮火，而炸弹的导火索已经主动伸到了火旁……
韩嘉慕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后，灵机一动，立刻改口道：“问问作业。”
韩嘉慕连身都没有转，目光直直地看着程未曦，手臂顺势朝后弯去，大手在书桌上摸索了两下后，随手抓起了一本作业，接着又利落地拿到了程未曦的面前：“你看看这题，我是哪一步做错了？”
随着韩嘉慕的声音落地，林书一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脑袋，看了他们一眼——这作业是什么时候发下来的？
兴许是林书一的目光太过灼热，没过多久，程未曦就抬起了脑袋，顺势朝着林书一那儿望了过去：“……？”
“作业已经发了？”林书一好奇地问了一声。
“早发了呀……”程未曦被问得有些懵。
“奇怪了……”林书一皱了皱眉，伸手在课桌上翻找了几下：“那我怎么没有收到？”
未果，林书一又在自己的课桌里摸索了两下后，本能地唤了陆升一声，就连脑袋都没有来得及抬起来：“陆升——有没有看到我的作业本？”
语毕，没有半点回应。
“？”林书一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陆升好像还在和她生闷气。
可是……她的作业还在陆升那儿：“陆升。”
林书一又唤了一声，未果，她只好超前倾了倾身子，手指戳了戳陆升的后背。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试探一般，点在了陆升的身上，叫陆升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
可他明明有反应了，就是不回头。
林书一愣了几秒后，又不罢休地伸出了手，狠狠地戳向陆升的后背，碰到陆升后背的那一霎，她还不忘转了转自己的手指，好像这样的力道会更大一些。
不想，陆升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林书一收手，扬了扬眉——好家伙，敬酒不喝喝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