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旭初学长”，让韩嘉慕就好像是遭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
“？？？”韩嘉慕呆愣地看着程未曦，迟迟都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了……？”程未曦被韩嘉慕这么一看，整个人也不由得跟着一顿。
“没……”韩嘉慕收回了目光，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说陆升之前也有提醒过他，说沈旭初这个人得防着，但韩嘉慕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沈旭初一直是陆升的情敌。
没想到这峰回路转，给韩嘉慕来了个措手不及。
“你们有想好做什么吗？”程未曦见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借着这个话题，又问了一句。
“还没有。”韩嘉慕应了一声，好像也不愁自己的未来发展：“就走一步算一步呗——以后学个金融，去……”
韩嘉慕说到这儿，却突然顿住了，好像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去干什么？”
“去接手他爸的公司。”陆升淡然替韩嘉慕答了一句。
语毕，韩嘉慕倒像是害羞了似的，垂了垂脑袋，谦虚道：“也没你说得这么夸张……”
“这么厉害！”程未曦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也没有……”
程未曦这么一夸，韩嘉慕便更不好意思了，正当他开始有些飘了，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程未曦的反应竟是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那小一呢？”程未曦转过了脑袋，目光落在了林书一的身上。
“……？”韩嘉慕一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原来……程未曦只是敷衍式地夸了他一句？
陆升看着韩嘉慕，不忍窃笑了一声，他悠悠朝着韩嘉慕那儿倾了倾身子，故意压低了嗓子，贴心地提醒了一句：“虽然你也不普通，但也不至于那么自信——”
“这句话，你同样适用。”陆升将原先韩嘉慕跟他说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韩嘉慕。
韩嘉慕：“……”
“嗯？”程未曦见林书一没有开口回答，又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林书一。
林书一顿了一会儿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坚定地开口道：“我想学表演。”
语毕，他们这一小桌的其他伙伴们都突然安静了。
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林书一，好像完全没有料到林书一会有这种想法。
当然，除了陆升——林书一能说出这种话，好像完全在陆升的意料之内。
“可你不是体育生进来的吗？”程未曦不解。
“可我对体育不感兴趣。”林书一如实应了一句——当时她学体育，完全是因为成绩不够，体育来凑，正好林爸平时也没什么时间照顾，把她放进了学校的体育队，一来是想有老师带着放心，二来是寻思着强身健体，以后碰到什么，身体素质也不错，说不定还能保护自己。
“我已经退了校体育队了。”林书一又补充了一句。
她知道这似乎不太符合她爸爸对她的期望，但她也不想活在她爸爸的期望之中。
林书一说完，伙伴们仍是沉默不语——他们好像都没有料到林书一做决定竟会做得如此干脆。
林书一看着那几双不可思议的眼睛，一时有些不太习惯：“别说我啊！陆升呢？”
林书一望向了陆升，将话题又引到了陆升的身上。
语毕，陆升就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整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嗯？”林书一见陆升不语，又重新问了一声：“以后想做什么？”
林书一话音落下后，陆升才像是回过了神一样，淡然道：“法医。”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升的语气也格外的沉着，但这份沉着，似乎有些和他的年龄有些不相匹配。
“为什么呀？”
于陆升的这个回答，林书一好像有些意外。在陆升说出这个志向之前，林书一一直以为陆升会去做电竞选手——可能是因为陆升打游戏打得实在是太好了的缘故。再不然，他可能会选择做律师，因为他的脑子真的太聪明了，逻辑性又强，嘴又会说，不选择这行也着实有些可惜。
林书一话音落下后，陆升也没有继续再回答些什么了。
也不知是林书一的错觉还是事实，此时，陆升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些严肃——和以往的任何一个神情都不一样。
林书一说完，对面韩嘉慕的表情也有些为难了。他看了一眼陆升，随即又将目光挪移到了林书一的身上。
韩嘉慕微张着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小曦呢？”韩嘉慕急中生智，立即开口将话题引回了程未曦的身上。
“我也没想好。”程未曦看起来有些迷茫：“不过现在也才高二，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
自早上那一顿自助餐之后，陆升的状态好像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怎么说呢……他身上散出的那一种气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生人勿近的状态。就像是一座散着寒气的大冰山一样，只要靠近一点点，就会被那扑面而来的寒气给劝退。
就连在回家的大巴上，韩嘉慕都不敢坐在陆升的身旁。
这种千年难遇的场景，让林书一不免有些担心——以前的陆升再怎么冰冷，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你怎么坐过来了？”程未曦看着跟着一起坐到后排来的韩嘉慕，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语毕，韩嘉慕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偷偷地指了指坐在斜对面靠窗位置上的陆升，随即弯了弯腰，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陆神看起来不太开心，还是别惹他了。”
“到底怎么了？”程未曦还是不明白。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待韩嘉慕说完之后，林书一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陆升的身上，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道不出的愧疚感：“是因为早上的话题吗？”
毕竟，陆升也是在林书一问了一句后整个人才有些不对劲的。
林书一话音落下后，韩嘉慕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瞪大，看起来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韩嘉慕这么一说，林书一就愈发觉得罪魁祸首就是她了：“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嘉慕偷偷伸出了手，挡在了自己的嘴边：“因为陆神以前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