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的话让徐韵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知他们会被判个什么罪名?”
柳凌略加思索后,缓声道:“主犯是吕平,二夫人、三夫人也不过是从犯,便不值得一提。而吕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猜测。
他是工部的高等官员,皇上一定多少会过问一些,罪名理所当然也由皇上来定。
按照明朝的律法,故意杀人罪为一等罪;无意伤人,却又致使人死亡的,为二等罪,可量刑处理。
吕平他们三个,即便属于二等罪,但官位是不可能再保得住了,在牢房里关上个三年五载,倒是极有可能。”
当柳凌说完,发现徐韵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不放,不由得挑逗他:“徐韵,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崇拜我的智慧,越来越喜欢上我了?”
徐韵不屑地瞪了柳凌一眼:“你想的倒是挺美!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德性,我若是喜欢你,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如此这般诋毁自己,柳凌气涌如山,但又不敢发作,明日一行,还得靠他帮忙,只能冲着徐韵呲了呲牙。
两人无语,便继续朝前走,不曾想,面前突然穿出一个男子的身影:“姑娘,俺可等到你了。”
李元辰?
这杂乱的方言,不是他,还能是谁?
柳凌忽然想起自己在福会寺找吕平的时候,已然告诉了李元辰她是吕府的婢女。
不对,自己不是也告诉了他自己的是个仵作吗?
看样子,这家伙定是因为吕平,更相信自己是吕府婢女这个身份。
而徐韵看着眼前月光下的模糊男子,忽然心里一紧,心想,柳凌这又是在哪里勾搭的男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可真是小看柳凌了。
“他是谁?”徐韵质问柳凌。
柳凌听出徐韵的口气带有些许的气焰,似乎很不喜欢李元辰:“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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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辰也是没有料到柳凌身边会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心情与徐韵别无二致,很不友好的瞥了徐韵一眼,抢过柳凌的话:“俺是谁,俺当然是她的男人了。”
男人?
李元辰的话一出,柳凌、徐韵都被惊愕住了。
徐韵的脑子险些被李元辰的话震慑晕厥,分明自己才是柳凌的男人……虽然婚娶是假的,但名义上的身份也属于她的男人。
这一会,柳凌却又给她蹦出一个男人来,只有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如此行径。
柳凌以为之前李元辰说说,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现在却要在徐韵的面前说起,简直就是在宣扬她是一个不洁之女。
柳凌着实心中不悦,心中的无名火马上暴起。
没等她张口怒斥,就被怒火中烧的徐韵抢先质问:“好你个柳凌,你独自出走,连一天时间不到,竟然给我勾搭上了一个野男人,你……”
“喂,姓徐的,你莫要血口喷人,什么叫我勾搭上了一个男人?你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就要这么污蔑我?”
“人家都找上门来,你还要抵赖?”
“即便是他找上门来,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知道她为何要这么说吗?”柳凌说完反而感到一阵心虚。
这个李元辰说话一向不过脑子,要是被他说出自己强行窥视了他洗澡,徐韵不定会把她想歪到什么地方:“徐韵,我来告诉你,他可是个和尚,一头乌发完全是假的。
我与他相识,也是在福会寺的时候,我向他问明吕平的住处,这才认识的。
至于他刚刚的一番胡言乱语,纯属就是脑子有毛病,你徐韵这么聪明,不会就如此轻信吧。”
轻信?
什么叫轻信?
人家都自动找上门来了,绝对不会捕风捉影,不然,岂不自打嘴巴。
徐韵冷哼一声,根本就对柳凌的话存在置疑,朝着李元辰摆了摆手:“这位兄弟,再走进一步,我有话需要问明,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为何成了她的男人?”
柳凌大惊,赶紧制止。
柳凌趁着李元辰抬起脚步的一瞬,猛然推了李元辰一把:“李元辰,我与你也只不过有一面之识,切不要在这里胡诌八扯。
我奉劝你,赶紧哪儿凉快,就上哪儿呆着去。徐韵,我们走,不要跟这个神经有问题的假和尚,再纠缠不清。”
柳凌扯起徐韵的手就走,可徐韵根本就不是惟命是听的主,一把甩开柳凌的手:“我的话还没问完,岂能就此离开。”
这……这还较真上了,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们去吧。
柳凌恶狠狠的瞪了李元辰一眼,躲在一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视着两个大男人如何交谈。
李元辰走进徐韵,把脸凑到徐韵面前,歪着头仔细打量,好似没看清楚,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月光,自言自语:“这晚上的光线,还是不如白天亮堂。”
李元辰的脚步,向徐韵又凑近了一步,再次歪着头仔细打量徐韵的脸。
徐韵承受不住,与一个大男人相隔咫尺之间的距离,赶紧用手捂住脸,怒斥一声:“你干什么?”
“俺有口臭吗?”李元辰觉察到徐韵的表情太过于夸张,只以为是自己吃完饭没漱口的原因,赶紧站直身子,捂住口鼻,向后倒退几步,“老兄,不好意思,俺的嘴是臭了点,俺离你远点,行不行?”
徐韵见他举止之间极其不严肃,反倒觉着不像个男人:“我只想问你一下,你为何非要说是她的男人?”
李元辰思索了一下,答非所问:“你是她的大哥吧?哎哟,这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大哥在上,请受俺一拜!”
李元辰朝着徐韵俯身行礼。
大哥?
谁是柳凌的大哥?
徐韵简直哭笑不得,左右打量了自己一下,自己真的很像柳凌的大哥吗?
“不要岔开我的话题!”徐韵怒吼一声,感觉与这种人说话,心里累。
李元辰看了柳凌一眼,挠了挠头皮,嘿嘿笑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哎呀,你让俺咋说起呢,反正就是一句话,俺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