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险境

  柳凌努了努嘴:“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婚礼上不请任何客人吗,你又如何把我师父、师兄给请来了?”

  徐韵的眉头一皱,松开了柳凌的手腕:“怎么,你身上的银子全都让他们父子俩洗劫一空了?”

  柳凌很委屈再次伏在徐韵的怀里,轻轻抽噎了几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三个活宝,柳凌算一个,周方、周清喜也不输给柳凌半分。

  徐韵看着怀里泪眼汪汪地柳凌,心里不免动容,摇了摇头,伸手撤下腰间的钱袋子,在柳凌的眼前晃了一下:“这个都给你,你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柳凌两眼放光,伸手把钱袋子抓在手中,翘起脚后跟,伏在徐韵地脸上猛亲了两口,“夫君,你对我最好了。”

  柳凌说完,推开徐韵,一下子穿到床上,把钱袋子搂在怀里,盖上被子,对着徐韵摆了一下手,微眯上两眼:“夫君,我困了,想睡觉,你自便。”

  徐韵呆愣地睁大眼睛,除了上次自己喝醉,对柳凌做了不该做的事之外,这可是柳凌第一次主动对他施舍温柔,似乎很让他受宠若惊。

  尽管徐韵很是排斥柳凌,但还是控制不了内心……

  看着柳凌态度迅速的反转,徐韵瞬间升起的温度,又瞬间冷如冰霜。

  徐韵抬头看了一眼柳凌挂在屏风上的新娘妆,破烂不堪的惨相,不禁咂舌。

  徐韵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转眼之间就进入梦乡的柳凌,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辈子,或许他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待一辈子。

  ……

  熟睡中的柳凌突然被一声惨烈地叫声惊醒,柳凌顿时睁开了双眼,在床上呆愣了一会,轻柔了两下睡眼惺忪地眼眸,又擦了一下额头上被吓出地冷汗,这才坐了起来。

  房间外呼呼作响地风声传来阵阵哨声,刺入柳凌地耳膜。

  柳凌扫视了一眼房间,已然燃烧地火烛,把房间照的通亮,随着门缝里刮来地春风,忽闪忽闪。

  高高挂起的帘帏左右轻摆着,破旧地摆设发出轻微地噼里啪啦地响声。

  柳凌长吁了一口气,惨叫声没有再次传来,只能说明是自己听错了。柳凌自叹自己地神经,在这几天过于紧张,以至于老是感觉有异样。

  柳凌又仰面倒在床上,目视着顶端的纱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突然,房间里竟然再次响起同样地惨叫声,柳凌如同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重新坐了起来。

  却见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浑身通体的黑猫,噌的一声,穿到了屏风的顶端,瞪视着黑亮的眼珠,与柳凌四目对视。

  柳凌的心里咯噔一下,后背不停地冒出冷汗,总感觉眼前的黑猫发射出冷厉的光,在不停地穿透自己的身体。

  毕竟是与尸体经常打交道的柳凌,恐惧过后,内心马上就平稳下来,伸手拿起床上地枕头,扔向那只黑猫。

  “喵——”黑猫一声惨叫。

  随着屏风倒塌地咣当声,黑猫腾空而起,一下子穿到了很远,又抬起四只蹄子,急速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小东西,你还想与本姑娘对抗,最好别让本姑娘逮着你,非得炖了你吃肉不可。”柳凌指着黑猫消失地方向,怒形于色。

  一顿发泄,柳凌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把枕头拿到了床上,再次返身,去扶屏风,耳朵里却想起嘶嘶地响声。

  柳凌警觉地向发出声音地木窗上望去,竟然有一个长蛇,尾部钩住木窗地顶端,整个身子悬挂下来,从脖颈到头的一段,又在高高翘起,嘶嘶地吐着红信子,怔怔地看着柳凌。

  此蛇头部椭圆形,上颌骨较短,前端有沟牙,颈背面有眼镜状斑纹,瞳孔是圆形,尾圆如柱状,整条脊柱均有椎体下突,体长不到五尺,颜色曾褐色。

  长相如此奇特地外形,分明就是奇毒无比地眼镜蛇。

  柳凌刚刚平息地惧意,再一次升腾而起。

  一向喜欢生活在热带地区,长期以森林、山地、荒野为家的眼镜蛇,后来流于北方的某个区域,大多是一些流窜的艺人带过去的。

  早听师父周方说过,在几十年前,眼镜蛇曾经伤了许多无辜的百姓,由于毒性的蔓延太快,致使死伤许多人命。

  先皇明英宗不止一次颁布旨令,禁止任何人把眼镜蛇带进京城,尤其是那些对眼镜蛇情有独钟的艺人们。

  柳凌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普通的蛇倒是没少见过,从没听说过这种物种。

  能够一下子认识此物种,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此时如何会出现在徐府?

  现在柳凌却亲眼目睹自己房间里出现这种毒蛇,不能说不诧然。

  最让柳凌惊悚的是,站立的柳凌,只要身子动一下,眼镜蛇就会摇摆一下头。

  柳凌不动的时候,眼镜蛇就会静静呆立,与柳凌的眼睛对视着,似乎在与柳凌比试定力。

  柳凌在师父身边的时候,身上从不缺少驱赶蛇虫的雄黄酒,但是由于府门惨变,父亲入狱,自己又成为官妓,便很少接触尸体,身上只能带些验尸用的很简便的小工具,作为不时之需的备用。

  柳凌从没有预知过这种状况发生,心里不免一阵惊慌,很想大叫,也好让房顶上巡视的护院听见,又怕会惊了眼镜蛇,对她发动攻击。

  正在这危急时刻,柳凌游移不定的眼神触碰到案几上昨夜没有吃的酒菜。

  眼镜蛇最怕的是刺激的气味,雄黄酒的味道是挺冲,但酒既便达不到同样地效果,但也一定有影响。

  可是案几上的一壶酒,尽管近在咫尺,却让柳凌如同相隔千山万水。

  如果再这样站立不动,柳凌真怕自己会崩溃,倒不如拼一下,或许预想的危险会瞬间平息过去。

  柳凌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右胳膊开始集中力气,一边瞪视着眼镜蛇,一边慢慢伸向酒壶。

  随着柳凌的手接近酒壶的动作,眼镜蛇的头撑起的越来越高,吐信子地嘶嘶声更盛。

  就在柳凌快要接触到酒壶的时候,眼镜蛇张开大嘴,像一个发了狂猛兽一样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