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别摔着了。”杜奶奶扶着孙女从马上下来。
杜明姝下了马，脸还是红的，激动的。
今天这是她第一次自己骑马，一个人控制，很爽！
就是腿有点麻。
“都要去上学了，还这么贪玩，以后去了海市那边，你可千万不能再调皮了，得好好学习。”杜奶奶把马拴好，跟着孙女进了家门，不断念叨。
“等吃完饭，你们姐弟几个好好收拾收拾，别落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还要再花冤枉钱去买。”
“嗯嗯，奶你放心，我们肯定收拾好。”杜玉元拍着胸脯保证。
吃了饭，老两口帮着一起收拾，三个不大的小孩儿竟然收拾出五六个大包裹，光衣服就占了三包，还有两包是些笔啊纸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给带上了。
“你拿石头去干什么，带这么些累赘，上哪不能弄着。”杜奶奶想把石头给拿出来。
杜明姝抱住不让：“不行，奶，这些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从过年回来，杜明姝就没跟着爸妈一起回还是，跟她姐还有她哥做了半年的留守儿童，但她这半年来一直也没闲着，学习的空闲，还会去捡石头，这些就都是她的成果。
“有什么要紧的，过年的时候背回来那么些石头，现在又得背回去，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杜奶奶不明白费这个功夫干什么。
石头不到处都有。
走哪儿都带着，简直浪费力气。
“有用，都有用，我学石雕都用的上。”
“随你吧，你看看你一个小孩儿天天摆弄那些石头，手都成什么样了。”杜奶奶心疼。
杜爷爷拆台：“学手艺不下力可学不到真本事，就应该这样。”
“你个老头子。”
杜明姝和哥哥姐姐对视一眼，偷偷笑了，对去海市充满了期待。
“妈。”徐恩雅这个时候进来，看到杜明姝姐弟三个，想抱一个过来到怀里，却被躲开，讪讪道：“这孩子，躲什么。”
杜奶奶看见她，让三个孩子先出去，然后都不给她机会开口说她的目的：“这事儿你就别想了，你二弟两口子本事就那么大，能供起三个孩子就不错，玉奎几个你们又不是供不起，别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妈……”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杜明姝他们没听清，反正就是那些话，想让他们家把杜玉奎三个给带到海市，让他们在海市上学。
关于学费、借读费那些，他们也不想出，年初的时候，大爷一家把挣的钱都给投入到渔船当中，还贷了款，根本就拿不出钱来让几个孩子去海市读书。
但在本地还是可以的。
他们家一直没答应，大妈一家还不死心。
他们的脸皮也是厚，过年回来的时候，大爷说了句无意的话，他自己说是无意的话，给他们家带来不小的麻烦，上门借钱的人更多了。
已经是第二次了。
别说没这些事，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妈一家找他们帮忙，从来就没有还的时候，这么一大笔钱，杜善泽和岳瑞英都不是傻的，自然不会答应。
再说他们两个人也忙，可顾不过来六个孩子。
杜明婧不放心：“奶不会帮大妈他们吧？”
杜明姝：“放心吧，姐，爷爷奶奶心里有数，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有爷奶在，大妈一家翻不出浪花来
“杜明姝。”杜熹贞拦住姐弟三个，目光灼灼的看着杜明姝：“我想演电视，你带我一起。”
理直气壮，好像这是她理所当然应该干的一样。
杜珍珠没说话，但眼神也一样期盼着。
从村里有电视开始，看到杜明姝在电视上出现，超过齐悦还有她们，成了村里最受欢迎的小孩儿。
这让她们嫉妒，但又不能得罪她，因为她们也想演戏，她们没有办法，只能找杜明姝帮忙。
“你帮我的话，我就让我爸妈给你买好看的衣服。”
杜明姝的衣服再好看，也是二婶做的，不值钱，她的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名牌儿。
杜明姝想也不想：“不需要，你想演电视就自己去，我帮不了你。”
杜玉元烦躁：“你们好烦，你们想演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走开。”
杜熹贞着急，不理杜玉元，就看着杜明婧：“所有的玩具都给你们玩，小婧，你帮我说说明姝。”
杜明婧看看妹妹，发愁道：“我们也没办法啊。”
“玉元，你们在干什么呢，一起玩啊？”徐天跟朴江你追我赶，跑到这儿看见姐弟三个，招呼他们一起。
杜珍珠、杜熹贞拦不住，气的直跺脚。
不过这些人的想法阻拦不了他们离开的脚步，杜善泽和岳瑞英带着姐弟三个离开村子。
到达海市之后，听着陌生的语言，不一样的城市，杜明婧和杜玉元束手束脚，乖的不得了，适应了两个月才彻底放开，然后也到了上学的时间。
杜明姝、杜玉元从幼儿园起步，姐姐杜明婧上一年级。
*
八年后
“乡巴佬，脏死了。”
才艺培训学校女生厕所里，一群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包围着一个小女孩，为首的卷发女孩小手狠狠戳着她的肩膀：“按住她。”
“你想干什么，让开，我要回家，你们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女孩慌的不行，想走，却被六个人给拦着，根本就出不去。
她就是上个厕所就准备回家了，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你去告诉老师啊，当我怕你，你看老师会不会说我，到时候我要叫老师开除你。”女孩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更加恼恨，尤其是她的那双手。
她就是凭着这双手把她的画给比了下去，失去第一名，从那次开始，第一就再不是她的了。
一把拉过她的手，用力折，痛的女孩急道：“你放开我，好痛，放开我。”
“我就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没有人会来救你。”
“砰”
厕所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撞的人心头发颤。
“你们在干什么！”
逞威风的女生下一秒发出杀猪的惨叫声，一身飒爽酷帅中性的人反手一折女孩的手：“她也是你能碰的？”
其余的人心惊胆战了下，很快被进来的人给迷住。
“好帅啊。”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就连痛叫的某人也被她的那张脸给晃了神，只是疼痛让她快速清醒。
“你是谁，马上给我放开，不然我要你好看，你们全都得完蛋。”女孩恶狠狠的威胁。
“那就看看谁先完蛋。”手上用力，将女孩用力推到墙上，一边对被欺负的女孩使眼色：“过来。”
女孩乖乖过去：“玉元呢，你们一起过来的？”
“姐，怎么回事，我们才不在几天，你就被人给欺负了。”杜明姝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将女孩周琦整个给按在墙上：“你不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