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真是符咒打出来的火!?”
其他人还在看向许慎,揣测此人打出火符伤人的态度,而在场的几个筑基弟子,则率先反应过来,被这符咒的威力所震慑。
虽然他们在符院待的时间,不比那些道徒和道童长,但是作为筑基的内门弟子,在整个寒风谷里,可是有些资历了。
他们也是从道童和练气道徒的阶段,一步步熬过来的,也没少经历过练习符咒的日子,自然清楚,这寒风谷符院炼就的火符,远远没有这般大的威力。
一般而言,符院出品的火符,点燃一间屋子,尚且需要几个道人连续出三四张符咒,从不同角度打向房屋,才能让屋子完全燃烧起来。
而方才的这垒土,本就是不可燃烧之物,居然被火焰围绕了如此之久,熊熊火光直冲云霄,怕是在山谷外面也能看见。
而火焰退去之后,垒土上黑焦的痕迹,也暗示着烈火之猛烈。
若是这火,有一星半点落到一件木头屋子上,即可瞬间将其化为灰烬。
这些筑基弟子们,万万不可能想到,如此猛烈的火势,居然是一张符咒可以达成的。
一个筑基弟子走到许慎面前,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问道:
“许慎,方才那火,可是你用火符打出来的?”
许慎眨巴眨巴眼睛。
他是个聪明人,早已想好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的确是我打出来的。不过,这符咒,却不是出自我们符院的炼符者之手。”
“那你倒是快讲,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符,是从何处得来?”
筑基弟子一脸急切,对这符咒的来源,要刨根问底。
若是能得到这般威力的符咒,完全可以取代筑基层面一些法术,毕竟符咒打起来不仅稳定性高,还可以连续攻击,不需要耗费体内过多的元气,是一个经济实惠的战斗方式。
许慎退后几步,看向程仕。
“实不相瞒,这符咒,是程院长给我的。你们要问,就问他吧!”
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又从许慎,转移到程仕的身上。
“程院长的符咒?”
如此来说,几个筑基弟子虽然依旧不明白,何等符咒才有这般实力,但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毕竟,程仕总是给人以深藏不露的感觉,实力不可小觑,这符咒出自他的身上,也是有几分可信度。
何况他身为符院的实际执掌者,莫不是这些日子研习炼符之法,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效?
如此这般,还不快快与众人分享一番才是。
“院长,这般火符,是在不是我等符院弟子能炼化出来的,还请院长多多指点才是!”
“是啊,”另一个筑基弟子接话,“无论从火势的冲击读,还是持久性而言,您给出的这火符,实力都远超过符院的火符,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还请院长指点一二!”
三个筑基弟子,纷纷拱手作揖,想程仕弯腰。
其他练气道徒和道童们,有些呆滞,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随大流,跟着筑基弟子的后面,也对程仕拱手作揖。
这正是程仕要达成的效果。
平平地说教,只会令人反感。
只有实地演练,才能让符院的弟子们,认清差距。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坐在椅子上。
“这符咒,本就是道人的法术工具罢了,并不神奇之处。想要使出一张威力大的符咒,关键在于符好。”
“我们符院里,弟子炼符的水平,和符缸符火的力度,都不错。唯一不足之处,便是炼符的符纸。只要拥有好的符咒,我们符院,也可以炼出,像方才许慎打出的那般威力的火符!”
几个筑基弟子们,眼睛一亮,纷纷进言道:“哪里能搞到这般珍贵的符纸呢?”
程仕微微一笑,开始和众人好生讨论起来。
“这也正是我要与诸位商讨的大事!”
……
寒风谷作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半封闭的修仙场所,自然也有谷内的造纸厂。
日常文书的编纂,经文的抄写,书籍的复刻,都少不了纸张的参与。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炼符用的符纸。
造纸厂位于寒风谷的西北角,占地十来亩。和许多机构一样,在这里劳作的,多半是道童,加少许练气道徒。
而领头的筑基内门弟子,好巧不巧,正是庄鸣。
这庄鸣也是个不得志之人,身为筑基者,在谷内参与的事物,多半是杂事。
比如给低级别弟子煮饭的饭堂,再比如,造纸厂。
说是厂,其实和符院的规模差不多大,都是边缘部门。
所以当程仕带着许慎来到造纸厂的时候,庄鸣正在厂子后面的花园里,靠在椅子上打盹。
“庄道长,程道长来了,您可醒醒?”
领路的道童,轻轻拍了一些庄鸣,可他只是摆摆手,嘴里西里呼噜,嘟囔着:
“都给老子滚,别……来烦……我,呼噜呼噜……”
道童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对程仕和许慎说:“失礼了,我们头儿昨夜据说和几个筑基道长赌钱,一宿没睡,早上我们的开工压浆了,头儿才回来,气鼓鼓的,啥话也不说,靠在这躺椅上,倒下就睡,嘴里迷迷糊糊,说一夜就输了好一百多符钱呢!”
程仕和许慎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寒风谷的每个弟子,每月都有符钱领取。
符钱,可以用来在集市上买卖修仙物品。当也可以以物易物,但是到了更为广阔的大集市——比如好几个宗门联合起来的交易集市,拿着在昆仑山修仙界通用的符钱去作为媒介,接受度也会更高。
一般的道童,每月只有一枚符钱。
练气道徒,有两枚。
到了筑基的层面,则每月至少有五枚符钱。并且根据筑基弟子再谷内单位职位的大小,会酌情增加。
比如程仕担任符院的实际执掌者,每月额为加上五枚,一共十枚符钱每月。
而庄鸣在造纸厂,每月不过多上两枚,一个月最多不过七枚符钱。
这个一下输了几百枚,怕是丢了两年的俸禄!
也难怪庄鸣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