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许慎顿了顿,挠挠头。
作为寒风谷的常设机构之一,符院和其他地方一样,也有自己独属的印章。
之前在执中堂,严伦长老便是在程仕的筑基证明下面,盖上了执中堂的公章。
只有加盖公章之后,出具的文书,才有了形式以上的价值。
“对,把符院的印章拿来!”
程仕斩钉截铁道。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程仕要印章做什么。
许慎眼神疑惑地看向程仕。
“回院长,我也不知道印章在哪里,我来符院之后,还没有见过符院的章子。”他老实回答。
程仕点点头,想想也是,印章这等重要的器物,许慎自然是不知道放置在何处。
他又问垒土下面的众弟子们:“你们又谁知道,符院的章子在哪里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一个筑基弟子道:“我们都不知道印章在哪,不过,堂屋后面有一间小屋,里面盛放这符院里古老的器物,我猜想,印章可能在里面。”
符院的弟子,多是半路而来,最多不过一年左右,并没有人知道印章的样子。
尚尘倒是来得久,可是这在符院二十年的老前辈,被程仕一剑砍跑,不知踪迹。
眼下,程仕只好自己亲自去寻。
他来到弟子指引的堂屋后面,果真发现,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
屋子上了锁,是一把古旧的铁索,上面锈迹斑斑,有些卡扣处还有空洞的迹象。
显然,这锁很多年没有人开过,这屋子,也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程仕不解道:“你们来寒风谷里,长的一年有余,短的也有几个月,在此期间,符院的印章就一只锁在里面,没有动过?”
“我们也不清楚,但的确没有见尚尘和巩文长老当众使用过印章。我们唯一知晓的是,尚尘曾经和我们说我,没事勿要靠近这间屋子,里面的器具是老祖宗留下的,破坏不得。”
这间屋子,破败的痕迹,不仅仅从锁可以看出来。
墙角处,已经裂开了不少纹路,而青苔顺着墙根一直往上爬,在封死的窗户处戛然而止。
在整个寒风谷里,符院虽然说是最为萧瑟的地方,但是由于承担着日常炼符的事物,有人走动,所以整体上还算整洁,每天都有人打扫和清洁,存在着人气。
而这件屋子,不仅没有人气,甚至还颇为阴森,让人对屋内的陈列的器物,产生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许慎,我要进这件屋子,你把钥匙找来。”
“钥匙,什么钥匙?”
“自然是开锁的钥匙了,多此一问!”
程仕觉得许慎有点儿蠢笨,和之前机灵的表现不符,心中颇为不满。
许慎神情尴尬,只是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好嘛,说章子,章子找不到,问钥匙,钥匙不知道,感情在这符院里做一件事,还真是困难重重!
“许慎,钥匙找不到的话,你就去把门给我踹开!废物一个!”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眼看向许慎。
众人也都看向许慎,只是各人的心态各有不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好奇屋子里究竟放置何物的,还有人只是单纯觉得程仕在胡闹,叹息,摇头。
“连待了二十年尚尘都没有进去过,程仕却要进去,这人刚来寒风谷才一天,居然闹出如此多的幺蛾子,哎,看来以后的在符院的日可不好过了!”几个弟子心想。
“这……院长,这不好吧!”
许慎还想挣扎一下,可是几个看热闹起哄的弟子们,却不依不饶。
“许慎,院长教你踹门,你就踹啊,话多什么!”
“就是,你看这锁,都快锈透了,你是听能耐的么,一脚下去,门还不是哐当一声就开了!”
“加油啊,我们都看着你呐!”
许慎被众人一激,心里也躁动不安起来。
他又看了看程仕,得到他鼓励的眼神之后,心中一横,默念道:“老祖宗们,对不起了,如有得罪,多多包涵!”
他运气凝神,将全身的气力汇聚到脚底板,后退五步,然后一个俯冲,旋转三百六十度,布鞋底子狠狠朝着屋门砸去。
“哎呦!”
许慎脚底板一阵发麻,整个人摔在门上,又弹落到地面上,颇为狼狈。
再看这门,毫发无损,唯有屋顶落下几片瓦片,叮当当摔碎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众人一阵惊讶。
他们知道,许慎好歹也是个练气的道徒,按理说,这一脚底板下去,就算门不开,也得有些动静,至少裂开一道缝才是。
可是这屋门,仿佛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
而锈迹斑斑的铁锁,依旧是悬挂在门上,好似一个沉睡千年的守护神,守护着这件小屋子,不让外人进入。
“岂有此理,”程仕咬牙,看了看周围的弟子们,“你们一个一个,都给踹门,今天要是踹不开这间门,晚上都不准会住所休息,直到把门踹开为止!”
这可把弟子们吓坏了。
这老祖宗留下的屋子,里面指不定有多少玄机,都是年岁久远之物。
许慎敢踹,不代表其他人也敢啊。
有人提议道:“院长,我又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可以从楼顶上瓦片稀疏处,掀开瓦片进去,出来的时候后再修补瓦片。这样既能拿到您要的印章,又没有破坏屋子。你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以为这个办法可行,至少,可以不踹门了。
程仕却只觉得好笑,踢门不愿意,上房揭瓦就可以了?
本质还不是一样嘛!
“那不行,我们都是符院中人,这符院的房子,还有那间需要偷偷摸摸揭瓦才能进的?那不成了盗贼了?我们要进去,还要光明正大地从屋门进去。”
“你,你,还有你,都老子上!”
在程仕拔出的定梁剑的威慑之下,众人不敢言语,只好勉为其难,一个一个,接着上去。
有使出大力拳的,有使出铁头功的,还有使出空气波的,无所不用其极,绝活都使了出来。
却像是一个个肉包子打在了墙上,稀里哗啦的,就是打不开门。
众人被撞得生疼,呜呼哀哉,躺在地上呻吟。
正在程仕一筹莫展的时候,屋里突然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啊!吵了贫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