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苏晴领着程仕,进入到通往塔里的楼梯间。
“严长老在信中交代了,要你今天务必将这信,在长老会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当面呈递给宗主。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上去。”
程仕看着这高塔的楼梯,这是一座木制的梯子,并没有刷上任何的油漆,只是展露出木头原本的木浆色。
轻轻敲击之,却异常坚硬,并不是木头应有的手感。他这才想起来,石老说过,自从很多年前的一场大火过后,寒风谷里,只建造石头建筑。
苏青已经上了十来个台阶,走到一个平台上,她转身道:
“你看什么呀,快走,跟着我,时间来不及了!”
程仕望着头顶,交错纵横的楼梯,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横贯在头上,密密麻麻,迷宫一般。
“苏道友,长老们在多少楼开会?”
“自然是在顶楼,宗主的大堂内。”
“这塔有到少层?”
苏晴愣了一下,道:“这我还真没有数过,五六十层吧。”
程仕汗如雨下,要是跟着苏青一层一层这么爬上去,怕是爬到顶楼的时候,长老会早就早就结束了。
苏晴看出了程仕的窘迫,笑盈盈道:“程道友还真是天真,不会让你一层层爬上去的,你随我来到二楼再说。”
程仕听闻,心想莫非二楼还有电梯不成?也就随着苏晴来到二楼。
二楼和一楼有些不一样,并没有各色绚烂的笔画,徒有四面墙壁。
只是,正对着楼梯口,往前五六部,有一个一丈见方的绿色圆盘,上面闪现着各中程仕看不懂到的经文,嗡嗡作响。
盘圆中间,是一根灰色石笋,顶部尖锐,顶部粗壮,一个成年男子,张开手臂,勉强能够环抱住。
苏晴步入圆盘内,这经文仿佛一群蚊虫,居然从底部跳动起来,依附在他周围。
苏晴的身上,挂满了金色的经文,样子有些渗人。
“快进来吧!”她向程仕招手。
程仕心想,莫非这就是电梯?
他按照苏晴的话,也走入圆盘中,刚一步入,一股灵气,从脚底板窜出,他感到通体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阿丘!”程仕揉揉鼻子,打上一个喷嚏。
“这里为何如此寒冷?”他他问道。
“修道之人,何惧这点寒冷,”苏晴笑笑,挥一挥手,地上剩下的经文也跳动起来,像一群蚊虫,萦绕程仕,发出嗡嗡的声响。
程仕听得心里直痒痒,真想一巴掌怕死这群嗡嗡作响经文,但是碍于苏晴在场,也就只好忍住。
他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周身凉透了,就连脑仁心里,也是一阵冰冻。
“起!”
苏晴突然一声令下,萦绕二人周身的经文,突然定住不动,两个吞吐之间,经文伸出触角,吸附在二人的道袍上,提溜着他们平地垂直而起。
速度极快,程仕双脚腾空,下意识闭上双眼,唯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咆哮。
待他睁眼之时,只觉着眼前一阵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四顾茫然。
“难道我在云中?”
程仕也只是短暂这么一想,因为脚底板,实实地踩在地上。
“苏道友,你在哪里!”
他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高声呼喊苏晴。
“你喊什么,别乱叫,等一会儿,雾气便要散去。”苏晴咯咯地笑了,声丝带着几分妩媚。
苏晴的声音并不远,就在手边,程仕长舒一口气,也就不再担心,静静等待雾气散去。
果真,就有一阵微风吹来,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程仕首先看到的是苏晴的面庞,原来苏晴也在看着自己。
“好了,我们到啦!”
雾气全部散去了,四周明晃晃一片,清晰无比。
居然是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放眼望去,多是根须遒劲的古树,十几步一棵,均匀地伫立的地上。
古树枝叶繁茂,上面还有许多猴子,在两棵树只见来回跳跃着,发出叽叽喳喳地声响,好不热闹。
程仕指着一只尾巴倒挂,掉在树枝上的猴子,问道:
“苏道友,这里便是是高塔的最高一层?你确定不是带我来到了野外?”
“没错,怎么样,很奇怪吧。”苏晴笑眯眯地回答。
她领着程仕,往树林深处走去。
原来,这塔顶虽然看着不大,但是面积却远远超过一层。
这也是宗主施加的障眼法之一。
苏晴一边走,一边介绍说,这一层其实已经不是高塔,而是历代宗主,带领宗门长老,在天空中用法术构造的一个平台。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和天地之间并不相同,而进出这个空间,也只用通过高塔二楼的传送门,才能抵达。
程仕抬头望向天上,果然没有日月,只是一片发光发亮的白色,有些晃眼。
一条小溪,流水淙淙。
走过溪上的小桥时,苏晴指着远处一棵大树。
“长老们应该还在那里开会,我们速速过去。”
程仕望去,那是这里最为高大的一棵树,虽然隔着有些距离,却能看见鹤立鸡群的树干,耸立在大地上。
二人急匆匆地走着,一路上,既有繁花似锦的花圃,也有残留积雪的腊梅,树上传来阵阵聒噪的蝉鸣,而头顶居然有几只大雁飞过。
一步一景,三步一季,五时四季在这里聚集交错,一时间,给人以时空错乱之感。
程仕有些恍惚,正走着,突然看见一棵遍布几十圈年轮的树墩边,有一老者,坐着喝酒。
他定睛一看,心中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巩文!
之前再路上遇见程仕的时候,巩文的头发凌乱散漫,此时不知为何,早已整齐的梳到后面,用一个朴素的发髻固定好。他的手边,是一只黄色的大葫芦,里面有阵阵酒香传出。
只是,这张沟壑纵横的脸,和瘦小的身形,却和之前一模一样,所以程仕很快就能认出这是巩文。
“见过巩文长老!”
程仕率先拱手作揖。
当庄鸣拉着他离开巩文的时候,最后程仕远远回头看了一眼,直到人群散去,巩文依旧是孤独地立在原地,似乎再思索着什么。
这会儿,巩文却再高塔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来,看来其行动地速度,远在自己和庄鸣之上。
巩文看到程仕,放下手中的葫芦,并没有太吃惊,只是笑着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
“嗯,不错的年轻后生啊……”
小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