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晴语原地走了两步,淡定开口:“舒淮,我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看他最后一眼,可以,但是如果你看了,我不能保证他能及时被送进医院救治。”
不对,有问题。
焦晴语这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恐吓她避免她去看夏时。
要么,夏时已经出事了,要么,那根本不是夏时……
更或者说,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舒淮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夏时”被挂在窗框上的时候,软塌塌的,后来被扛下来的时候也是。
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在这栋发生过两次特大命案的凶宅里,舒淮心里一阵收缩,头皮发麻到几乎不能继续思考。
可是,万一呢?
万一那就是已经昏迷的夏时呢?
她有概率赌赢吗?
舒淮站在原地,仿佛置身虚空无垠的宇宙,天旋地转,看不到时间的尽头。
“焦小姐。”舒淮沉声开口。
焦晴语似乎没有意料到舒淮会以这样的状态称呼她,愣了愣,回应道:“怎么了?想好了吗?我已经给你太多时间了。”
舒淮笑了笑,勾唇道:“当然,我一开始就选择了,让夏时平安健康地离开,我不会出尔反尔。”
但是,焦晴语好像并不满意听见这样的答案,重复着问了一遍:“想清楚了?你去死,代替他?”
舒淮看着焦晴语,借着月光,能看清她半张脸。
她的脸上,并没有那丝即将铲除一个情敌的快感,更没有即将拆散一对情人的快意。
她的表情,和她的意愿,不一致。
舒淮觉得,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根本不算是一场计谋。
她好像明白了。
舒淮开口:“当然,请问,我从这里跳下去,对吧?”
语气里的淡然和洒脱,就像是在问:我的座位在这里,对吧?
焦晴语皱了皱眉,眼神里反射出一丝诧异和震惊,好像面部肌肉已经无法再控制,无法再掩饰自己惊讶的失神。
舒淮笑了笑,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那就麻烦各位,一定要把夏家二少爷平安健全地带出这个鬼地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各位。”
说完,舒淮爬上窗框,双腿翻出窗外,稳稳坐在了窗户上。
两条纤细雪白的大长腿在皎洁的月色下,晶莹剔透,泛着如玉色一般润泽的光芒。
“舒淮,你想清楚了吗?为了一个男人,自己去死?”焦晴语还在问。
舒淮内心呵呵一笑,已经假装听不见了,开始哼一首简单的小曲儿,哼着哼着,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焦晴语,道:“对了,焦小姐,麻烦你不要告诉夏时我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你就告诉他,我的人生,和他没有关系了。”
说完,舒淮慢慢把那两本户口本抱在怀里,然后低吟了一声:“走了,我带着户口本,就当我们已经结婚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嘭!”
是腐败已久的木门被踹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