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惊喜而欣慰地笑了笑,道:“好啊。”
……
两个人来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得知就在十分钟前,夏君山再度被推进了急救室。
而病房里,能听见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舒淮很快就听出来了,是夏年和林湘美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妈走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夏年的声音,也很沉重,全然没有了往日里上位者高贵沉稳得姿态。
“因为高考期间,学校没收了手机,你没有得到消息,对吧?”林湘美回应他,语气中也充满了惋惜。
“手机在班主任那里,短信没有回,电话被她挂了。”夏年声音清冷,短短一句话,牵扯出了太多。
有人挂电话,就证明短信的内容被看见了。
这对于夏时这个发信息的人来说,肯定会默认成夏年根本不理他,不关心自己母亲的死活。
“你父亲呢?”林湘美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当时正在谈一个合作,为了那个合作,他们做了两年的准备,对方只给了他两天时间,那两天,他一直待在对方的会议室里,吃喝都是。最后,他拿下了那个项目,也为逐光集团的转型奠定了最关键的基础,救回了差点破产的逐光,但也错过了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夏年的口吻开始变得平静,一件过往多年的事情,说久了,也就是一件往事罢了,“他和母亲当时已经离婚两年了,母亲患有癔症,总是误会父亲,即便离婚了,父亲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为母亲寻医问诊,也从来没有接受过其他女人的好意,包括秦悠然。”
“秦悠然,她一开始是第三者吗?”林湘美问。
夏年摇摇头,轻声解释道:“不是,她是在我父母离婚之后,才来到公司,才认识我父亲的。”
“但是,对于当时的夏时来说,你们俩都缺席了他生命中最难过的时刻,他生你们的气,他恨你们,也是情有可原,对吧?”林湘美把话题说回了最初,一开始,她问夏年,为什么夏时和家里的关系这么僵,为什么现在不肯来医院看看。
夏年讪笑着摇摇头:“你看夏时的性子,和父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都倔,一个默默地恨,一个从不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日益僵化,沟通的结果,却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那你呢?你不也从来不解释?否则他能恨你?”林湘美看着夏年,眼神毒辣,一语中的。
夏年抬眼,看向林湘美,平静地笑道:“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门外,舒淮看了看夏时,他站在门口,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舒淮都听懂了,刚才在家里,夏时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夏年在刚刚也都说了。
也好,总好过夏时亲口掏心扒肺地复述一遍。
只是,没想到林湘美还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装了这么多年残疾的事情……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