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台上,一张玻璃小圆桌,两把凳子,头顶一盏柔和的夜灯,空气中飘散着烧烤的浓香。
两个人吃得很开心。
“夏时,你还打算打多久职业呀?”舒淮问他。
不是因为今晚听见夏君山让他放弃她才想起来问的,其实前些日子她就想问了,她偷偷查过职业选手的年纪,夏时今年22岁了,算是职业选手中年级偏大的了。
电竞选手的职业寿命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夏时好像思考了片刻,随即笑得露出牙齿,道:“等有人能超越我再说吧。”
舒淮点点头,默默吃了两口,又问:“其实,你根本没生病,对吧?你说你生病了,只是一个离开上次秋季赛的借口。”
夏时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道:“这么聪明?怎么看出来的?”
舒淮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怒意浮上眼眸,恶狠狠道:“老娘我随便一说,你还夸我聪明?我聪明能被你骗这么久?动不动就你犯病了你要死了,你要躺床上才能好,缠着我这啊那的,你倒是演得很开心啊!”
夏时错愕地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就这么……被她套出实话了?
“别别别,别动怒别动怒,我真的生病了,心病也是病,心病心病。”夏时赶紧按住快要发飙的舒淮,就地编了另一个说辞来弥补刚才的大纰漏。
舒淮白了他一眼,举起啤酒罐子猛灌了一口,道:“你这个人,说话没几句是真的。”
夏时看着舒淮,眼里带着浓厚的笑意,一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着你,眼里还有灯光投射下的点点星辰。
舒淮的心瞬间就化了。
他真的很好看,是那种能够救赎一切的美。
只要他愿意呈现出温柔的那一面,那么只需要看他一眼,这个世界上的恶意就全都消失了。
终于,桌子上的烤串逐渐只剩下竹签了,啤酒罐子也空了。
两个人打着嗝开始收拾东西。
“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收。”夏时说着,站起来的瞬间,明显的有那么一丝摇摇欲坠的味道。
“额……你行吗?”舒淮看着夏时,问道。
“没……没问题,你去吧。”夏时大手一挥,赶走了舒淮。
四罐啤酒,舒淮喝了一罐,夏时喝了三罐。
果不其然,洗完澡出来,夏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倔强地拿着一包纸巾。
舒淮虽然酒量不行,但是洗了个澡已经清醒多了。
走到夏时身边,想把他扶到床上去睡,但是怎么扯都扯不动。
于是,她蹲下身子,想把他背到卧室里。
毕竟这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个男人他还是能背得动的。
折腾了好一会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把他背起来了,别说脖子里,连额头上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把他扔到床上,他醒了。
“啊,我怎……怎么在这儿?不行,我得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