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再将夫人关着,迟早是会出事的呀!”
凤幽祁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断了。
“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哑声道。
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
……
洛云裳睡的正熟,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凤幽祁又亲自端了一碗粥过来。
他走到床边,看着洛云裳,伸出指尖,摸了摸她消瘦不少的脸颊。
洛云裳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却并未睁开眼睛。
凤幽祁自然注意到了睫毛微微轻颤的洛云裳。
他知道她已经醒了。
她却不愿意看他一眼。
凤幽祁苦涩的收回了手。
果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么?
“起来吃东西。”
洛云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醒着。”
凤幽祁不管洛云裳理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裳裳,你猜我今天,抓到了谁?”凤幽祁逼人的视线忽的落在了洛云裳的脸上。
他不慌不忙的搅拌着碗里的粥,“络腮胡,瘦猴……”
果然,凤幽祁刚开口,洛云裳被嚯的一下睁开了眼,“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对不对他们怎么样……”凤幽祁盯着洛云裳,“就看裳裳你,怎么做了。”
“你想要什么。”
“你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洛云裳歇斯底里道。
“我只是想要你……”吃些东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呵……”洛云裳冷笑,“我都忘了,我还有一样东西。”
洛云裳伸手解下了里衣的带子,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肚兜。
看戏的零零六:?
凤幽祁看着洛云裳突如其来的动作,脑子里一时之间也有些空白。
他的眸色变深,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咙。
眼看洛云裳还要去解小衣的带子,凤幽祁猛地按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洛云裳把脑袋瞥向了别处,“今夜过后,你便放了大胡子他们。”
凤幽祁抓着洛云裳的力道越来越紧。
可是她只是皱了皱眉,却一声不吭,连疼也不喊一声。
凤幽祁无力的松了手,他沉沉的看着洛云裳,“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不是么?”洛云裳嘲讽道。
凤幽祁砰的一声将粥砸了。
“我不会放了他们。”
“除非你好好的与我在一起。”
“你觉得……可能吗?”洛云裳忽的从枕头下拿起一只簪子,抬手便要朝着凤幽祁刺去。
眼看就要扎到他了,凤幽祁却还是直直的坐在那里。
洛云裳果然停住了,她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凤幽祁……梨子寨已经没了,我的人生也已经被你毁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了我啊……”
凤幽祁赌赢了。
在裳裳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叮——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
凤幽祁抓住了洛云裳握着簪子的那只手腕,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她愣愣的抬头,甚至忘记了哭泣。
“凤幽祁,你疯了!”洛云裳想要往后退,松开簪子,那只手却被凤幽祁抓着,不能动弹。
“欠你的命,我还你。”
“不……”洛云裳瞪大了眸子,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凤幽祁笑了,将簪子狠狠的往里扎。
剧痛袭来,看着洛云裳担心自己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是值得的。
她要他的命,都可以。
只是不能不要他……
凤幽祁还想将簪子送入胸口,却被洛云裳用尽全力紧紧抓着,她怒道,“你若是想要我陪你一起死的话,就尽管扎!”
凤幽祁果然不动了,他的唇角一勾,“裳裳,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叮——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
洛云裳没有回答。
这狗男人,居然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统统,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没有伤及心脉,不会有大碍。宿主,你先把簪子拔出来。]
“嗯。”
洛云裳冷静的看着凤幽祁,“你忍忍。”
她拔出了簪子,理了理衣服便吃力的向外跑去。
凤幽祁靠在床沿,捂着胸口,眼前渐渐一片模糊。
裳裳……还是要走么……
也是。
毕竟……他杀了她亲如家人的兄弟啊……
凤幽祁的眼前越来越黑,他终还是撑不住,昏了过去。
***
“裳裳!”凤幽祁从噩梦中惊醒,噌的一下坐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
“大人,你醒了!”阿离激动到掉眼泪,“您怎么可以,可以为了那个女……夫人,不惜伤害自己逼她原谅您呢!”
凤幽祁扫了一圈房间,并没有发现心心念念的身影,他垂眸道,“她人呢。”
阿离的脸一瞬间垮了,无语望天,但还是不情愿的答道,“这个点,她怕是又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她没走?!”凤幽祁灰暗黑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
“走?”阿离奇怪道,“她还能去哪……”
只不过他话还未说完,一道风过,自家大人就没影了。
阿离:“……”
大人真的是魔怔了。
这一天一天的,朝也不去上,就呆在家里,偷偷的瞧着洛云裳,一盯就是几个时辰。
可如今木已成舟,梨子寨已破,人姑娘心里,真的能放下心结吗?
这两人,迟早会出事。
孽缘呐。
阿离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
凤幽祁到洛云裳的院子里时,空无一人。
他的心慌了慌,脑子嗡嗡作响,又迈开脚步朝屋里奔去。
当瞥到窗边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时,凤幽祁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松。
他的裳裳没走……
她瘦了,更瘦了。
正在浇着花的洛云裳似有预感的回头。
她还未开口,凤幽祁便冲了过来,紧紧的将她抱入怀里。
洛云裳看着被碰掉的小壶,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凤幽祁嗅着洛云裳发间淡淡的幽香,不安且躁动的心,这才宁静了些许。
洛云裳动作一顿,“我不走了。”
“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凤幽祁还未来得及欣喜,便仿佛又被打入了地狱。
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裳裳……
终究还是没有原谅他……
凤幽祁扯了扯唇,尽量没有表现出异常,故作轻松道,“裳裳,我把家里的树都换成了你最爱的梨树,等到来年秋天,你想吃多少,便有多少……”
“我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