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端着一碗甜汤出现在了御书房。
“皇贵夫,您不能进去。”几个太监拦住了他。
江夙皱眉,“为何?”
明明昨日,并未有人阻拦他。
“陛下有旨,奴才们不敢不遵。”
“她真的在里面?”江夙怀疑道。
太监们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夙的面色没有什么波动。
就在太监们以为他是要走了时,江夙却忽然点了他们的穴道,一把推开了门。
一片寂静。
空无一人。
“你们陛下去哪儿了?”江夙又走了出来,冷冷道。
“陛下其实在她自己的寝宫……”
小太监话音未落,江夙修长白皙的手指,就掐住了他的喉咙,“你再骗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皇贵夫饶命……”
“说!”
小太监被江夙身上阴冷的气息给吓到了,他艰难的答道,“陛下,陛下她出去了……”
“出去?”
“陛下出宫了。”
“好端端的,她出宫做什么?”江夙松开了小太监,抿唇。
“似乎,似乎是去找刘将军……”小太监回忆道,“陛下好像是去了倾尘坊。”
倾尘坊?
“那是什么地方。”江夙继续刨根问底。
“奴才听说,那是烟花之地……”
“你再说一遍?”江夙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小太监,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
“就是那勾栏……”
砰——
托盘和甜汤,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瓷碗顿时四分五裂。
江夙的眼底像是一片深潭,他唇边的弧度慢慢消失。
凤国的女人。
果然信不得!
不过一瞬,他已消失在原地。
留下几个太监面面相觑。
谁来帮他们解开穴道啊啊啊啊啊!!!
……
被小哥哥喂橘子的洛云裳,蓦地打了一个喷嚏。
什么。
有人骂她呢?
“陛下,一个人赴约,你就不怕有什么危险?”刘平轻抿了一口酒。
“这不是还有刘将军在呢嘛?”洛云裳毫不在意的道。
那语气神态,像极了一个草包皇帝。
刘平垂眸,眼底满是阴狠。
“不过刘将军为何要约朕在这里见面?”
“将军你的虎符,可带来了?”洛云裳的面色平静。
“自然是带了。”
“不过陛下还有没有这个命回去……”
刘平正想动手,门却咣的一下被人踹开。
屋内的人下意识皆向门外望去。
江夙的一张脸阴冷的可怕。
彼时,洛云裳的手正搭在一个小哥哥的肩上。
她下意识的松手。
江夙勾起的唇角弧度愈深,他走了进来,语气格外阴森,“陛下真是好雅兴。”
洛云裳轻咳一声,生怕江夙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阿夙,你怎么来了……”
“怎么,陛下是担心我坏了您的好事?”江夙的话冷得像寒天腊月里的冰,他冷冷盯着跪在洛云裳身旁的那两人。
长的那么丑,那么瘦,那么娘。
有什么资格接近他的陛下?
江夙的拳头紧握,咯吱作响。
洛云裳干笑。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倒是一旁的刘平,眸光一亮,“陛下,这位是……”
“朕新封的皇贵夫。”
刘平上下打量着江夙,连连点头,“不错。”
果然担得起祸水的称号。
此等极品,莫说是洛云裳那蠢货,就是她,也会选择和母亲对着干。
洛云裳:“?”
这女人,不会看上江夙了吧?
她起身,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江夙的面前。
“啧,陛下这是何意。”刘平笑了,“一个宠物罢了,看都不让人看了?”
“将军,朕敬你,但同时也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洛云裳冷冷道。
“阿夙才不是宠物。”她执起江夙的手,“他是我最爱的人。”
“谁也不许看轻他,侮辱他,否则……”
“否则什么?”刘平挑眉,淡淡的瞥了洛云裳一眼,轻蔑道,“陛下,就算你想保护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你今日若是把他留下,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
“将军怎么知道朕没有呢?”洛云裳忽的勾唇。
出招凌厉。
刘平的神色陡然一凝。
陛下……怎会有如此深厚的武功?
不可能。
江夙站在一旁,没有动手。
他还挺享受,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就是这些碍眼的蚂蚁……
刘平接招越来越吃力。
直到一支簪子,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陛下,这么多年,你藏的还真是深啊。”刘平冷笑。
“将军过奖。”洛云裳也不生气,淡淡道,“若是今日将军把虎符交给朕,朕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放将军一马。”
“呸!”
“嗯?”洛云裳挑眉,“将军是觉得,朕不敢动手?”
刘平冷哼,有恃无恐道,“且不说我的母亲。这朝堂之上,本就靠着我们刘家和锦王爷互相制衡。若没了本将军,陛下你的皇位,还能坐稳吗?”
“您就一点都不担心您的姐姐……反了?”
“怕?为何要怕?”
“她是朕的姐姐,她想要什么,拿去便是。”
刘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你!”
“你什么你!朕最后再问你一次,虎符在哪儿。”洛云裳轻飘飘的说道,“哦对了,朕这簪子,可不太长眼哦~”
簪子已经刺破了刘平颈部的肌肤。
“等等!”刘平吓了一跳,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给你!我给你!”
她咬唇,从怀里拿出了虎符。
洛云裳正想接过,刘平的手向后一躲,捏紧了手心,谨慎道,“陛下可要说话算话!”
“放心。”
想要的东西到手,洛云裳推开了刘平。
刘平一刻也不敢多呆,夺门而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你今日出宫,是为了虎符?”江夙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阴着脸道。
“对呀。”洛云裳点头,看起来极为诚恳。
可江夙的心口还是憋着一股气。
要虎符就要虎符,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
“咦,小哥……”见江夙的表情不对,洛云裳急忙改口,“那两个人呢?”
“哪个?”江夙阴沉的看了她一眼,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就,就刚刚服侍我的那两位啊……”洛云裳的声音越来越弱。
江夙冷呵,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
不知道?
“这位公子撒谎。”一位少年忽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