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并不了解心理咨询这个行业。
但反正用肉眼来看，阮开宇这个催眠治疗法本身就透着一股玄幻味道。在陆星纬脑中把刘晟和王成干掉就能治好人格分裂，陈述认为这显然是不靠谱的。
又不是拍电影。
但阮开宇倒也给了陈述大概的解释。
意思是陆星纬通过吃药、镇定安眠疗法，病情有了很大的改善，这两次催眠是心理暗示，为的是告诉陆星纬“你自己也可以很坚强、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由此，让他的问题得到改善。
私下来，阮开宇还说，陆星纬并不是他遇到的最棘手的案例。
“有十几个人格的病症我都见过，三个人格算什么？”
陈述有些无语，道：“之前也是你说的，人格分裂不好治。”
阮开宇理所当然道：“对着镜头当然要夸大一点，这才能显得我厉害。”
老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陈述也懒得理会。
但似乎那天之后，陆星纬确实好了很多，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
陈述好几次看他快乐值都达到了七十多，也许再往上推一推就可以完成任务。
但陈述并不着急，毕竟任务完成了系统又要不停地问自己要不要接新任务。还挺烦人的。
就享受现在的宁静生活吧。
节目拍摄得很顺利、赞助拉得也很顺利，第三期播出后，汪勋又连续谈了好几个赞助商，新成立的信然影视这第一个项目营收近千万已成定局。
陈述和张高谊商量之后，认为把这笔资金作为本钱用来投资下一个项目为好。
张高谊对他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法嗤之以鼻。
“以你第一个项目的成功经验，下一个项目拉投资用别人的钱来赚钱就可以，明白吗？”
陈述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道：“我不擅长这个，你教我？”
“不用我教。”张高谊随口道：“你有了第一个百万级的资本以后，钱自然会来找你。等着就行。”
陈述若有所悟。
“那就等着吧。”
张高谊目光又落回游戏上，又问：“我打算点外卖你吃不吃？”
“算了，吃不起你的外卖。”
几天之后，陈述就明白了什么叫“钱自然会来找你”。
当时他正和汪勋在强山大厦商量后几期的节目内容，宋兴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陈副总，我带个人来和你谈个项目。”
陈述答应下来，汪勋在一旁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回事？这第一个项目还没做完，你就把心思放到下一个项目上了？”
“接下来，《咨询师们》你多把把关就行。”陈述随口道，“下个项目我打算准备充分点，不会马上开始，先等你完成手上的事情。”
“那就好。”
这种事情，屁股决定脑袋，汪勋只负责这个节目，又担心下一个项目陈述不交给他，因此希望一步一步来；陈述不一样，不管怎么说他都挂着副总的名头，不会让公司的资金搁在那闲置。
这也是张高谊对他的熏陶之一。
张高谊常说“钱是闲不住的，它要去找更多钱的。”
一个小时之后，宋兴腾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陈述站起身，笑道：“宋总来了，这里乱糟糟的，见笑了，这位是？”
宋兴腾于是介绍道：“卫言，知名的导演、编剧……”
要说知名，陈述知道“魏延”却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卫言”，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原来是卫导，失敬。”
卫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留着长头发，绑在后面，嘴唇和下巴上留着些胡子。
他说话很客气，握着陈述的手喊了好几句陈总。
看这样子，显然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导演了，不然大概不会这么……没性格。
宋兴腾四下看了看，见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好站着介绍道：“是这样，卫导手上有个电影，想请我们投资，我也不懂这个，就带过来让陈副总听听。”
陈述哑然失笑，对张高谊说的话理解更深。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喊上汪勋，邀请宋兴腾和卫言到楼下的咖啡厅谈。
卫言到了咖啡厅，看了看环境，脸色有些为难起来，在菜单上瞄了好一会，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
陈述注意到这个细节，也不点破。
“我这个电影是小成本，只需要两千万的投资就够了。”卫言开口说道。
陈述和宋兴腾对视了一眼，等《咨询师们》这个节目结束，信然影视最多有一千万的资金，显然是不够的。
但问题不大，和别人联合投资也可以。另外也许可以再压缩预算，主要还是看卫言的实力。
因此他们也耐心听卫言接着说。
“这个剧本是我自己写的，已经筹备三年了。要是贵公司愿意投资的话，我相信会有不错的回报率……”
卫言蛮说，陈述也只是蛮听。他猜得到，卫言能找到自己这个小公司，大概率是别的公司看不上他这个剧本。
嗯，也可能是看不上这个导演的实力。
“我能先看看剧本吗？”陈述问道。
卫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又说道：“可以，不过得先签保密协议，另外，你们不能看了我的剧本不投资，自己用我的创意。”
这家伙还挺有经验。
汪勋不太喜欢卫言，听了这话无声地讥笑了一下。
陈述倒是欣赏这种作风，答应下来。
卫言本就准备了合同，宋兴腾签了字，他就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本剧本。
陈述留意了一下，封面很旧了，显然很多人看过，但后面却比较新，说明大部分人只看了开头，没有看下去。
暂定的片名叫《佳人疑案》，汪勋扫了一眼封面，摇了摇头，嫌这名字土气。
陈述打开看了一下，看了两页，感觉有些乏味。
卫言连忙说道：“剧本比较长，我给你讲讲主要情节吧。说的是民国年间，一个女明星自杀而亡，时隔多年，她的五个追求者聚在一起追悼她，他们聊着聊着，渐渐推理出女明星其实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凶手可能就在他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