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勋打了个哈欠。
他并不给卫言面子，直说道：“年代戏？拍电影，一听就是要凉。”
说完，他看向陈述，眼神的意思是：别理这小破导演了，回去忙正经的比较好。
卫言脸色变了变，又向陈述道：“这个电影我认为还是有优势的，首先就是投资小，场面简单，主要是通过对话来完成剧情，而且悬疑元素的设置我自问还是精彩的……”
他来之前，确实找过很多投资商，陈述是他见过最有耐心的一个。
而陈述之所以有耐心，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但目前为止，他暂时还没看到这个剧本的吸引力。
接着，陈述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说道，“让我们考虑一下可以吗？”
卫言有些失望。
这种事当然是要考虑的，但陈述并未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以卫言过往的经验来说，这次很可能又是失望了。
“好，谢谢你们百忙中抽出时间。”
卫言又伸手和他们一一握了握，招呼服务员想要买单。
“您好，这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卫言稍稍一愣，向陈述点点头道了谢。
“是我们连办公室都没有，招待不周了。对了，剧本可以留给我继续看一看吗？”
卫言有些惊喜，连忙答应下来。
看着卫言有些落魄的身影，陈述和宋兴腾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一个念头：“是该租一个办公室了。”
……
“喂，请问是陈总吗？是这样，我们有一个节目想与贵公司合作……”
随着春节过去，陈述的电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半都是问他有没有意愿投资某个电影电视的。
接着，他登上信然影视的官网看了一下，果然，宋兴腾把公司联系人的电话改了。大概也是因为接了太多电话，受不了。
一开始，他们对卫言这样的导演找上门来拉投资还带着些新鲜感，久而久之才知道世上默默无闻又拉不到投资的导演编剧多得遍地都是。
要想从众多的剧本中挑到好的项目，还需要擦亮眼睛仔细挑选才行。
而随着《咨询家们》这个节目接近尾声，连汪勋也开始着急起来。信然影视招了不少工作人员。要是一个项目结束又没有新项目的话，总不能让大家吃闲饭。
毕竟现在这个节目也是误打误撞才有的，真算起来，信然影视的几个管理层都是行业新手。
这天拍摄完，汪勋又来找陈述抱怨。
“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
“嗯？不是你说的吗？上次还说我第一个项目不做完，心思就放到下一个项目上了。”陈述反问道。
“我错了还不行吗？”汪勋苦笑道：“现在第五期都放了。再过两个月这节目就结束了。新的项目还要立项、拉赞助、拉投资、做前期筹备，到时人员可都闲下来了。宋总天天就知道忙公司的装修、招人。你要是再不定下来，情况就麻烦了。”
“是啊，我也急。”
“我就没看出来你急。”汪勋叹了口气，“我打电话问了张董，被他臭骂了一顿，说是‘要是什么都由我做，要你们干嘛’，唉。”
“说得有道理。”陈述漫不经心应道。
汪勋目光看去，见陈述在又看一本行业教材，他最近一有空都在恶补知识。
“呃，你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聊胜于无吧。”
汪勋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忙自己的事，嘴里哼哼叽叽唱道：“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过了一会，又有人哼着歌走到陈述身后。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陈述听着这歌词，像是想到什么，转头一看，却见是陆星纬。
“心情这么好？”陈述问道。
陆星纬挠了挠头，笑道：“听到汪主任在哼，不由自主就跟着哼了。”
他确实开朗了很多，陈述不得不说阮开宇还是有实力的。
但今天的陆星纬还是有些不同，陈述注意到他的快乐值已经达到了79。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陆星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陈述于是调出他的记忆看了看，倒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他也不点破，只是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陆星纬。
“说说吧。”
“嗯……是这样，有一个人联系我，说看了我们的节目，我的经历也给了她很多鼓励，她说很欣赏我的坚强……嗯，她是女的，在网上和我聊了很多……”
陆星纬磕磕绊绊说着，最后又挠了挠头，问道：“陈述，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她约你见面了？”
“嗯。她说一个小时以后，在楼下的咖啡厅等我……但我不知道要不要去……”
陈述手在书本上敲了敲。
这一刻，他和陆星纬都在面对诱惑。
陆星纬面对的是要不要去见一个“红颜知己”，陈述则在考虑是不是该“开挂”。
眼下这个困境，也许到了完成系统任务、获取系统能力的时候了。
陈述又想起汪勋哼的那句“借我一双慧眼吧……”
“去见见她吧。”陈述对陆星纬说道。
“但我有些担心……”
“没事，我陪你去。”
“啊？但是……”陆星纬犹豫半天，终于把顾虑说了出来，“要是她看上你怎么办？”
“不会的。”
~~
陈述刚站起身就被夏昀缠上了。她每天都要问陈述要不要去她家吃饭，理由是“邱倩姐做菜越来越好吃了哦。”
三人到了楼下的咖啡厅，陆星纬找了个位置坐下，陈述坐在他后面，和他背对背坐着，夏昀则是和陈述面对面。
“这个位置好。”夏昀笑道：“这样我就能看到他相亲的对象了。”
“什么相亲，你别把他说紧张了。”
陈述其实也能看到，他可以开了全地图视线的。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走进了咖啡厅，她看起来35岁左右，长相普通，气质却不错，只是脸色有些哀伤。
她显然是认得陆星纬的，直接走到陆星纬面前，有些紧张地低下头。
“你好。”
“你好，是阿曼吧？”陆星纬连忙起身，扶了椅子请她入座。
夏昀偷眼看去，见两人局促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用眼神提醒陈述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