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看梁翊坤小心翼翼的现在崖壁的岩石上,张开双臂的样子委实有些喜感。
她如一只小猫一般,翻了个身,蹲在树枝上。
“行了进去吧,我不需要你接,再说你也接不住,冲力一带你肯定会掉下去。”
梁翊坤这才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发现自己半边脚都踩空了,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退后两步。
张悦摸了摸鼻子,低低笑了起来。
梁翊坤以为她在嘲笑自己,哼了一声便进去崖壁里面,边走边嘟囔:
“我也是担心你,你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
看他进去壁洞,张悦收起的笑容凝视着壁洞外的钥匙,纵身一跃,只踩得树枝轻轻摇晃了一下。
此时的苏小洛和张春已经回去了张庄里面。
时近中午,大堂里除了老太太还聚集了不少人。
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几个孩子都在焦急等待着。
见到张春和苏小洛回来,老太太先起身迎过来,见两人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开口问张春:
“张悦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张春立刻扶着老太太,然后有些支支吾吾,不自觉的看向苏小洛。
苏小洛没吱声,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来回看了看张春和苏小洛,急得不行,便催促道:
“到底怎么了?倒是告诉我啊?”
张春再次看向苏小洛,见她还是不吱声,终于忍不住了便回答道:
“大小姐为了救梁大哥栓了身子去崖底下看,可半途绳子断了,大小姐估计掉下去了。”
老太太眼前一黑,似乎要站不稳了,张春赶紧扶着她。
“姑奶奶你别着急,我们回来拿绳子我再去看看。”
老太太连连点头,还未待她开口,中年夫妇中的女人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张春。
“别去啊,万一连你都出了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张春憨憨一笑,对女人说道:
“妈没事的,我就去看看有绳子的你放心。”
这对中年夫妇看起来是张春的父母,尤其张春的母亲分外紧张,看张春傻呵呵的笑,她脸一板训斥道:
“你这孩子你身手不如大小姐。连大小姐都没能回来,你去了有什么用!”
老太太有些不高兴,总觉得这女人是故意的,她等不住那么长时间,便冷哼一声说道:
“那我亲自去。”
见老太太作势就要往门口冲,这时张春的父亲淡定不下来了,他赶紧冲出来拉住老太太:
“姑姑,您年纪大了,不可以以身犯险,再说您要出了什么事明天的事要怎么办?还要等您主持大局呢。”
老太太性格爽朗,性子也急,张悦怕就是继承老太太性格了,她一跺脚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孙女坠崖而亡吗?”
但不管老太太怎么着急,他们就是死拽着老太太不放,好像就是在拖延时间。
苏小洛觉得张春父母跟张春肯定是一伙的,明天老太太寿宴上估计有什么大事,亦或者有什么大的利益,驱使这一家子要这么一出。
眼下苏小洛觉得不可以莽撞,先要确定张悦的生死,然后稳住这一家子为上策。
所以作为一个外人,她一直本分的没有开口,扯皮到最后,张春不顾大家单对一个人拿着绳子去了仙人崖。
苏小洛给老太太告了罪,说自己受了些惊吓要去休息一下。
老太太同意了,在场人没人管苏小洛,仿佛她除了见证张春的话之外再没了用途。
等苏小洛回了房间,她拨通了叶幽的电话。
本来想报警,但考虑到警察进山来动静太大,让张春那一家子有防备。
于是苏小洛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让叶幽连夜赶过来,多带些人手在仙人崖底搜寻,务必找到张悦。
苏小洛也不知道张悦和梁翊坤是否还活着,但不管他们是生是死,她都不会放过张春。
到了傍晚时分,张春如意料中那般一无所获的回来了,老太太仿佛瞬间就老了十岁。
虽然被人竭力安慰着,但她还是不免老泪纵横。
青年丧夫,中年丧子,老来还要承受失去唯一亲孙女的痛楚,老太太老泪纵横,她不相信张悦就这么死了。
又要冲出去去寻找,这次谁都拉不住。
苏小洛看老太太情绪失控,这次她没有保持沉默,只是拉着老太太说:
“奶奶您先别激动,张悦不会有事的,您亲自培养的人,您应该心里有数。”
老太太看了眼苏小洛,只见她一脸凝重的对自己点了点头,神色间从容自若,不免有些疑惑。
苏小洛仿佛在告诉老太太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她没法说得出口,老太太用询问的眼光看了过来,苏小洛只是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正在跟父母站在一起的张春。
老太太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苏小洛当时就醉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说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吗,奶奶你早点休息,相信我悦悦不会有事的。”
说完苏小洛便松开了老太太的手,独自一人转身离去。
老太太看着苏小洛得背影若有所思,她在想苏小洛要告诉自己什么事,于是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张春一家子松了口气,老太太终于不闹腾了。
晚上张春没有回自己的放假睡觉,被叫去了父母的房间。
张春的父母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张春一个人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打哈欠。
看着父母说的起劲,张春不耐烦的说道:
“那女人肯定死了,你们还商量个什么劲?”
此刻的张春完全没了在人前那副憨厚模样,转而变得有些阴恻恻的。
张春的母亲白了眼自己的儿子,小声说道:
“万一没死呢,我们得让老太太快些把你的名额给定出来,只要有了这次的机会你出头不难。”
张春的父亲认同的点头: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未免夜长梦多,明天我接待客人的时候就散布那女人死了的笑意,相信各方的领头人都会让老太太选你的。”
张春不屑的嗤了一声:
“那女人有什么好,要我说不用这么费劲,明天让我和她直接比试一场多好,干嘛非要弄死她?以后她不得跟我结婚啊,现在好了张庄没戏了?”
张春的母亲觉得自己儿子目光短浅且有些自大,便训斥道:
“一个破破烂烂的张庄有什么好的,等你出个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要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