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欣儿不止是想要兄长帮着找新的铺面,还想要更多人手啊。”
温阆一听,也就明白了,他挑着眉,假装不高兴的将温欣装银票的盒子关上推到温欣跟前,幽幽叹息:
“为兄累死累活的,也不说拿点分红就罢了,竟是连个小东西都没有收到过。这前一阵子戚家世子救你一次,那些补品药材流水一样的进入定国公府,为兄记得,那日我也受伤了呀,怎么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这么一说,温阆就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胸口,那副模样,看似确实被伤透了心一般。
温欣愣住:“分红这个,兄长等一下啊。”
她连忙打开盒子,将里面的银票都拿了出来,然后分成三份对等的,将其中一份递到温阆跟前,有些不好意思道:
“本该分一半的,兄长为我跑前跑后的,皓兰斋能顺利开业经营也多亏了兄长派墨书相助。只不过。眼下我要开分店,一时间真拿出那么多来我也实在不够。就……就当我欠着,以后一定补上。”
温欣说得信誓旦旦,就差当场欠着保证书了。
温阆从她开始数钱分钱就一直忍着笑,只是没有出声,存心要逗一逗她,眼下看她这般认真,温阆又刻意拉下脸来。
他伸手拿过一张银票,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在一旁,继续伤心道:
“这冷冰冰的东西,没有温度也感受不到心意,很是没诚意啊。”
“……”温欣有点懵:“可……可是……可是不是兄长说的要分红吗?”
“咱们是兄妹,你这么一来就好像你我是合作的商人,除了金钱全然没有旁的感情。难不成在欣儿心里,对兄长真就是……”
“当然不是!”温欣立马出声打断,只不过接下来她忽然又不知该如何做了。
这分红除了钱还有什么?即便两人是兄妹,但是她也不知道应该给什么东西才能体现出她对兄长的格外不同。
她小脸涨红,为难的低下头:“兄长,你待我最好,我都记在心里的,不管是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尊重和喜欢的兄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的。只是小妹愚笨,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看着温欣委屈的模样,温阆一下就心软了,也提不起在逗弄她冷硬心思。
他咳了一声,表现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提醒式说道:“我前段时间看张缪常常去你屋里,打听了一下,绿芽说……说你在学刺绣,还说……说……有一件绣品,你费尽心思的找了许多人,不是说是为了送给我吗?”
越说到后面,温阆的声音越低,到最后都变得瓮声瓮气的,温欣也没听清他后面说的什么。
不过前面她听清了,这是再说她上个月请张缪做的绣品呢。
温欣恍然大悟,她就说她每每见到温阆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早早就想着要送他一件比较有意义的礼物。
这礼物是准备好了,没想到后来事多,她一来二去竟然耽搁忘了。
“巧玲,你会逐揽院一趟,在我的梳妆台底下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个用小盒子精心装起来的香囊,你去帮我取来。”
温欣连忙朝着巧玲吩咐道。
关于做香囊这个事绿芽才是从始至终参与到里面的,其他人只知道那段时间张缪每晚都会进出逐揽院。
大家都说大小姐看上了张缪的绣工,想要自我精进一番,这才跟着苦练。
当时温欣在他们眼中可是形象高大,勤学好问,不但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而且还十分谦逊。
后来张缪接手管理了皓兰斋的生意也就来的少了,温欣暗中庆幸不用日日学习刺绣了。
虽然张缪偶尔还是抽空来教她,比起之前,温欣要松快不少。
巧玲去的快回来得也快,也不一会时间她就捧着小盒子出现在温欣和温阆跟前。
温欣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放得整整齐齐,绣工十分精巧的香囊。
香囊上面绣着兰花,张缪的手艺,那兰花就像活的一样,好似还能闻到阵阵花香。
兰花底下是一块石头,石头边上一汪清水,图案并不花哨,光是看着刺绣功底就知道不是凡品。
温欣献宝一样将香囊递给了温阆,温阆抿着嘴偷笑着,不过眼角余光瞟到那小盒子里竟然还有两个香囊时,脸上的笑凝固了下来。
小盒子里的香囊明显不如温阆手上的,那绣工只能算得上刚刚入门。
上面一个香囊同样绣着兰花,不过就只是兰花,别的都没有,光是这一朵兰花就绣得十分勉强了。
底下的香囊被当着了看不清,只能约摸看到一条黄色袋子,花样不知绣的什么。
“那里面那个是?”温阆好似问道。
温欣一个激灵忙用手盖住,面上有些尴尬。
她忘了,她将这三个香囊放一起了。
最上面的是张缪绣的,底下的兰花图案那个是她跟着张缪学习后绣的第一个,虽然后面她的绣工涨了许多,她还是当作努力的证明留下的。
至于最底下那个……那是她还没有学的时候绣的那对鸳鸯,她也是觉得有趣就留下了。
刚才让巧玲去拿的时候她忘了里面还有这两个,都忘记提醒她将它们拿出来了。
这下丢脸丢到温阆跟前来了。
“没……没什么,我随便绣着玩的。”她尴尬的笑着打哈哈。
本来以为温阆的性子来说,肯定可以蒙混过关,谁知这一次温阆竟然不吃这套。
“我看看。”说着,温阆将手放到了盒子上。
“不行!”温欣是极力反对的,不过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温阆的,不出三个回合温阆就笑眯眯的从她手里将盒子拿走了。
“别看!!”
在温欣的尔康手和痛苦的表情中,温阆打开了盒子。
他看着里面的那个香囊一愣,然后看看手里的,再看看盒子里的,再看看手里的,最后将视线转移到温欣脸上。
“看样子这个香囊你是借了张缪的手,张缪的绣工可是出了名的,我还以为你学到了精髓了。”
温阆何其聪明,看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温欣低着头缴着手指:“我绣得太丑了,只能请张师傅帮忙,不然……我实在拿不出手。”
温阆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然后伸手将盒子里的香囊拿了出来:
“为兄要的不是好看,欣儿这片心意比什么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