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点了点头,安抚道:“但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证据才行,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便下定结论。”
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单凭猜测就可以完结的。
“嗯。”纪临渊坐在车厢上,一副有点蔫蔫的样子。
这段时间两个人经历的事情多,对他而言应当最是坎坷的吧。
林家灭门案的眉目,他母亲以及自己中毒的事情,还有他们上一辈的恩怨。
赵锦瑟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抱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在马车压过石板的声音下,两个人离的这么近。
而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是贵妃宫里,此时地面满是碎瓷片,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摔着手里新的瓷器。
“娘娘。”柳随风像是未曾看见面前的一幕般,面不改色的对她说:“奴才有事要禀。”
贵妃闻言将手里的瓷器摔到地上,听见破碎时的清脆响声。
她才懒散对其他人道:“退下吧。”
“是。”其他人恭顺的退下。
这柳随风一向不大喜欢自称为奴才之类的,更喜欢自称为我之类的,这种不带有贬低意思的。
现在突然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这么说话,应当是有要紧事才是。
贵妃坐到椅子上道:“说吧,行色匆匆的什么事情。”
“方才我在宫中遇见纪临渊和赵锦瑟二人了。”柳随风着话,还未讲完便被打算。
贵妃嗤笑一声说:“不过是见到他们两个人,你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了?他们二人也不晓得入宫几次了,若次次胆战心惊的,你还要不要活了。”
见她未重视起来,柳随风眉头未蹙道:“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奸猾,方才他们看了我许久,应是起了疑心。”
他想到纪临渊盯着他看,又遮挡了一部分端看的模样,便觉得心神不宁。
贵妃端起茶杯,不是很在意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便去看上一眼好了。”
“不妥,原本他们应当不敢确定苗地的人是我,或者说他们即便确定了也没有证据。”柳随风有些无奈,他虽然有些着急,但也甚至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他温声说:“初笙,你要学会冷静了。”
虽然这个少女已经年近四十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单纯到半点心眼儿都没有,虽然他料理保护起来有些麻烦,但他却很喜欢这样的她。
因为这就是当年那个在雪地里,将奄奄一息的他救回的人。
贵妃的眸光微冷,不悦的道:“放肆,谁准你直呼本宫名讳的。”
柳随风只觉得心口一窒,微微泛疼却并未辩解什么。
“本宫这里有件东西要给赵家的那个小姑娘,便由你去送吧。”贵妃站起身来要往殿外走去,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低声说了句:“我不想看到任何风险,懂了吗?”
柳随风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表情,只记得自己一言未发的点头。
太医院里老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激动的问:“你再跟老子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他脸上的胡子都跟着颤了颤,似乎随时能气的从原地蹦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