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没得到的时候不得了。
可当你真的相认,也不过尔尔。
柳随风见她搂问自己的脖子后,便脚尖轻点飞出了密室。
赢彧有些傻乎乎的看着他们,问:“父王,这......”
“不用管,王宫只许进不许出,没有我的命令,谁说的话都没用。”帝王并不担心。
这俩人如果想强闯出宫,只会被他的人放箭扎成筛子。
方才犹如香饽饽一般被抢来抢去的纪大人,这会儿反倒无人问津了。
他一个人小步的挪到自家儿子身边,看起来伏低做小的模样。
事到如此,帝王并没有停下杀戮的打算,他提剑走到赵锦瑟的面前,对木然跟着他的赢彧说:“你这孩子连人都不会杀,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是一些障碍罢了,不管是谁,剔除便是。”
然后他又故技重施提剑,可这一剑却再也没能落下去。
赵锦瑟的方向看不清帝王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见一柄长剑从他背后穿到胸前,鲜血顺着剑尖流出。
帝王不敢置信的回头,只看见方才还一副被吓到魂飞魄散的赢彧,这会儿嘴上带着笑容说:“谁说我不会杀人的。”
一反常态,看起来癫狂又渗人。
而后还嫌不够一般,他又抽出剑,来回捅了好几剑。
帝王只是大笑一声,连一句遗言都没来的及交代,便倒在了地上。
一代帝王,将旁人玩弄于掌心,却没想到,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傀儡捅成了筛子。
赵锦瑟的如果此时还能有想法,那就是这反转,要逆天了。
她因为失血太多和这剧情发展搞到脑子嗡嗡的发昏,但碍于现在的局面却并未晕倒。
纪临渊看着她这般脸色苍白的模样,只是点了下她的睡穴。
眼前一黑赵锦瑟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裹得像个木乃伊一般。
而一旁坐着的,是同样被裹成木乃伊的纪临渊。
这会儿正是白天,纪临渊看着她笑问:“你醒了。”
赵锦瑟看着他这惊喜的模样,生怕自己是不是一睡好几年。
于是她问:“赢彧怎么样了?”
这个问法总是没错的,现在帝王只有一个儿子,如果一睡好几年,这儿子也该登基了。
不过好在她的胡思乱想没有成真。
纪临渊道:“先帝匆匆驾崩,他自然是要准备登基之事。”
“登基了。”赵锦瑟对于这个答案,既意外又不意外。
她笑道:“从未想到,哪时看起来傻乎乎的少年,竟然能当上帝王。”
纪临渊无奈道:“时事所迫,倘若先帝没有执意要杀死曲姑娘。怕是也不会有现在这般景象。”
赵锦瑟艰难的点了点头说:“我也未想到,他竟然是要示弱来获取先帝的信任,从而达到目的。虽然过程坎坷了些,但也是求仁得仁。”
“忘尘出城了。”纪临渊突然说了这句话。
赵锦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后也是应了一声。
该散的人,始终都是留不住的。
纪临渊继续道:“原本他是想带走柳随风的,可他却放心不下贵妃,回头寻她。”
赵锦瑟突然想起来这茬,他们两个人好像是跑了。
于是她问:“那他们跑掉了吗?”
纪临渊摇了摇头说:“先帝设了埋伏,他们两个人没有活下来。”
他并未细说,两个人被乱箭射杀。虽然柳随风以命相互,可那些都是好手。
箭矢洞穿他的身体,扎到初笙的身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两个人死的十分凄惨,可他并不打算同赵锦瑟。
赵锦瑟只是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冷淡。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干巴巴的说:“等过几天,我们就接如晦回来吧,我想他了。”
“好。”纪临渊毫不犹豫的答应着。
“等我们把他接回来就成亲吧。”
“好。”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回答。
虽然没有什么炽热表达,却又有着岁月静好的安稳。
帝王,王后,贵妃,大公子二公子都已经牺牲。
在这一场博弈里,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不管是谁都有所失去,可又有所得到。
外头的冬日暖阳照在枝头,将一切照耀的明亮又温暖。
所有黑暗结束,所有的美好都会光临。
而他们的人生还在慢慢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