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宁老心中一凉,又要我一个五十七的老猎人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万一钻出来一个什么怪物把老夫连同尾骨一起叼走了可咋办啊!
宁老刚回神过来,却见他们一个个甚至连那千影都躲藏了起来,古力加和三景蹲在树影下,眼中满满都是对他期待的表情......
那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猎人团之间的信任吧。
嗯,他确信!
是信任!
或者说......
是依赖!
是一种别的猎人团之间很难具备的感情!
是相信!
是相信他作为资深的老猎人有着能带领这些年轻猎人的能力!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作为猎人团首席赏金猎人,是时候向这些年轻后辈们展示一下老猎人的气魄了!
宁老仿佛又恢复了昔日驰骋狩猎地带,英姿飒爽的那个年纪。
他站在高高的坡上,举起尾骨如同举起了神圣的宝物一样,他的心中看到了久违的光亮在闪烁,看到了迎面吹拂的微风夹杂着青草的清新气息,看到了空中......
看到了空中一个漆黑的身影正挥动着翅膀袭来......
“宁老快趴下!”
三景喊道,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有恶龙来袭了,果然是那些尾骨的原因吗?
不管是不是被气味或者气息所吸引,总之已经验证了这些尾骨可能会遭受凶兽灾祸的可能性。
花见,千影见状双双出手,从两个隐蔽位置偷袭突然攻击的龙种,那龙猝不及防不知道是陷阱,瞬间被突然窜出来的花见,那强有力的拳头打翻了下去,而千影用身后背负的弓箭干净利落地射穿了龙种的头颅。
几声惨叫,那龙种直直摔落在了地上,而后又被古力加,三景补上了几刀,一头飞龙就这样当场死亡。
这样配合得还不错嘛,三景心中不禁赞叹道,他们越来越像是一个出色的猎人团了......
“普通的飞龙种而已。”千影淡淡说道,已经收回了手中的弓箭。
“看来我们的推测方向是对的。”三景直视着戴着面具的千影,显然她还有一些知道事情并没有说。
“碰巧罢了。”千影说道。
“如果说这些尾骨就是婴勺龙的,那么村长的失踪和婴勺龙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村长要继续掩埋这些尾骨?”三景问道。
“你倒是说说看。”
“我推测村长肯定是发现了婴勺龙的线索,很有可能现在地域中仍然生活着未知的婴勺龙,而村长也许已经发现了踪迹,但从失踪这个情况看,可能遭遇了某种突发状况而无法脱身。”
千影的身体似乎那一瞬间轻轻颤动了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村长曾对我说过,总觉得有神灵在天衡山上远远地注视着拉哈比村,在冥冥之中庇护着这里,而他当了村长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做什么事情都非常顺利,但除了那一件事......”
天衡山位于巨岩村的南部,靠近拉哈比村的西南部,天衡山险峻而高大,秀丽而雄奇,不仅可以俯瞰拉哈比村,巨岩村,甚至越过一大片希尔德森林的地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希尔德村和大片原生林的轮廓。
同时天衡山也有着一条纵横大地的长长山脉,叫做天衡山脉,将克尔布湿地和希尔德森林切割开来,一直延伸到了更南边的方向。
“那一件事情,就是指的建立拉哈比村村外的据点吧。”古力加说道。
“所以......村长很有可能是发现了婴勺龙的蛛丝马迹,而独自前往了天衡山!”三景与古力加对视了一眼,很快得出了这个猜测。
“好耶!要去天衡山玩了吗?”花见一脸兴奋,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无聊,可以去一些险地探索啦!
“天衡山十分险要,凶奇异兽时常出没,只是由于一个没有根据的猜测你们便要以身犯险吗?”千影反问道。
“追求最渴望之物的猎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可不就是冒险嘛,就如同你们拉哈比村的村长,追求着或许并不存在的,传闻中的婴勺龙那样......”
“古力加,宁老,花见我们走!前往天衡山!”三景主意已定,能困住拉哈比村村长的地方也只有天衡山的可能性最大了,而他们正是享受着冒险的猎人。
千影的心似乎也被某种东西触动着,她跟在了几人的身后,但仍然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一样。
曾经的她由于过于出色,而让人羡慕,她成为了村子里有史以来最小的职业猎人,拉哈比村世代游猎而生,职业猎人的称号对于年轻的她来说,显然是一个莫大的荣誉。
从那以后,她变得越来越强,不仅村子里和她一个小队的猎人会拖她后腿,就连猎龙城那些职业猎人也不例外,逐渐她发觉因为要照顾那些人的感受,而影响到了战斗和任务,一个人往往要轻松得很多,索性往后就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而当上旅行猎人,也正如村子兴起的追寻先辈足迹的文化传承那样。
等她实力再强一点,她就可以离开村子,周游各地,去到世界每个角落旅行了吧,她也是一直这么坚信着......
直到有一天养育她的婆婆告诉她,他的父亲那次是不顾村子里反对,抛下她和她生病的母亲出去旅行的。
一直以来把旅行传承作为信仰的她,世界突然仿佛崩塌了,她觉得连村子的人,亲近的人都保护不好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关于传承,信仰之类的事情,他的父亲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资格成为旅行猎人,她恨透了那些没有心的旅行猎人。
而这一切在此刻却如此矛盾,她的冷漠,正如遗传了她的父亲一样,独自一人独来独往也似乎和他父亲曾经远去的身影冥冥之中契合着......
她不愿像他父亲一样,可是她却如同早已经被什么东西定格在了那里一样,只能冷冷地看着她认为不信任的一切,说出冰凉的话语,她的强大亦是她最大的软肋,那么炽热却又始终那么冰冷......
她走在呼啸的冷风中,看着前方不断前行的身影,仿佛又陷入了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