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看你像我一个故人

  雪昼捂着发烫的脸从屋子里冲出来,正被门口说话的人看见。

  “雪昼!”随可可笑着朝她摆手。

  雪昼怕云贱人追出来,毫不犹豫靠了过去。

  “随叔……”

  随可可狐狸脸上表情一黑。

  雪昼顿住,余光瞥见随可可身边的随月生,看他使眼色,赶紧改了口。“随师父!”

  这称呼一出倒是让随可可愣了下,他眯眼笑着点头。“听月生谈起过你,站过来些,让我看看。”

  雪昼受宠若惊。

  随月生惊讶的张大嘴,他好几个月没回桃花谷,从来没跟师父谈过雪昼的事。“师父,我行……”

  随可可微笑的看徒弟一眼。

  随月生后背一寒,赶紧将疑问的话收回去。

  雪昼不知道两师徒之间的隐蔽的操作,也没有防备,红着脸就站了过去。“随师父,看什么?”

  对方的眼弯着,视线在她的眉眼上一寸一寸仔细走过后,男人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情不自禁的举起了手。

  雪昼的眼神随着手挑起,看着要往她脸上落,人都慌了,无声的拒绝,防备的偏头躲开。

  她望着那只离脸越来越近的手,警惕的看着对方,口气严肃。“随师父!”

  随可可似乎没听见,幽幽的看着她。眼神很奇怪,似乎在看她,又似乎看的不是她。这人是不是为老不尊?

  雪昼撇嘴,随月生一向持靓行凶,本以为是他本性如此,现在看来可能是得桃花谷真传。

  随月生观望两人,从师父要看人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师父不是个温暖的人,甚至说对人有些冷漠。现在对雪昼这么上心,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男人那只扬起的手像是被雪昼吸引,挨着女人的小脸,想落下又不敢落下。

  雪昼叫他他也不回应。

  “师父!”

  随月生上前一步抓住师父,将手拉下来。

  在雪昼惊疑的目光中,结束了雪昼的困窘。

  随可可终于回过神,迷茫的回望徒弟,怎么了?

  随月生真切的发现,师父双眼中隐藏不住的惊喜神色。是多年来从未见过情感。

  “师父……你吓到雪昼了。”

  此话一出,随可可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看手又看看面前的小姑娘。“我……不好意思,走神了,看你像我一个故人……”

  男人解释,语气真挚,似乎真是如此。

  雪昼暗自松了一口气,感觉对方不对劲之后更是想快速离开,不料还是被喊住。

  “雪昼,你那眉头上的疤痕是怎么弄的?”

  雪昼嘴角一落,眼神凉凉的。“我记不得,这还得问我师父。”

  师父出门,这师徒两人要是欺负她她还真没有办法,师父没回来之前,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等随可可回应,雪昼就先一步溜走了。

  随可可一直看着雪昼直到人消失,随月生站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

  “师父……”事情这么蹊跷,立誓不出桃花谷的师父突然来了皇城,他觉得自己要多问两句。“您为什么……”

  随可可摆手打断随月生的话,收回的视线落在徒弟脸上,“你喜欢她吗?”

  随月生惊讶的啊出声。

  随可可又接着道:“这么可爱的姑娘,确实招人喜欢,为师支持你。”

  师父今天十分不对劲。随月生犹豫再三。“师父,您刚刚不是听到云谏说了吗,他和雪昼阴差阳错……”

  “那又如何?”

  随月生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随可可一挥衣袖,红色的衣摆在阳光下铺展开,“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只要雪昼不愿,你就有机会。”他上下打量徒弟,“看你犹豫推辞,是不喜欢?”

  他看错了?

  随月生摇头,情绪有点低落。

  “那就是怕了!”随可可恨铁不成钢。

  桃花谷会养出这么怂的徒弟?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开始反省自己教育有问题。

  “不是!雪昼她……她好像不喜欢我。”

  随可可嗤笑,“那就让他喜欢你,桃花谷可不养不敢追求女人的孬种!”

  “师父你和雪昼才见了一面,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随可可沉静下来,“如果你们在一起,有没有抱错就不重要了……”

  屋子里,云谏并没有去追逃走的雪昼,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他与明叔两人。

  “没想到持正府里也会出内鬼……”男人叹息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金天明。“明叔你知道内鬼是谁吗?”

  公子在内涵他。

  “我知道!”

  明叔背着公子自作主张给雪昼吃了解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被迫揭穿,被公子质问也不敢还嘴。

  “解药是哪里来的?”三日沉的解药只有言叔有。

  明叔破罐子破摔,“这事我们四个都知道,因为见一,公子您有没有觉得最近身体好了不少,我们答应见一用三日沉的解药换他做出的关于公子身上毒的解药。”

  三言两语,说得云谏面如寒冰。

  “你们都没有跟本公子商量……”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垂着,无所谓的捻手指。

  明叔头低的更低。“是,公子……那时候您忙于外事……而且您那毒压制至今,已经是极限,再不找机会解决,恐怕……”他说的急,低着的头逐渐抬起来,“见一禅师三日沉都能压制,所以我们才决定用解药换解药。我们怕你不同意,商量了之后自作主张……”

  “嘭!”云谏狠拍桌子,“持正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今天敢不经过我同意给我喝解药,明天自然能不用我同意给我喝毒药!”

  这话说的重。

  明叔在持正府干了近三十年,不曾被这样呵斥和质疑。“公子……我们从未有过二心,见一给配的药,也是我们挨个试药后确定没问题才给您试的。”明叔说着已有跪下的趋势。

  “你逾越了!”云谏俯视着他,手握拳,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没扶他,只是脚尖一斜,侧过了身。

  “公子……”明叔低头跪着不再多解释。

  “记得自己的本分,起来吧,一切等回了持正府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