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被我翻过来了,但是躯干去没有动。也就是说,现在他是背朝着我,脸对着我,我刚刚一个不小心,把他的脖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井的高度,四层楼,不过是十到十三米之间,会摔的那么严重么?额头已经深深凹进去了,但是根据凹进去的额头深度和骨头接触地面的冲击力来计算,他应该是从三十多米的高度摔下来才应该,而且只有这种高度才会把死者的颈椎骨那么容易的就给摔碎。
然后我又检查了尸体的其他地方,却没有什么发现。
王可这时候已经从休息室赶了过来,隔空把我给她披上的我的衬衫给扔了过来,自己就穿着小背心来到了尸体这边,神情专注的开始检查起来。
我耸耸肩,给这位大专家让开位置。然后我给潘鹏打电话,对他说,查一下这附近的高楼,距离三分钟之内,能爬到三十到四十米的高度的地方。还告诉了他,查天井的天台是没用了,死者不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但是潘鹏却告诉我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原来警局的天台通着隔壁保险公司的一个小门,可是……唉,不说了,你上来看看吧!”
我听的出来,潘鹏似乎很纠结。我知会了一声王可,然后就朝天台赶了过去。那边潘鹏正和几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来了之后,他给我指了指隔壁的那栋楼。警局的天台和那栋楼的平台处隔着三米多的距离,而那栋楼通往平台的门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从我们警局跳到了平台处,然后上了那栋楼的楼顶把死者推下来的。我看了一下高度,刚好这栋楼差不多在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
但是,二者之间有着横向距离五十米左右,根据抛物线的原理来计算,如果死者正好从我们警局天井落下的话,他在那栋楼的天台绝对是有着一阵助跑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
助跑,自杀……潘鹏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脸色变得很难看。
难道,真的重复了当年么?
我仰头朝那栋楼的楼顶看过去,心中却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两个平台之间三米多的距离,就凭刚刚那个人的状态他能跳过去了?就算是我的话,恐怕都悬吧?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注意到,隔壁保险公司大楼的楼顶处,冒出一个圆顶礼帽!红袍圆顶礼帽,在三十多米的高空中,随风摆动,好似嘲笑一样在俯视着我们这一群警察。
我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第十一章封锁消息
潘鹏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循着我的目光重新朝天台顶部看过去,当他看到圆顶礼帽的时候他整个人顿时就不淡定了。二话没说一阵助跑。立即就朝对面的平台跳过去!
“鹏哥不要!危险!”三米多的距离。而且还在高空中,有着棱角,潘鹏不应该这么冲动的!
但是当我的话音说出口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完美的起跳。但是距离……
“鹏哥!”我紧张的跑了过去。我看到潘鹏的只是脚尖到了对面的平台上,然后整个人滑了下来。差点掉了!幸好他的反应快,双手给撑住了,然后愣是靠着臂力把自己给推送了上去。
真为他捏把汗。
不过。这是他多年来的执念。圆顶礼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出现在上边,值得他拼一次!
“小心点!”我大声的朝潘鹏叫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就看到他从那个小门进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旁边的这些警察还没反应过来,我急忙对他们说:“快点。现在下去封锁保险公司大楼的各个出口!还有人手的话,上去帮潘鹏!”
潘鹏一个人的话。还是危险!
他们一群警察显然是没有主心骨的那种,听到我这么说。也不管我是谁,纷纷行动了起来。我心里为潘鹏着急。本来也想直接跳过去的,但是想到潘鹏都差点栽了下去。我还是算了吧!我站在这里看着天台上的那顶圆顶礼帽,想起死者生前说过的,他会走路,难道它真的是个人一样的活物么?
我在看它,而它,好像也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由我的被动已经变成了主动,因为,我决心捍卫警察的尊严!
愣了一会儿我也下去了,可是当我到了下面的时候却发现刚刚的那一群警察根本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封锁出口,而且很多警察都站在一起,围着中间那两个人。
我认识他们,一个是警局的副局长,一个是政治主任,他们都曾是我爷爷的手下。
“钱叔,李叔!”我客气的过去打了声招呼,但是我看到他们两个脸色难看的要命。
钱叔,全名钱功名,就是现任的警局副局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板着脸问我:“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市局的副局长,板起脸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是这样的钱叔,圆顶礼帽,又……”
“放屁!什么圆顶礼帽!我问你这个死者,是怎么回事!”钱功名脸色难看的要命,他身后的那些警察们,一个个更是噤若han蝉。
我也有点被他的气场唬住了,想了想重新说:“死者可能是被凶手从高楼上推下来的,但是目前根据证据来看,死者应该是自杀。在隔壁的大楼,助跑跳下来,刚好落……”
“放他娘的狗屁!我再问你一遍,这是怎么回事!”钱功名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他随时会打我一拳一样。
上学的时候我就认识钱功名了,因为爷爷的关系他对我还是很照顾的,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凶,大脑都有些短路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李叔笑呵呵的过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睿啊,你不是刚过来么?这边发生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我看了看李叔的眼神,又看了看钱叔,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对着钱叔说:“我不知道……”
听到我这样说,钱功名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警察,一字一句的说:“听着,我下面所要说的话,不是为了隐藏什么,而是为了保护你们!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谁也不要再提一个字!如果我听到有谁在背后议论,我让你他娘的蹲一辈子的牢!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方柱的死,就是意外,局里会给出官方说法和抚恤,但是对于今晚,你们全给我忘掉!无论知情或者不知情的,只要不想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市局的副局长,深夜回警局,这番严厉的训话,对在场的二三十人形成了不少的震慑。他们有一部分人是文职,吓得脸色都白了;有一部分人是才入警队没多久的新人,虽然不理解,但是看的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