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b;&b;回到办公室后,只有雷芷兰一个人在忙,舒宁音已经走掉了。
&b;&b;&b;&b;看到杨牧空手回来,雷芷兰故意板着脸,“高秘书,老板吩咐你做的事,你就这样子敷衍!
&b;&b;&b;&b;信不信本董事长把你开除了!”
&b;&b;&b;&b;杨牧走到雷芷兰身后帮着她捏了捏肩膀,“你爸爸明天就快要出院了,到时候就不用每天上班,整天两头跑。”
&b;&b;&b;&b;“你就这么不愿意上班吗?再说了,平时你也没要做多少事,你看这么些日子以来,我觉得我头发都掉了好多。”
&b;&b;&b;&b;自从拿到了湾仔那块地皮,华安集团各个部分都十分忙碌,新的项目正式启动,千头万绪。
&b;&b;&b;&b;雷芷兰最近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项目的审计上,公司高层做出的开发计划,雷芷兰给出可行性的审批。
&b;&b;&b;&b;有问题还要经常开会讨论,完善开发计划,以期尽快实施,让项目走上正轨。
&b;&b;&b;&b;“你知道的梦想是什么?不,可以说是大部分的梦想,你知道是什么?”
&b;&b;&b;&b;“什么?”
&b;&b;&b;&b;“不劳而获!”杨牧大言不惭的说道。
&b;&b;&b;&b;“噗嗤,这算什么梦想!听着倒像是败家子的宣言。”
&b;&b;&b;&b;杨牧把雷芷兰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下来,对雷芷兰拍了拍自己的腿,“人啊,活着为什么整日劳累,还不是为了吃得饱穿得暖之后,可以顿顿鲍鱼燕窝,出门有豪车,出游有游艇。
&b;&b;&b;&b;真当一个人有了可以享受这些生活的物质条件之后,谁还会早起五更天不明,晚睡月中天?”
&b;&b;&b;&b;雷芷兰抱着他的脖子想了想,“可是那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会感到很无聊的。”
&b;&b;&b;&b;她还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位叫休格特的美国铜矿大王的女儿,自从岁继承了亿美元的遗产之后,一直到她去世的时候,一直宅在她的庄园豪宅里,基本上就没出过门。
&b;&b;&b;&b;这还是一位善于理财投资的奇女子,在去世的时候,人们整理她的遗产,有将近亿美元的资产。
&b;&b;&b;&b;据说,她平日里的生活,也就是很简单。无聊不无聊杨牧不清楚,但是这样自我封闭的生活,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坚持下来。
&b;&b;&b;&b;毕竟,人还是趋向于群居的生物。
&b;&b;&b;&b;至于,有人常说什么,身处于热闹的人群中,常常觉得自己很孤单。
&b;&b;&b;&b;道理很简单,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幸运的遇到与自己“臭味相投”的伴侣。
&b;&b;&b;&b;就像听闻爱情,就像听鬼故事,多数人都听过,可是都没见过。
&b;&b;&b;&b;杨牧看了看雷芷兰的侧脸,情不自禁的拿手掌捧着她的脸蛋,触感真实,却虚幻于自己的思维里,“无聊怕什么,世上不平事哪天都有发生,可以随时出去找乐子。”
&b;&b;&b;&b;雷芷兰眼睛一亮,“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出去找点事情,来放松放松了。”
&b;&b;&b;&b;忽然想到舒宁音的事,“刚刚舒宁音过来,跟我说了她哥哥遇害被发现,但是当局一直不能找到凶手,眼看就要变成了一件悬案。
&b;&b;&b;&b;她过来拜托我,通过关系给当局打个招呼,尽早的破案,找到杀害她哥哥的凶手。”
&b;&b;&b;&b;杨牧也不在意,毕竟世界你看不到的角落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人间悲剧,只要不是自己切身经历,人们最多叹息一下,并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b;&b;&b;&b;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b;&b;&b;&b;“你准备怎么做?”
&b;&b;&b;&b;“她走了之后,我已经通过关系跟当局和报社两边就此事打过招呼,至于后续的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敢保证,尽人事听天意。”
&b;&b;&b;&b;杨牧点点头,“看来,你亲自打算参与此事?”
&b;&b;&b;&b;“哎呀,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b;&b;&b;&b;杨牧笑道:“要不然你也不会特意跟我讲出来,又不是不了解你。”
&b;&b;&b;&b;“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破案,但是谁也没有规定,不准私家侦探自行破案的吧!”
&b;&b;&b;&b;……
&b;&b;&b;&b;医院里,雷有财的病房里。
&b;&b;&b;&b;医生正在嘱咐一些注意的事项,不要做剧烈运动,多注意休息,饮食合理等等。
&b;&b;&b;&b;其实再多住一些日子也是可以的,雷芷兰也没意见,但是雷有财在医院里待得实在是无聊透顶,一直嚷嚷着要出院。
&b;&b;&b;&b;毕竟,一个忙碌了一二十年的人,突然让他啥也不干就躺在那里,雷有财非常不适应。
&b;&b;&b;&b;医生检查之后,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是能够满足出院的要求的,雷芷兰这才同意他出院。
&b;&b;&b;&b;只是,为了防止再次遇到突发遇险的情况,加上现在社会不稳,人心浮躁,保不准张子强哪类不要命的悍匪提前出现。在杨牧的提醒下,雷有财特意找到鼎鼎大名的保全公司,聘请了职业的安保人员跟随。
&b;&b;&b;&b;从医院离开,在雷有财的执意要求下,车队朝着华安大厦驶去。看来,对于这些日子以来没有接触到工作上的事情,让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b;&b;&b;&b;尤其是听闻了在雷芷兰的主导下,公司已经在湾仔项目上开始步入了正规。更是让他想要早点知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还有关于何东楼的那些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b;&b;&b;&b;到了公司之后,雷有财刚开始看到有人叫“雷董”还以为是在叫自己,没想到却是身边的女儿自然的点头回应。还以为这么短的时日不在公司,就已经被女儿将公司上下收服。顿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失落。
&b;&b;&b;&b;人常常惯以自我为中心,觉得自己我可替代。
&b;&b;&b;&b;现实是,地球离了谁,还是可以照常旋转。
&b;&b;&b;&b;家里没有皇位继承,雷有财这种失落心理,也不是对于自己被“夺权”之后的失落。是一种自我价值认定出现落差之后的一种正常反应。
&b;&b;&b;&b;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椅子上,雷有财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b;&b;&b;&b;雷有财原来的办公桌摆设跟简单,一部电话,一架书立。
&b;&b;&b;&b;而现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左边摆着一个简约科幻自动摇摆的小摆件,右边有一盆青葱的小盆栽。
&b;&b;&b;&b;一静一动,一件科技硬质感,一件极富生机。
&b;&b;&b;&b;就连办公室里另一边靠墙的位置,也增添了一口玻璃鱼缸,增氧机“咕咕嘟嘟”的冒着大股气泡,两条金黄的金龙鱼在里面慵懒的游弋。
&b;&b;&b;&b;看到父亲的目光注意到鱼缸,雷芷兰介绍道:“爸爸,这是我听了天立的建议,找了一个风水师,按要求添置的,还别说,摆了鱼缸养了两条鱼之后,觉得这间办公里也风趣多了。
&b;&b;&b;&b;也不知道原来那么单调的办公室,你是怎么能够一天天的待那么久。”
&b;&b;&b;&b;雷有财看了看杨牧,杨牧笑道:“雷先生,金龙鱼聚财气,调风水。作为观赏鱼类,金灿灿的也十分漂亮。有这么一对鱼,雷先生做事也会越来越顺。”
&b;&b;&b;&b;“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知道风水?我看……”
&b;&b;&b;&b;雷有财话还没说完,就被雷芷兰打断,以免不对付的两人再出什么幺蛾子。雷有财住院的时候,对杨牧还算客气,除了医院之后,立马开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b;&b;&b;&b;反正怎么瞧,还是不怎么顺眼。
&b;&b;&b;&b;“爸爸,你也出院到公司了,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华安集团的董事长。
&b;&b;&b;&b;公司的高层管理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你不是想了解最近公司业务上运作的情况吗?赶紧去开会。
&b;&b;&b;&b;我和天立也要回去了。”
&b;&b;&b;&b;“回去?跟这家伙一起回去?”
&b;&b;&b;&b;“对啊,反正公司这边有你嘛,忙了这么多天,我也该好好放松放松了吧。”
&b;&b;&b;&b;说完,也不等雷有财的反应,拉着杨牧就跑出了公司。
&b;&b;&b;&b;出了公司,雷芷兰亲自驾车,又回到了医院。
&b;&b;&b;&b;“怎么又来这里,你还有事要办?”
&b;&b;&b;&b;“不是啦,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b;&b;&b;&b;拉着杨牧来到舒宁音的病房,雷芷兰打开一个录音笔,让舒宁音把她那晚造人劫持的经过,从头到尾不要有遗漏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b;&b;&b;&b;杨牧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下意识问道:
&b;&b;&b;&b;“你哥哥舒宁生遇害,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b;&b;&b;&b;“我入院的一周后,被人在海边发现。据实践报告,死亡时间要更早一些。大概在我入院的那周五晚上,被人杀害,抛进了海里。
&b;&b;&b;&b;后来被海水冲刷到岸边,也幸亏他的衣兜里还装有我家小店的广告,才很快让当局确定了他的身份。”
&b;&b;&b;&b;看着杨牧沉吟不语,舒宁音再次向雷芷兰恳求道:“芷兰,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找到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b;&b;&b;&b;自从我父母知晓他被害,两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家里的小店也好些天没开张了。
&b;&b;&b;&b;我这边因为骨折的缘故,公司也给我放了一个长假。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打算下午就出院回家。”
&b;&b;&b;&b;“阿音,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只是,你现在就出院,是不是太早了些。”
&b;&b;&b;&b;“没事,我这只是骨折而已,不管在哪里只要休息好就没事了。虽然在医院里有你帮我开销的医药费,但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回去,在家里最起码也能开导开导我爸妈他们。
&b;&b;&b;&b;人哪,总得有点希望。生活没有了希望,行尸走肉的生活,是没有盼头的。
&b;&b;&b;&b;我得让他们知道,有我在,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b;&b;&b;&b;雷芷兰点点头,“既然你决定要回去,正好我们也在这里,有什么手续需要办,我帮你跑完。然后,你也别费其他事,我们直接把你送回去。”
&b;&b;&b;&b;“这……
&b;&b;&b;&b;那多麻烦你,你还有公司那么多事情要做,何必在我这里耽搁这么多时间,只要你能动用关系,尽快帮我找到凶手。芷兰,我就感激不尽!”
&b;&b;&b;&b;“行了,我们之间就别说那么多煽情的话。
&b;&b;&b;&b;我爸爸已经出院重新掌管公司,所以,我也不用每天再劳累,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b;&b;&b;&b;“是啊,舒小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们在。这样,你们姐妹俩先聊着,出院手续什么的,我去跑一下。”
&b;&b;&b;&b;“那就麻烦你了高先生!”
&b;&b;&b;&b;“小事,小事!你们聊,我去去就来!”
&b;&b;&b;&b;……
&b;&b;&b;&b;杨牧将车子停下,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两人,“舒小姐,是这里没错吧!”
&b;&b;&b;&b;“没错,就是这里了。”
&b;&b;&b;&b;雷芷兰搀着她从车上下来,又把双拐递给她。杨牧从后座上拎起她的手提包,跑在前面,替两人按下电梯。
&b;&b;&b;&b;“舒小姐,你家住几楼?”
&b;&b;&b;&b;“在八楼!”
&b;&b;&b;&b;“慢点,慢点。别急,电梯等就让它多等一会儿嘛!急什么。”雷芷兰不住的说道。
&b;&b;&b;&b;舒宁音是因为有杨牧在电梯口一直挡着电梯门,不让它合上,感觉好像给人添了多大的麻烦一样,忍不住自己就紧张起来。
&b;&b;&b;&b;八楼的高度,电梯很快就到达。
&b;&b;&b;&b;舒宁音指了指左手的位置,“这边第一家就是我家。”
&b;&b;&b;&b;杨牧拎着包,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里面有一个声音问道:“谁啊?”
&b;&b;&b;&b;舒宁音正好走到门口,答道:“爸,妈,是我,小音。”
&b;&b;&b;&b;屋里的人听到舒宁音的声音,赶快打开的门,通过防盗栅门看到舒宁音,“小音,你怎么回来了?
&b;&b;&b;&b;这两位是?”
&b;&b;&b;&b;舒宁音拉开防盗栅门,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这次就是他们开车将我从医院里送回来的。
&b;&b;&b;&b;马上就是哥哥的头七了,我怎么着也得回来,不回来不放心你们俩。”
&b;&b;&b;&b;老头一听,热情的将两人往屋子里面请,这是多年开小店养成的习惯,不管对谁都很热情。
&b;&b;&b;&b;老头从雷芷兰手里接过舒宁音,把她小心的放在沙发里,“地方小了些,两位随便坐。”
&b;&b;&b;&b;“爸,我妈呢?”
&b;&b;&b;&b;“你妈身体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
&b;&b;&b;&b;舒宁音一听,顿时慌忙的问道:“怎么了?生病了吗?有没有道医院看病?”
&b;&b;&b;&b;舒爸摆了摆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没有生病。
&b;&b;&b;&b;唉……
&b;&b;&b;&b;因为你哥哥的事情,这些日子,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的走不出来。”
&b;&b;&b;&b;舒宁音听后一阵沉默,拄着拐杖站起来,“我去看看。”
&b;&b;&b;&b;正在给杨牧二人倒水的舒爸闻言,“你这孩子,你的朋友都在这里坐着,你不陪着,就这么撂在这儿,合适吗?”
&b;&b;&b;&b;杨牧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老伯你这样说,可就显得生分了。”
&b;&b;&b;&b;雷芷兰也连连附和,不以为意。
&b;&b;&b;&b;与舒爸坐着,杨牧和他拉了拉家常,过了一会儿,便从里面的房间里传来舒宁音和一个老人啜泣的声音。
&b;&b;&b;&b;听到这些动静,舒爸立刻有些坐卧不安,有心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把两人晾在这里又不合适。
&b;&b;&b;&b;杨牧见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b;&b;&b;&b;“老伯,这次空手登门,还望勿怪。阿音家里出了这些事,我们这些做朋友的,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其他的也拿不出手。
&b;&b;&b;&b;这点,算是我们的心意,老伯,你一定要收下。”
&b;&b;&b;&b;“这……!”舒爸捏住信封,就要往回推。
&b;&b;&b;&b;却被杨牧打断,“老伯,你就别推辞了。
&b;&b;&b;&b;阿音今日刚到家,需要休息。我们今天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b;&b;&b;&b;……
&b;&b;&b;&b;到了楼下,雷芷兰揽过杨牧的胳膊,“你什么时候,跟阿音也成了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b;&b;&b;&b;“害!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咱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b;&b;&b;&b;“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