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认识?”任发好奇的问道。
杨牧还没有说话,任婷婷立马否决:“不认识,一个没礼貌的人,谁跟他认识!”
任婷婷这么一说,在座之人看向杨牧的眼光变得有些不同。
任发疑惑的来回打量着两人,听女儿的话,他们之间难道还真发生过什么不成!手掌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底思量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任发倒是乐于见到,杨牧和任婷婷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样一来撮合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
九叔心里,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想法,另外好奇一点,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产生交集的。
文才则是哭丧着一张脸,对杨牧竟然跟任老爷的漂亮女儿之前认识,感到不可思议并着什么好事都能落在杨牧头上的,酸溜溜心理。
杨牧离开任家镇的两个月时间当中,文才和秋生都在集市上听说了,有段时间每晚都有一个美女,到杨牧家中一起与他听戏!
李孟斋外出找高人做法事,想要消除梦中恐惧一事,并没有见到成效,反而被折磨的更加厉害了。
后来,求到九叔头上之后,九叔才与他指出一条明路。
李孟斋听了九叔的建议之后,当晚备好香火纸钱,前往一个十字路口,口称“玉娘娘,求开恩!小人知错了!”
李孟斋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纸钱燃烧之际,路过的秋生看热闹的当间儿,从路人的口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除了九叔之外,没有人知道“玉娘娘”就是前阵子每晚光顾杨府的小玉姑娘。可李孟斋遇到诡事之后,近一段时间他的行踪早就被好事者扒得清清楚楚。
杨牧每晚与美女夜会之事,被当做风流韵事,就此流传开来。大多数人听到之后,也只是羡慕杨牧年少多金,模样也不差,自有美人上门!别的倒也没嚼什么舌根子。
毕竟,李孟斋的诡事是重要的八卦点,杨牧风流之事之事外带罢了。
别人不关心,不代表秋生听了之后没有什么想法!
名义上作为大师兄的秋生也明白,原本在杨牧面前能够拿得出手的资本本来就少,现在随着杨牧修为日益深厚,已经压过自己和文才一头。
那种后来者火箭一般速度,后来居上的姿态,让秋生和文才内心非常不舒服。
听到杨牧的花边新闻之后,心里面的落差变得更大了。不是他不明白他与文才,跟杨牧实际上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只是内心里下意识的逃避,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但这则花边新闻,让他想起,平日里一个姿色平凡的女孩子,都不愿意拿正眼瞧秋生和文才一眼。当然,除了那些到自己姑妈店里买胭脂水粉的做皮肉生意的姑娘!
再看看杨牧,竟然有美女追到人家的家里去。
一个舔狗不得,一个幕刃……
秋生沮丧失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看着没心没肺父文才,觉得有痛苦不能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得找个人分享一下,文才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一来,杨牧的花边新闻,就传到了文才的耳朵里。
亏得文才是一个直性子之人,有什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今日看到任婷婷这样一个大美女,竟然也跟杨牧相识之后,内心的那股子酸意失落沮丧,瞬间扩散,充满心底。
杨牧看着几人迥异神色,不得不做出解释,要不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误会。
“任伯父,两月前,在省城的时候,跟令千金遇到过一次,中间闹了点误会,你可不要多想。”
任发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我没多想!哈哈哈!”
爽朗的笑了几声,语调稍微低了低,“那个什么,方便说下是什么误会嘛!”
任发的神态动作,以及他发问的语气,就跟街头那些嚼舌头的吃瓜妇女似的,让几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感觉不敢置信,他会有如此的表现。
杨牧尚在沉吟之际,任婷婷看到自己父亲竟然这个样子,忍不住跺了跺脚冷哼了一声,同时拿手指一指杨牧,娇声道:“姓杨的,不准乱说!”
杨牧看到任婷婷气急败坏的样子,朝任发摊了摊手,“任伯父,真的没什么,就是误会而已!”
任发不知道怎么想的,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女儿明显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一直兴致勃勃的问道:
“既然没什么,那你倒是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啊!一点都不爽利!”
任发孜孜不倦追问,让杨牧直接无视掉任婷婷不断威胁示意的眼神。
“就是令千金我把当成卖糖葫芦的,把我的糖葫芦抢走了。不过还好,后面又还给我了……”
杨牧的话,让在座的几人都有点呆滞,什么跟什么这是,杨牧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吧!还有,任婷婷一个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做出了抢人家糖葫芦的事情!
任婷婷捂着羞红的脸蛋,直接跑去了卫生间。心里还在庆幸,幸亏杨牧没有讲他吃了自己咬过糖葫芦的事情,要不然以后真的没法在这些长辈面前自处了。
任发看着捂脸跑开的任婷婷,眼珠子转了转,哈哈一笑,“原来真的是误会!服务生,点单!”
服务生闻言,立马给在座的几位送上了一本菜单。
任发边点边说道:“大家不要客气,想喝什么随便点。服务生,待会儿先给我们来一点蛋挞!”
这个时候任婷婷也从洗手间返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原本还想看看杨牧出糗的样子。可是,这一切让她失望了。
杨牧熟练的翻看菜单之后,给自己和师父还有文才,都点了一杯咖啡。
看到杨牧在点单这一环节顺利的过关之后,任婷婷感觉自己的好戏被某人破坏掉了,不满意的冲杨牧冷哼一声,呲了呲自己的小虎牙。
这一声冷哼让杨牧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让这位大小姐感到了冒犯。
任发假装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的小动作,呵呵一笑,转身跟九叔说话。
“九叔,今天特意请你们过来,是有事相询!”
“任老爷,何必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是这样,关于先父起棺迁葬的事,不知道你挑日子了没有!”
前段时间,任发已经跟九叔讲过要替任老太爷迁葬的事情,并请他多多上心。
九叔微微沉吟,还未说话,旁边杨牧接口道:
“任伯父,不是小侄我多嘴,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这种事情一动不如一静!”
九叔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任老爷,三思啊!”
任发并没有因为杨牧插话而感到不快,反而因为他替自己家里的事着想感到高兴。摆摆手,“哎~!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当年看风水的说,二十年之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对我们任家才会好!”
要不是当年的风水先生这么说,任发也不会费这么多事,打扰先祖的安宁!
一定没存在感的文才,可能是坐的有些无聊,许是想像杨牧那样,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说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看风水说的话,不能信!”
完全忘了自己师父九叔,也是一个风水大师,难道他的话也不能信不成!这纯粹是一杆子,打死自己人!
原本没有看到杨牧出糗的任婷婷,本来就有些不满,在看到说话的是之间眼神猥琐的文才,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你们说的话,难道就可以相信吗!”
没脑子的文才,这个时候还没有听出来任婷婷话中的讽刺之意。正高兴终于跟这么漂亮女孩说上了话,顺嘴就说出了,“当然了!”
谁知一转头,就瞧到了九叔眼神凌厉的盯着他,这让他原本兴奋的情绪,立马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心里一片死灰,这下完了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被九叔收拾一顿!
任发也有点看不上这个文才,但是总得要给九叔一些面子,不由得对任婷婷教训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九叔见状,立马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三天之后破土起棺!”
任发点点头,他要的九叔这句话,“那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东西?”
文才这个时候又犯了快嘴的毛病,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杨牧一把扯住,将一只蛋挞塞到他的口中,“刚刚做好的,味道很不错,你多尝尝!”
文才原本还要质问杨牧这是要做什么,可是嚼了几下,软糯可口,立马失去了跟杨牧较劲的心思。
九叔和任发看了杨牧一眼,都看出来杨牧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堵住文才的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招人嫌的话。
“任老爷,准备什么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义庄这边经常替人做白事,这方面比较齐全。”
“好好好,那就有劳九叔了!”
话音刚落,服务生弯下腰在任发身边低声说道:“任老爷,黄百万来了,在那边。”
任发起身对几人,说道:“你们先吃蛋挞,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任发刚走,服务生就把咖啡和牛奶摆在几人面前。
文才看着面前一白一黑两只杯子,不由得犯了难,低声向九叔问道:
“师父,一白一黑,到底先喝哪杯?”
文才虽然声音刻意压低,但是他的声音在座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九叔面对徒弟的询问,机智的回道:“看人家怎么喝,跟着学!”
对面的任婷婷闻言,转了转眼珠子,默默的端起了桌子上的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端起盛着牛奶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接着舀了一勺白糖放到自己嘴里,跟吃药似的用牛奶打了下去。
文才看到任婷婷的做法之后,也跟着有样学样,杨牧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等到九叔也要跟着这么做的时候,杨牧连忙出声阻止。
并且交给了他正确的喝法,这才让九叔避免了尴尬。
文才看到杨牧教九叔怎么喝咖啡之后,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任婷婷的恶当!看向任婷婷和杨牧的眼光充满了幽怨!
一方面对任婷婷的恶作剧感到无语,一方面对于杨牧没有出演阻止自己出丑,感到不满。
杨牧就当没有看到文才眼神之中的幽怨,反而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文才,你以后可要记住了!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任婷婷听了杨牧的话,气得星目圆睁。
任发跟黄百万打完招呼回来之后,任婷婷立马跟他说道:
“爸爸,我想去买点胭脂水粉。”
“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
……
九叔跟任发又聊了聊任老太爷破土移棺的事情,随后就散了场。
出了门,杨牧与九叔一起走走,毕竟有两个多月不见,九叔想知道时间这么久,他的修行有没有放下。
文才正是好热闹的时候,借口去找秋生,便溜走了。
下午,义庄之中,看着哭丧着脸的文才和秋生,听他俩混乱的讲述,杨牧哪里还不明白,跟原剧情一样,秋生把任婷婷当成了做皮肉生意的风尘女子。
言语上多有不逊,惹恼了任婷婷,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瞧瞧,几个小时过去了,秋生脸上的五指手印还没有消下去呢!
……
转眼之间,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正是任老太爷破土起棺的日子,在任威勇的墓前,摆起祭坛香案。
“大家要诚心敬意地拜!”
九叔燃起第一支香,接下来就是任发。然后在场每一个人,都依次给任威勇上香。
“九叔,当年看风水的说,这块地很难找的!是一个好穴。”任发面有得意。
九叔捋了捋道袍的袖子,点点头,“不错!这叫蜻蜓点**!长只有四尺可用,阔只有三尺可用!
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任发听完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九叔!”
九叔说的这些,跟他当年治丧时候的安排一模一样。
文才这个时候又插嘴问道:
“师父,什么是法葬?是不是法国葬礼!”
这么多人当面,九叔觉得自己这个徒弟问出来的话,一定会让人感觉自己不会教徒弟。
“闭嘴!”九叔怒斥道。
“所谓法葬,就是竖着葬,不是什么法国葬礼!”杨牧说道。
九叔点点头,看着杨牧很满意。不是自己教徒弟的本事不行,而是一个璞玉,一个朽木,云泥之别!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九叔面色一整,肃然道:
“时辰到!破土!”
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精壮劳力,拿着锄头铁锹,开始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