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嗯了一声,“我找了军事学院的老师明天来给他上课,具体有没有天赋,到时候就知道了。”
“哦,这样也好。”凌嘉木顺着他灼热的视线飘过去又飘回来,一脸狐疑。
他吞吞吐吐,说出内心疑问:“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对心心比对我还上心?”
凌君寒仍然看着机甲的方向,嗤笑道:“你才发现?反she弧挺长。”
“为什么啊,我是你亲弟,他顶多算你领养儿子。”凌嘉木愤愤不满地说,“你这也太偏心了。”
凌君寒在心里叹了口气,懒得理他,“我不跟双商都低的人说话。”
这话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侮rǔ。
凌嘉木气得原地跳脚,“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话音刚落,机甲室内的少年脸色惨白,手臂发颤,下一秒就晕倒在机甲室内。
单薄的身躯砸在操作台上,咚得一声响动。
凌君寒拨开眼前的人,大步跨过去拉开机甲门,弯腰把人动作轻柔地拦腰抱起。
他手臂碰到段无心luǒ露的肌肤,怀里的人一身的滚烫,温度高得不太正常。
“心心好像发烧了,他不便去医院,你通知医生去一趟元帅府。”凌君寒表情严肃起来。
他手掌用力把人搂住,抱着人出了训练室。
“好。”凌嘉木没在废话,只是快步跟上,急匆匆跟在后面打电话。
三言两语jiāo代完毕,让医生带上常用药,赶紧跳上机甲往回赶。
凌君寒抱着段无心坐在后座,全身绷直,掩饰不住的担心。
他垂眼看着双目紧闭的少年,眉心微皱,看起来很是难受。
“心心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凌嘉木把速度提高到最快,把机甲几乎开成了飞船。
凌君寒指尖拂过额前的碎发,很轻开口,“早上淋了雨,刚刚又经过乱七八糟的训练,不生病才怪。”
他考虑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想到现在的段无心身体这么弱。
凌君寒拧着眉,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叫道:“心心,醒一醒。”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段无心大脑一片恍惚。
感觉眼皮比千斤重,挣扎着想要睁开,却浑身脱力,“我好难受。”
“快了,马上到家。”凌君寒扫了一眼速度仪,拍打前面的驾驶座,“开快点儿。”
凌嘉木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把速度又上调了几分,“这已经是我能掌控的最快速度了,再快我都要升天了。”
段无心揪着凌君寒大衣上的纽扣,指尖苍白,不见血色。
“凌爸爸,我怎么了?”
凌君寒这会儿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病人是老大,只能低声安慰道:“有点发烧,应该没事。”
“我胸口好闷,没有力气。”段无心说话断断续续,把滚烫的脸往凌君寒手背上贴,汲取一点冰凉的温度。
胸闷,气短,四肢无力。
段无心掐了掐手心,感觉糟糕透了。
以前当白虎的时候,他也在bào雨中奔跑,身体相当能抗。
一点儿事没有,回来还能gān几斤牛肉。
现在.....
段无心叹了口气,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变成什么样才是好的。
命运总是像在戏弄他,刚给点甜头,又立刻当头一棒。
窗外风景飞逝而过,不过十分钟,就抵达元帅府。
凌嘉木把机甲停在中庭,扭头看着后座的两人,“哥,到了,医生马上就来,你先抱他上去。”
凌君寒嗯了一声,低头贴着段无心的耳朵,温柔地说,“勾住,我抱你上楼。”
段无心听话地伸出手勾住脖子,把头埋在颈窝的位置,任凭他的动作。
凌君寒抱着人大步上楼,踢开主卧大门,小心翼翼平放在主卧chuáng上。
他拉过被子把人裹了个严实,像蚕蛹一般,只露出一个银色的小脑袋。
“以后别胡闹,好好听话。”凌君寒叹了口气,看着尖巧的下巴,心疼得紧。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琉璃台前倒了杯热水端过去。
段无心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两口,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没生过病,这次病来如山倒,终于体会到有多遭罪。
想起来上次凌君寒发烧的时候,也是这么难受吗?
段无心盯着忙里忙外的人,沉默地眨了眨眼。
他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差,感知不到别人的内心,也体会不到他人的痛苦。
但这会儿,他突然有些心疼那天的凌君寒。
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位不认识的生面孔拎着医药箱进来,礼貌问道:“元帅好,凌副官说有人发烧,病人是chuáng上这位吗?”
“是,谢医生,麻烦你检查一下。”凌君寒见了来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挪开一点位置,露出身后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