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远只好暗叹自己运气不好,只好硬着头皮,伸手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女孩看也不看:“你自己走。”她说话的口气已经不再激动,却平静得惊人,仿佛再惹她一下,就会变成pào弹一样。
好心被雷劈,鸿远气得火冒三丈,不想再解释,一把把她扯起来,扛在肩上就走。
pào弹果然爆炸了。
她像只发威的小老虎,又抓又咬,鸿远倒是被抓出几道伤痕,气极败坏,连连怪自己出门不慎,没捡好时辰,但在她情绪如此激昂的时候,势必又不能丢下她。
好容易把她丢进车里,摔上门,锁紧,见她满眼怒火,顿时火也大了,转头对她大吼一声:“你再吵,我就□□你!”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鸿远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讲一句这样的话,幸好她也呆住了,于是他开车,烦躁着应该去哪里?
她家住址她肯定是不会讲了,可是能带她去哪里?家里?不行。警局?不行。看她样子,只要一离开她,肯定会去自杀。
正胡思乱想时,电话声响了,鸿远顺手接起电话。
从车镜向后看,女孩正对着窗外发呆,仿佛jīng神上去了另一个世界。
鸿远一怔,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章
电话是晴芊打来的,她打他家几次,他都不在,于是打来,问下星期的修学旅游的事宜。应付了几句,便推说有事,挂了电话。
一时心头无绪,把车开到自己瞒着家人租下的小公寓。
转头想说话,发现女孩竟然睡了。
她睡着的时候,恬静而柔顺,除了皱着的眉头,完全想像不出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鸿远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叫醒她,把她抱回公寓的chuáng上。
翻出她的证件,梁红冰。
撇嘴看了一眼她的容颜。她哪里是冰?她分明是火山里的熔岩,一崩发出来,便无路可逃。
红冰梦中,不断有魇眛出现。
一会儿是醉酒的父亲,摔酒瓶子摔碗筷,指着母亲和她大骂:“婊子,臭婊子,你给我生女儿?我告诉你,等她长大了,我还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一会儿是母亲凄惨的叫声:“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母亲撞墙,顿时鲜血淋漓。
忽然影像又回到现在,母亲抓住她,伤心痛苦地问:“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妈,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多少人劝我丢弃你我都不肯,难道到了今时今日,我反而会害你?你要听我的话,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听话,你一切都听我的。”
一眨眼间房间布满了喜庆的装饰。
母亲收拾着礼品:“你这孩子就是太不实际了,老王有什么不好?工作安稳,家庭状况也挺好的,我看他人品也不错,你如何就嫁不得?感情这种东西,慢慢培养就是,我们以前,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母亲忽然不见了,继父面目狰狞地出现,用被子埋住她,试图闷死她:“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是时候你要回报了……”
鸿远忽然被惊醒,chuáng上的女子仿佛梦见魔鬼,身体僵硬,双手紧抓被子。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鸿远努力地摇晃她:“你醒醒!你醒醒!”
女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鸿远,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刮过去,整个人也抓紧被子,躲到chuáng的另一边。
鸿远白白挨了一巴掌,却知道对方仍在半梦半醒之间,发火不得,只好柔声道:“是我,我不是坏人,你在做梦,现在梦醒了,你快醒过来。”
他见对方眼神空洞,又反复讲了几次,才见到她终于有点恍过神来,眼泪滴滴流了下来,然后便倒了下去。
鸿远赶紧上前去,发现她汗水淋漓,浑身冰冷。
她接着发起高烧。
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挤入窗帘隙时,红冰终于睁开了眼睛,浑身轻轻松松的,好久没有这种感觉,缓缓转头,见一个人趴在chuáng沿,睡得正酣。
上次见他,是在夜里,他面目模糊,但轮廓清晰,知道长得不差,现在近距离看他浓浓的眉、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想必过多几岁,便会为祸不浅,让女人见了,倾慕不已。
他的手还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上,不知道病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总是有人喂她喝水、吃药,随时过来摇醒她,轻轻地拍打,那人的声音很温柔,讲了很多话,却只记得一句:“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红冰想抽出手来,帮他抚直,手才轻轻一动,他便睁开眼睛。
看见红冰睁着眼睛,反而呆了一下,才问:“要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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