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点头道:“谁叫你是古老呢?我只是一个小医生而已。”
古老急着道:“那我不叫你医生,总可以了吧?”
李岩笑道:“那里,古老,我是还有事要做,这次过来也主要是把这块石头解开;然后就是要去看看毕叔叔。”
“哦,毕德先,好的,应该去看看他的。李医生,晚饭回来吃,我给你接风。”代宗庆接过话题说道。
杜鹃却道:“伯父,不了,我们今天就和毕叔叔一起了,而且菅纫也是在那里,我们晚上已经约好了的。”
代宗庆微微想了想道:“那就明天,我让代为安排好,你们也很久没见面,在一起坐坐了。”
这时李岩却说道:“伯父,我们这一次来时间很紧迫的,吃饭我看就免了。”
代宗庆脸上有些愠怒道:“李医生,来到常沙,你咋能就这么离开呢?还有你杜鹃,你这样客套,伯父会不高兴的。”
杜鹃看着李岩,最后点头道:“好的,伯父,明天我们听你的安排。”
代宗庆听完脸上立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忙着拿出电话给代为打电话,吩咐着代为做好一切的准备。
古老在一旁补充道:“别把我老头子忘了,安排好了第一时间,就要告诉我。”
代宗庆挂断电话,对杜鹃道:“代为说,今晚你哥哥要回来,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你们兄妹两个这么凑巧。你们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代为让你们今晚住到她那里去,说是你们兄妹正好可以说说话。”
杜鹃脸上先是喜了喜,然后很快脸色变严肃了起来,说道:“伯父,我还是住在我自己家里。那里我住习惯了,伯父你给嫂子说一声。”
代宗庆劝道:“那里这么就没有住人了,你嫂子家里也足够大的。要不我把你嫂子也叫过来,住到伯父家里去,伯父那里就住得开了。”
杜鹃摇头道:“不了,伯父。明天我一大早就过来,现在我们就告辞了,我想毕叔叔一定是等急了。”
听到杜鹃再次说起毕德先,代宗庆很清楚毕德先与杜鹃之间的深厚感情,于是值得点头道:“好的,我这就派车,送你们过去。”
对此杜鹃到没有拒绝,因为如果这个都拒绝的话,代宗庆一定会生气的。有车送当然是好事,也免得自己在外面拦出租车。
车子直接就把杜鹃三人送到了杜鹃原来的房子前,还没下车,杜鹃就看到毕德先从自己家大门走出来,然后转身很仪式、很认真地关上门。
杜鹃跳下车就喊道:“毕叔叔。”
毕德先很明显地顿了顿,然后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惊喜地喊道:“小杜鹃啊,你回来了。我给你打开门。”
说完话,就再次转身,还在手里握着的钥匙,已经插入了大门的钥匙孔里。
李岩已经感觉到杜鹃擦拭了一下眼角。
“毕叔叔,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好不好?”杜鹃说道。
毕德先没回头地说道:“去看过军长没有?”
李岩忙着回道:“还没来得及。”
“先进来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去看军长。军长知道你们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二十分钟后来接你们。”
毕德先说着话已经打开门,把钥匙递给杜鹃,然后,几乎是小跑地朝右侧沿着路跑了起来。
杜鹃看着毕德先的背影叹道:“毕叔叔还是这个样子,他肯定是去开他自己的车了,而且车里一定有一瓶我爸最喜欢的烧酒。”
李岩道:“鹃,我们先进去看看,然后就在门口等着毕叔叔。”
给杜仲康扫完墓后,杜鹃道:“毕叔叔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毕德先看着杜鹃身后的菅纫,笑着说道:“好,好,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我再叫个人过来。那个,我们就在招待所食堂吃,那里的菜不错,我这就打个电话。”
当大家回到军区大院门口时,胡斐院长已经在大门内不远处的椅子上斜坐着,双眼盯着大门口等着大家。
在和毕德先打趣了几句后,看到菅纫走下车,笑看着胡斐,然后又听到菅纫戏谑地喊道:“老胡,我回来了。”
就这一个‘老胡’,就把胡斐激动地使劲点头道:“好,好,菅纫,老胡好得很。回来了?嗯,我们走过去,不要坐车了。让毕参谋自己坐车,我不稀罕他这个车子。”
菅纫故意板着脸道:“老胡,你没看到还有李医生和杜鹃在车里面呢?我可以替你走路,你还是坐车吧,要不然显得我们医院的领导没素质。”
胡斐这才忙着对副驾上的李岩打招呼道:“小李,你好。”
李岩回道:“胡院长,要不上车大家挤一挤。”
胡斐院长摆手道:“不用,很近的,你们先走,说不定你们的车子还没有停好,我们就到了。”
毕德先怼道:“要不是看在菅纫,小姑娘的份上,我都不停车。让你坐车还委屈你了,行了,你就跟着你的兵慢慢走,我不等你。我们吃完了,就连汤都不给你留。”
胡斐显得很不耐烦地对毕德先挥手道:“走、走,赶紧走,看到你都烦。在我的兵面前也不给我留面子,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告诉你,我一定拉你去打一场。”
毕德先大笑道:“没办法了,下辈子我等你来找我。你就不要当这个医生了,跟着我混。哈哈哈。”
毕德先笑得夸张了点。车子往前真的就继续开,把胡斐和菅纫丢在后面。
杜鹃在后面对毕德先说道:“毕叔叔,你不怕胡院长生气啊。”
毕德先很得意地说道:“气他,是应该的。在这里也只有我能气他,你说开心不?”
李岩在一旁笑着说道:“鹃,这你不懂,我懂的。”
毕德先笑着左手轻拍的方向盘道:“对,小李懂的。”
军区食堂的确不远,不过也不是胡斐院长所说的这么近。当毕德先点好菜,在二楼上靠窗坐下时,才从窗户处看到胡斐和菅纫走过对面的路口。
看到菅纫挽着胡斐的胳膊,毕德先就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道:“这个胡斐,简直是不像话,作为一个院长,一个军官,怎么能够和女部下这么亲密呢?军容风纪都不讲了。所以我说啊,当时他就不该去学医,好好一个兵,现在估计枪都打不准了。”
李岩问道:“毕叔叔,胡院长以前和你是战友,他军事水平咋样?”
“很不错的,比我差点。要不然他能去读书?而且枪法也只是比我差点,就一点点啊。就这么一点点,他就是超不过我,我气死他,哈哈哈。不管他再努力,我就是比他好那么一点点。”
聊着天,胡斐已经走上二楼,直接来到饭桌前,听到毕德先说得高兴直接怼道:“又在吹牛,又吹牛。还比我好一点点?你文化课比我好?你自己说当时的文化课你考了多少?我考了多少?”
毕德先脖子都有些发红道:“我一直都比你好,不就是最后那一次你发挥的好了一点点而已吗?”
最后这句话毕德先说得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但是紧接着声音又突然大了很多地说道:“平时你说,你有几次比我考得好?我不就是住院了吗?我不住院,你可能考得过我?对,我不住院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胡斐才坐下,菜就不断地端了上来。
毕德先奇怪道:“我还没让他们上菜呢?”
胡斐笑道:“我,我让他们上菜的,你不服?再说了,你住院,我不是陪着你吗?我主动要求去照顾你,我容易吗?”
毕德先帮着理顺桌上的菜盘,说道:“还好意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在床上躺着,书也看不了;你眼气我,就坐在我床头看书,还可以不按时睡觉,浪费医院的电费。”
上完菜后,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战士问道:“首长,米饭是把桶端上来?还是打成碗端上来?”
胡斐却道:“你先拿几瓶大的饮料上来,我们说说话。”
毕德先看到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战士走下楼后才说道:“看你的出息,还喝饮料,要喝你自己喝,我不跟着你丢脸。”
胡斐怼道:“好,那你喝酒,哦,我给你去拿。”
毕德先看到胡斐真的要站起身,立即说道:“什么时候,你这么听话了?算了,你喝饮料我就当没看见,我喝茶,喝茶。”
胡斐坐下笑道:“你也就是看我好欺负,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很长时间不喝酒了。喝茶对身体好,你是该喝茶了。”
毕德先却是对李岩道:“小李,你看看这个当院长的会不会说话,还讽刺我,说我老了,该喝茶的时候了,他好像比我年轻一样,实际上他比我大九个月。”
“你这个记性,只大八个月多一点,说你老了,你真好心,这就给我证明。”
毕德先刚要怼回去,看到那个战士拿着两瓶饮料上来,便收住了嘴。
杜鹃却开口对毕德先说道:“毕叔叔,你和院长演对口还是小品啊,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哦。”
胡斐立即很高兴地说道:“看看,看看,还是人家年轻人懂事,你这个长辈当得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