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明没接这话，目光转向秦臧，冷笑了数声，便领着苏长林站到了一旁。
秦臧撇了撇嘴，这二人不愧是父子，嘴脸都是一般模样。
哗！
大冥殿前，灰衣老者突然出现。
他扫了一眼广场上的修者，低沉声音便自口中响起。
“沧澜古域，将由圣人亲自开启。”
灰衣老者向天拱了拱手。
众修者闻言眼中皆是掠过一抹狂热。
当世可当起圣人二字的存在，除了凌万寒，再无别的人选。
“我修炼至今数十年，还未曾目睹过圣人天颜，没想到，今日竟能得偿所愿。”
“我虽数次见过圣人雕像，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能得见圣人真容，何其幸哉。”
“记得五十年前，沧澜古域开启时，曾匆匆见过圣人一面，时至今日，还能再度见到，当真是三生有幸。”
议论声响起。
秦臧眼神微微一冷。
重生之后，终于要见到那叛徒了么，也罢，就让本座看看，如今的你，是个什么模样。
……
大冥法宗最深处。
那湖泊旁的竹屋内，一道慵懒身影走了出来。
她裹着玄色纱衣，赤着双足，一步踏到了湖泊中央。
可那水面，却连一丝波纹都未荡起。
仿佛她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又或者，这方天地，都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她伸手一勾，一枚莲子自青色莲蓬上飞出。
啪！
莲子落在她手里。
她看了看，便将莲子吃了下去。
初始
味道甘甜，后面便**，似乎正应了那句先甜后苦之词。
这是她的习惯。
每日食莲子一枚。
她也不知自己从何时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
但习惯之所以为习惯，就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哪怕是圣人，似乎也不能例外。
吃完莲子，她便她起了头，看了看天色，而后一股莫名威严，便自她身上散发而出，让得这方天穹都是失去了颜色。
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明明只是抬起了头，很简单一个动作，可就是这个动作，却让她的气质，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就仿佛，这天地都被她踩在脚下。
她身上依旧裹着那件玄色纱衣，但那纱衣上，却绽放出了一层紫金光华，衬托得她无比神圣。
不食烟火。
威严如天。
她又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跨越空间，直径来到了大冥殿前的上空。
目光往下面一扫，便见到底下修者，齐齐跪伏在地，向她顶领膜拜。
但是——
那人群中却有一人，双手负背，只是遥遥看着她。
秦臧。
两人视线一触。
她心头便生出一种熟悉感。
但这种熟悉感，又很快消失，无影无踪。
“呵……”
她笑了笑，也不在意，手指向空中一点，一个巨大漆黑漩涡便是显现而出。
哗！
漆黑漩涡，轮转不息，令得这方空间都是不停颤抖，似乎在这漩涡后面有着另外一片世界。
沧澜古域。
她费尽心机，击退无数蛮夷，终于再度从沧澜
大江中，将这方古域摄拿而出。
“你们进去吧。”
她望向底下顶礼膜拜的众人，又看了秦臧一眼，身形凭空消失而去。
灰衣老者直起了身子，看着众人道：“你们记住，十年之后，古域将会自行消失，若不能在那之前出来，可能这辈子都要呆在里面了。”
他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沧澜古域，出现时间不定，有时几年，有时几十年，有时几百上千年，若是运气不好留在这里，还真可能老死在里面。
毕竟哪怕是法相强者，也只有千年寿命。
哗！
众人望向那漆黑漩涡，眼中腾起一丝火热，而后纵身一掠，便向那漩涡中冲去。
一道道身影，不断消失在众人眼前，秦臧也没迟疑，脚掌一跺，凌空而起，走向那漆黑漩涡。
在他之后，大长老等人，也是走了进去。
约莫过了半刻钟，所有修者便都消失而去，只留下那漆黑漩涡，还在半空中不断轮转。
灰衣老者看了那漆黑漩涡一眼，心想，圣人突然准许灵值第一的人裂土开宗，不知是什么意思。
“两宗九府三十三散门，几千年不变的势力格局，终于要在十年后打破了么。”
灰衣老者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虽是生死境修者，佩了一块刻有“圣人座下”的令牌，但真正与圣人接触的机会却不多。
或者说，除了圣人极为宠爱的那位弟子，宗门之内，似乎没谁能随便见到，也没有谁能猜到圣人的心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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