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件，便是我叩天门之后，如若侥幸叩开一角，将会有一部无上功法自天门内坠落，你需照此功法，重修玄功，待从圣虚空之后，再入沧澜古域。”
听得这话，秦臧微微一愣。
万剑圣人所谓的功法，莫非便是九玄不灭功？这功法又与沧澜古域，以及古域内的‘源晶’有什么关系？
“是。”凌万寒郑重点头。
“这第二件，你进入沧澜古域后，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通过考验，届时你将知道所有辛密，并且带领神州人族走上一条无比光明的大道。”万剑圣人脸上泛起一丝向往。
“由我带领神州人族……那掌教您呢？”凌万寒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我也不知，但也许，我应该还在吧。”万剑圣人望了秦臧一眼。
秦臧也正好望向他，二人目光对视。
这一瞬间，秦臧突然明白，万剑圣人先前说的那句‘我已经大概推演到你是何人了’的真正含义。
然而，历史的大轨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未来也已经不是原本的未来，那么万剑圣人还会重生吗？
“如果万剑圣人不会重生，那么我的存在，是否也会被抹去呢？”
秦臧也不知道。
这一切，充满了变数，也充满了纠缠不清的因果与命运。
……
昏暗的密室内，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
凌万寒无法看到秦臧的存在，她只听到了掌教言语中的不确定。
而在她的印象里，掌教从来都是智珠在握，英伟果决。
她一直崇敬着他，她也一直想要成为掌教一样的人。
她一直在模仿他的言行举止，并从中得到无比强大的动力。
掌教也一直是她心目中的高山，一座无法越过的伟岸高山。
瞻仰着这座伟岸高山，也让她从少女凌寒儿蜕变成了杀伐果决，威严有度，天下敬畏的凌万寒。
而如今，这座高山，似乎要崩了。
“掌教明明可以把这副重担托付给更好的人，比如四圣，甚至
是独孤，我知道不该问，但属下希望掌教告诉我答案。”安静良久后，凌万寒这样问道。
万剑圣人轻轻一抚她的脑袋：“傻孩子，四圣已经陨落其三了，还有一个不知所踪也绝非托付之人。至于独孤，他是个好孩子，但他的器量没有你大，你是天纵之才，是唯一有机会超越我的人。”
凌万寒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涌上心头。
天纵之才！
唯一有机会超越我的人！
如此评语，神州大地，六合八荒，掌教可还没给过任何人。
“纲常万古，节义千秋，纵然未来有万劫加身，我也不会辜负掌教重托。”凌万寒激动的攥紧了手。
万剑圣人轻轻颔首：“抬起手来。”
“是。”凌万寒伸出玉手。
万剑圣人轻轻在那掌心一点，嗤一声，一道印记浮现而出。
那印记，也是形似九枚玄星，绽出点点毫光，与独孤掌心的一模一样。
“你要记住，未来有变之时，便可用玄力催动掌心印记，届时与你生出感应之人，皆是你能依仗的帮手。”万剑圣人嘱咐道。
凌万寒望着那道印记隐入血肉，玉手微微一握：“属下谨记。”
“回去吧，三日后再来见我，届时便是我叩天门之日。”万剑圣人轻轻一挥手。
“是。”凌万寒退了出去。
……
昏暗密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秦臧没有说话，万剑圣人则又开始炮制茶汤，动作亦如之前一般有条不紊。
煎水。
调水。
制茶引。
制配香。
不多时，案几上便又多了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汤。
“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又或者有很多话要问，对吧？”万剑圣人屈指一弹，茶汤飞悬在秦臧面前。
秦臧接过茶汤，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得知这一部分真相之后，我决定自己去看剩下的真相。”
“这点倒是与我相似，却又不尽然，你我终究是有些不同的。”万剑圣人笑道。
秦臧颔首道：“差之毫
厘，谬以千里，我与你是不同。”
“我虽然大概推演到了你是何人，但这中间还有迷雾遮掩，不过我不欲看清，而你则可以去见证，毕竟这些皆是历史本来的轨迹。”万剑圣人又道。
秦臧笑了笑：“你觉得你这番布局之后，历史还会是原来的轨迹么？”
“当然是。”万剑圣人起身负手，眼神深邃，言辞却肯定无比。
秦臧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我会去见证的。”
言毕。
秦臧结印转动时空。
须臾间，便是三日之后。
哗！
秦臧掐算了一下时辰，旋即身形一动，空间波动笼罩，直接消失在密室内。
秦臧再出现时，已是在九霄天穹之上，一**日凌空，光芒耀眼，万里无云。
他目光一扫，便看到万剑圣人一身宽袍大袖，负手悬在中央。
而在更远的地方，则是一袭玄色纱衣，神色颇为紧张的凌万寒。
毕竟，今日即将见到传说中的天门。
“来！”
万剑圣人长啸一声，横断万古的可怕气息直冲霄汉。
天门随之显现，岿然不动，横立九霄，古老苍茫的气息散发而出，仿佛一切在它面前皆是尘埃。
“剑叩天门！”
万剑圣人一出手便是全力，无数规则合流而起，绽放出世间最可怕的锋芒。
他一人，比四圣合力还强。
轰！
天门受到剧烈冲击，竟是开始晃动。
天门上反噬而出的可怕力量，那足以摧垮任何从圣至强者的力量，也是一次次被锋芒冲散，完全阻止不了其逆冲之势。
当当当！
叩门之声，响彻天际。
最后，天门一角崩裂，一部无上功法自内坠出。
这是一部金光典籍，似暗纳乾坤，内藏变数，神异不凡。
九玄不灭功！
但随之一起降临的，却是无比恐怖的九玄灾劫，轰在万剑圣人身上，爆发出星辰毁灭般的可怕异象，整个神州都在这一刻剧烈晃动。
“掌教！”
凌万寒已经完全看不清战况，心头慌乱，忐忑到了极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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