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畏惧了。”万剑圣人望向百绝圣人殷全。
百绝圣人殷全皱眉道：“万剑老兄，当初我们发出宏愿，乃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但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天门之威，又为何要让之束缚住，作茧自缚，岂不可笑？”
“你畏惧了。”万剑圣人又道。
百绝圣人殷全把战刀一横：“你看看，天阳老道逍遥一生，片缕未曾留下，禹洪老匹夫强横一世，只余一柄残刀，你也愿意如此么？”
“你畏惧了。”万剑圣人再道。
百绝圣人殷全咬牙承认：“我是畏惧了，我辈逆天修玄，立在神州之巅，又有平定乱世之大功，不该落得如此结果！”
“你的道心变了，种上畏惧之因，便会开出恐惧之果，也许如今你自己也不相信，我们联手就会叩开天门吧？”万剑圣人反问道。
百绝圣人殷全一愣，旋即沉着脸道：“多说无益，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言毕。
其身形消失而去。
天医圣人苏芷摇了摇头：“秦臧，殷全素来如此，性情暴烈，行事如火，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也走吧。”万剑圣人并不在意，一抚苏芷的脸颊。
天医圣人苏芷点点头：“我们走。”
说完，二人直接消失。
片刻后，一个漆黑旋涡突然出现天空，轮转不息，连通一界。
“沧澜古域，果然还是出现了。”
秦臧眼眸一眯。
这次与上次也如出一辙，那漆黑旋涡内传出一道虚幻之声。
“来！”
此声一起，一缕真灵显现，被牵引而去。
秦臧早有准备，空间波动笼罩，就要直接冲入古域。
但这时，却有另外一道身影更快出现，其气息之强，盖世无匹，正是适才离开的万剑圣人。
哗！
万剑圣人瞬间冲入古域，而秦臧却慢了一步，紧接着，那漆黑旋涡彻底崩裂，消散在天地之间。
沧澜古域，只能容纳生死境以下的修者进入，否则便会崩塌。
此时，显然便是如此。
“我已经
改变了历史轨迹么，当年我明明不曾踏足过沧澜古域，是因为上次天阳老道的真灵被摄入古域时，他去而复返见到了那一幕么？”
秦臧悬在天穹，心情有些沉重，半晌才发出一言。
这历史大的轨迹一改，也不知未来会变化成什么样子。
“去看看……转！”
秦臧心念一动，结印自成，岁月随着规则飞速快进。
这一次，秦臧要去到自己叩天门之前，去看一看，闯入沧澜古域之后的时代，有没有发生大的改变。
哗！
时空恢复正常后，秦臧周身白光笼罩，一踏之间，便出现在万剑神宗内。
“掌教与四大圣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最近外边流言四起，说掌教他们闭关修炼时出了差错，可能受到了反噬。”
“这肯定是假的，你以为掌教他们如我们一般弱小么，岂能因为修炼被反噬，不过我倒是听说，可能是掌教他们存在的岁月太久了。”
“我听说从圣虚空之后，便可与日月同光，天地同寿，难道还有大限一说么？”
“这谁又能知道，如今神州上，除了我们人族，可没有从圣强者了，而我们人族，达到那个境界的也只有掌教他们。”
“这些传言如果属实，没了掌教他们坐镇，恐怕那些异族又要****了。”
“唉，谁说不是呢。”
宗门内，窃窃私语声不绝。
听到这些声音，秦臧心头微微一松。
此情此景，倒是与自己当年准备叩天门前一模一样。
五圣久不显世，神州上的人心开始晃动，各种流言传闻如雪片般纷飞起舞。
不过当前时代，的确没有了五圣，四圣皆死于叩天门，天地之间，只剩下唯一的万剑圣人。
“时空岁月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历史似乎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在运转，如此倒是可以放心了。”
秦臧心道。
啪！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搭在他肩膀上。
不同于第一次，这次秦臧没有躲开那搭在肩膀的手掌，依旧背对着对方。
“你来了。”秦臧道
。
万剑圣人松开手掌，道：“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大概推演到你是何人了，那么便告诉你一部分真相吧，随我来。”
“一部分真相？”秦臧微微皱眉。
万剑圣人一步消失，余音响起：“你随我来便知道了。”
“看来历史的轨迹还是改变了，万古前的自己，不，他似乎已经不是我了。”秦臧循着万剑圣人的气息挪移而去。
……
一间昏暗的密室内。
这间密室并不大，但墙壁上却刻满了各种字符。
这些字符并不是阵法铭纹，更不是什么绝密，而是一些有感而发的随笔。
“你说吧，你打算告诉我什么真相。”
秦臧开门见山的道。
对于这间密室他很熟悉，这是当年他的闭关之地。
当年他叩天门之前，还在这里召见了凌万寒等四大护法长老，独孤等八大亲传弟子。
“不要着急，先坐下饮一杯茶。”
万剑圣人席地而坐，大袖一拂，案几上便出现了一套茶具。
这些茶具皆是普通之物，水也是普通山泉，茶叶也是寻常茶叶，一切皆如凡人家用之物，带着烟火气息。
煎水。
调水。
制茶引。
制配香。
秦臧静静的望着万剑圣人有条不紊的炮制出一杯茶汤，又看着他缓缓倒入杯中，热气袅袅升腾。
“天阳老道好酒，而我除了修炼则没什么爱好，偶尔想起儿时邻村泡茶的老翁，便会学学他的手法，你且品一品。”
万剑圣人屈指一弹，茶杯悬起，浮在秦臧面前。
他的话，同样勾起了秦臧的一些回忆。
“也好。”
秦臧捏过茶杯，一样席地而坐，一杯品完，却是摇了摇头：“真的不怎么样，比起邻村泡茶的老翁差远了。”
“哈哈，回忆总会带有情感，而情感则会生出偏向。”万剑圣人笑道。
秦臧放下茶杯，也很认同：“你这么说也没错。”
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弟子独孤，接到师尊法旨，前来觐见。”
这间昏暗密室外，响起大弟子独孤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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