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邹月儿万万没想到李缺会这样说,她是知道的,剑府内门完全以九大执法长老为尊,哪怕是他表兄,也不敢违抗。

  长孙如意也被这番话吓得不轻,内门九大执法长老的意志,只怕除了剑祖与无上长老敢于无视,谁也不能不管不顾吧。

  不止是他们,那些围观的外门弟子一个个也是愣住了,他们现在才知道,这些年李缺在外门横征暴敛,后面竟然有着九大执法长老的影子。

  秦臧却不合时宜的笑了:“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内门九大执法长老会为了外门这点利益,而与你做出这等下作勾当么。”

  “呵呵,我也怕告诉你,外门十余万弟子,每月月例都要上交九块灵石,这里便是上百万灵石,我若没得到内门执法长老的应允,你以为我能一个人全部吞下么。”

  李缺完全不怕将真相说出来,以前之所以一直没说,是因为还没有人能够让他说,现在邹月儿的出现,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说。

  若是内门怪罪下来,他大可一句对方背景太大,我镇压不住,怕以后外门的灵石收不上来才出此下策。

  而外门出现这样的丑事,内门那群家伙为了不将事态弄大,必定会帮他遮掩,甚至还要安抚于他,准许他进入内门,反正现在风火榜也空出了几个位置。

  而这,也是李缺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

  否则他才懒得为了曾石的事大费周章跑来,直接让他下面十大罗刹处理就好了。

  秦臧闻言暗自摇头,外门弟子一月才十块灵石,除了做宗门任务能获取一点灵石外再无其他渠道,但就这十块灵石还要被收去九块,当真是黑得可以。

  “难怪这些年人族一直没能打过沧澜江去,原来内部的势力已经腐朽成这般模样了,凌万寒,这就是你当初为了巩固权势而分封土地的初衷么。”

  秦臧偏头望向极远的天际,那目光,似乎透过了无数阻隔,看到了镇

  守在沧澜大江的大冥法宗,看到了那坐在高高神座上的身影。

  遥想万年前,万剑神宗统领天下,虽然各宗各派也有土地,但每隔百年都会举行宗门纠察,但凡腐朽没落的宗派,都会被新兴宗派所代替,如此才一直保持着人族极为强盛的战斗力。

  可现在,两宗九府三十三散门,数千年不变,哪怕是华君剑府这样的大势力,框架也在腐朽,更别提另外的三十三散门了。

  就在秦臧陷入沉思时,李缺却很满意所有人听到自己这番话时的震撼,舔了舔嘴角道:“邹姑娘,我劝你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入门费与月例之事本就与你无干,你何必要强出头呢。”

  邹月儿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大石城因表兄而繁华,她邹家也因表兄而崛起,这一切都来自于表兄,但面对九大执法长老的意志,纵然是她表兄都无计可施。

  无奈感。

  深深地无奈感。

  邹月儿张了张嘴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长孙如意手中的华君大诰也悄然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李缺又笑了,这次笑得尤为开心,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此事传开后,会掀起怎样的大风波,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九大执法长老,也要因此事来给他擦屁股。

  “秦臧,话我已经挑明,你还不赶紧叫那群新弟子出来,将之前的入门费交了。但是因为你们事先违反规矩,原本十块灵石的入门费你们要交二十块,接下来三个月的月例你们也要交双份,算是对你们的惩罚。”

  李缺淡淡地道,他相信,只是眼前这个秦臧不傻,就不会继续与自己作对。

  秦臧不傻,所以他不会完全听信李缺的话,就算李缺在外门大肆敛财要上交内门的九大执法长老,但充其量也就与其扯上一点关系而已。

  况且今日李缺这番话传出,内门九大执法长老声誉因此而受损,为了挽回声誉,必然会采取相对应的手段。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听那群人议论

  时叫你李疯子,那我姑且也就叫你李疯子吧。你真以为这番耸人听闻的言论传出,内门长老为了避免事态弄大,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如果你这么想,那么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死期不远了。”

  秦臧直截了当的道。

  他眼光何等毒辣,哪会看不出李缺现在打得什么算盘,但他更知道,就靳晴表现而言,内门九大执法长老相对灵石却更看重名声。

  听到这话,李缺心头猛地一跳,但旋即就平复下来,他这么做本身就是在赌,赌内门九大执法长老不敢闹大,赌他们为了平息事态,一定会将自己调往内门。

  “嘿嘿,我可不想在这外门呆一辈子,若他们要杀,那便杀好了,我不在乎。”

  李缺狞笑道。

  他一直坚信,只有进了内门,得到了更多资源,便能将丹田修补好,便能像别的修者那样渡风火大劫。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能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性命,当然也包括别人的性命。

  “难怪他们叫你疯子,还真是个疯子,不过你的样子依旧那么令人厌恶,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秦臧摊了摊手。

  他不知道李缺拥有开灵七重天的实力为何没能进内门,他也不想知道这其中原由,他只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只知道李缺不应该拿他来作为晋升的踏脚石。

  “如此说,你是执意要不守我的规矩呐。”

  李缺笑得有些病态,很像修炼了邪术的姜川,却比姜川更为危险,只是这危险对于秦臧来说却不算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守你什么破规矩,当然,那些依旧龟缩在房子里的新弟子我就不知道了。”

  秦臧转头望向那排低矮木屋,到了现在,那群懦夫居然还不敢出门,当真是连长孙如意这样受了伤的女流之辈都不如。

  而对于这样的人,秦臧打心眼里瞧不起,自然不会为他们出头,还是那句话,若想得到相应的权利,就必须履行相同的义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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