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圣人含笑道：“没错，我肉身崩坏，魂灵四碎，若不是前辈以‘源晶’温养我的魂灵，我的确已经消亡了，也无法重塑肉身，更别说再复巅峰。”
“你用了多久才恢复巅峰？”秦臧又问。
万剑圣人目光深邃，道：“一直到你重生的时候才恢复。”
“用了万载岁月才恢复么？那昊天族的金瞳男子果然可怕。对了，当初凌万寒入古域，应该也见过你吧？”秦臧再问。
万剑圣人一指记忆画面：“你自己看吧。”
随着万剑圣人一指，那记忆画面内，显现出凌万寒与白发老者进入太古神宫的景象。
画面内，凌万寒见到万剑圣人后，激动一拜，久久不语。
万剑圣人似才重塑肉身不久，显得有些虚弱，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掌教，宗门不复，神州四裂，是属下无能。”画面中凌万寒脸上泛着愧色。
万剑圣人一拍她的小脑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有看错人，你用你的器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
“掌教，既然您未死，还请您重回神州主持大局。”凌万寒又道。
万剑圣人笑道：“傻孩子，起于上界的大灾劫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大敌并非被贬下的那五个，而是天门后的昊天族。”
“昊天族……难道就是操控天门，毁我神宗山门护宗大阵的幕后黑手？”凌万寒惊讶问道。
万剑圣人道：“对，正是他们。”
“掌教可有对策？”凌万寒又问道。
万剑圣人点头道：“前辈说过，九玄不灭功必须要在从圣虚空之前重修，否则难以发挥其威力，你已经不适合了，必须要再寻一人修此功法。”
“掌教，也许您可以，不对，应该是您遗留的那缕魂灵碎片。”凌万寒道，便讲述出前因后果。
万剑圣人一怔，旋即笑道：“果然是因果循环，既然如此，你记住，当那缕魂灵碎片长大时，你必须前往东龙城，根据我之前的推演，东龙城内应该也有一个姓秦名臧的少年，未来那少年与我
有缘。”
“是。”凌万寒点头。
随后的记忆画面内，白发老者又与凌万寒相谈了一番，便将‘源晶’托付给了她。
凌万寒听完面色沉重，又将‘源晶’藏于心脏之内，这才离开神宫回到沧澜古域，又从沧澜古域回到神州上。
哗！
记忆画面，至此而终。
周围又恢复了庙宇深处本来的景貌。
“我若不回过去，你也无法推演到未来的我，亦无从谈起‘有缘’二字，如今连我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改变了过去，还是过去改变了我。”秦臧笑了笑。
万剑圣人道：“因果循环而已，如古之先贤一梦千载，梦中化蝶，遨游太虚，一梦醒来，又变回自己，谁又能知道，是先贤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先贤呢？”
“有理，是我执拗了，因果循环，一切皆变，唯变不变。”秦臧笑着点头。
万剑圣人道：“强者亦不变。”
“强者亦不变……那架连接过去的神桥也是你的手笔吧？你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应该不止是让我了解真相而已。”秦臧又道。
万剑圣人负手起身，背对二人，走出几步，目光深邃。
“昊天族，他们自以为高立云端，一念便要绝我人族香火，毁我神州故土，视我下界凡尘如玩物，我此举，乃是要讨一个公道！”万剑圣人一转身，望着二人，黑眸内闪烁着血与火。
秦臧望着那黑眸内的血与火，缓缓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要为死于太古鼎盛时期的人族讨一个公道，也是要为这些年死于动乱的亿万万之众讨一个公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你要用昊天族的血，祭奠古往今来的人族英魂，对吗？”
“对！”万剑圣人点头。
秦臧肃然起身：“好，我也有此意，你要如何讨这个公道？”
“这第三个故事还没讲完，你跟我来便知道了。”万剑圣人一步走向那座门户。
这座门户乃神宫深处的禁制，万剑圣人进入之时，也如同他出来时一般，门户上泛起滚滚涟漪，如水波四散。
哗！
秦臧也一步走了
进去。
“神州的未来，人族的未来，就看你们了。”
望着二人走入这座门户，白发老者捏着茶汤，喃喃道。
……
这座门户后是一个广袤的空间。
这广袤空间的中央方位有一个五尺见方的圆台，除此之外，空间再无一物。
而且这广袤空间内，比之神宫庙宇深处对圣识的束缚压制更强，在这里，圣识连离体探查都办不到。
“到了。”
万剑圣人止步在五尺见方的圆台前。
秦臧随后而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五尺见方的圆台上篆刻着‘轮回’二字。
这‘轮回’二字的一笔一划之间，似乎蕴藏着勾人魂灵的力量，纵然秦臧这等从圣至强者见到，竟然也生出了一丝悸动。
“这圆台便是神宫深处的禁制吗？”秦臧问道。
万剑圣人摇头：“不，这片广袤空间才是禁制。”
“那这圆台是什么？”
“我恢复巅峰之时，开始闯这片禁制，用了多年，才让这片禁制松动了一点，这座圆台便是在那时显现而出。”
“这圆台有何用？”秦臧又问。
万剑圣人道：“我摸索了很久，才知道这圆台内有轮回之力，你我皆出自一个魂灵，若一起坐上圆台，应该可以通过轮回之力，重归一体，化为一人。”
“轮回之力……纵然是从圣强者要轮回往生，也需舍弃全部修为，所谓的轮回积两世之力，不过是兵解重修而已，这小小圆台，真能保全你我二人的修为，轮回化为一人么？”
“你有所不知，神州上的轮回往生，乃是小道，亦可称作小轮回，但这圆台之内，似有大轮回之力，应该是上界之物。”
“上界之物？”
秦臧眉毛一扬。
也对，羽化真君乃是在上面开辟了一界的盖世人物，他留下的神宫内有上界之物，还拥有大轮回之力也不足为奇。
“这就是我为何架起神桥让你回到过去了解一切的原因，这也是第三个故事，万剑圣人秦臧重新化为一人的故事。”
万剑圣人坐上圆台，望着秦臧，那黑眸内依旧闪烁着血与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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