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使我顿悟

  神桥的断裂还未停止,咔咔破碎,不断蔓延,秦臧手握神剑,从容不迫的后退。

  古老强者为了磨炼战意,再铸道心,不惜染上因果与他一战,但对方估计没想到,秦臧在这一战之中获得好处更多。

  “我虽得当年金身与天地人三魂附体,伟力无穷,但我本身,依然还是逆天半圣层次。”

  “要踏出最后一步,从圣虚空,便需悟出金身法劫,譬如我当年,为悟出金身法劫,也曾踏遍神州,方才通晓阴阳交泰之妙,引出法劫,得塑金身。”

  “而我如今,重活一世,改修九玄不灭功,除了记忆,内外早已不同于当年,所以从圣之法亦不能效仿当年,否则不过是固步自封,徒劳而已。”

  秦臧在神桥上一退再退,但脸色如故,淡然如水。

  他晋升逆天半圣之后,先有九驭圣人附身,运转其从圣之力,再有当年金身与天地人三魂附体,重温过去之力。

  这些皆是‘道’,九驭圣人之道,以及自己当年之道。

  斩杀寂灭雷宗之主白沧虹,再与尊主、洪荒至强者‘珀’交手,也是一种‘道’。

  然后,轰碎九重天门虚影,震裂昊天之手,亦是一种‘道’。

  这些‘道’,多且杂,又碍于局势,无法静心感悟。

  而‘道’缥缈无形,一旦错过,便将消逝。

  “但我踏神桥走回过去,被迫沾上因果与古老强者一战,却从他的力量中寻到了某种相同的东西。”

  “那相同的东西,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无法言说,却如一颗种子,植入了魂灵血肉,生根发芽,使我顿悟。”

  秦臧漆黑的眼眸内,深邃如穹宇,似有星辰起灭,世界沉浮,内蕴无穷玄妙。

  这一战,对他而言,既是因果,也是造化,一朝顿悟,他已经悟到自己的金身法劫。

  如今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将之引出,渡劫之后,即可从圣虚空,塑起这一世的金身。

  但,前提必须是回到未来。

  否则,身在时空岁月中渡劫,还是金身法劫,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时空坍塌,甚至改变天数,使得神州未来大变。

  “停止了。”

  秦臧脚步一顿,神桥上蔓延过来的裂痕恰好止住,而前方则是混沌一片。

  除非以伟力重续神桥,否则即便是秦臧,也无法再去到更远的过去。

  “之前太过大意,以为神桥尽头便是万古前,这回不会再弄错了。”

  秦臧掐指一算,伟力汹涌,无数玄机乍现,旋即在岁月时空中化为一方推演盘。

  这方推演盘上,无数从圣玄纹显现,轮转之间,与岁月法则相交,不过几息,便推演到了准确的方位。

  “真巧,方位就在身边,冥冥中自有天数么?”

  秦臧偏头一望,神桥两边,岁月画面再现。

  画面内的天地,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远方八条山脉横卧,山川开阖,苍莽千里。

  虽不知画面内的时空是万古前的什么年月,但这地方秦臧却熟悉,乃是当年巫蛮西北面的边界,名为“伐蛮山脉”。

  伐蛮山脉这个名字,还是秦臧自己取的,当年他统率人族大军,便是从这里****,杀入巫蛮腹地,大获全胜。

  “走。”

  秦臧脚掌一跺,伟力灌入神桥,光芒绽放,那断裂的桥头一转,贯入岁月画面。

  而他的身形,则是踏着桥面,一掠而出,飞入其中,然后一切变得真实起来,飞雪之凉意,寒风之呜咽,以及“伐蛮山脉”内传出的兽啸之声。

  所见所闻所感,不再是岁月中的画面,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有人。”

  秦臧目光一扫,便见到两道身影从“伐蛮山脉”内飞掠而出。

  一男一女,看模样打扮,二人似是夫妇,男人肩抗着一头刚猎杀的野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

  “凌郎,我们在这冬日捡到的女娃儿,不如就叫她寒儿吧。”

  “好,寒儿,跟我姓的话,就叫凌寒儿,希望她长大的时候,天下已经太平了,不用再像我们一般东躲西藏,惶惶不可安生。”

  “凌郎,我听说有个叫秦臧的强者,刚刚建立一个大宗门,正联合天下人族势力,准备扫荡蛮夷,要不我们就去投奔他。”

  “再等几年吧,我们人族积弱已久,而且还各自为战,一直被诸族欺压,也不知那秦臧能不能成事。”

  夫

  妇二人行走如风,显然都是修者。

  不过他们修为并不高,即便近在咫尺,依旧察觉不到秦臧的存在。

  秦臧却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手掌一挥,便在断裂的神桥桥头布下一个阵法结界,不管是谁,只要接近阵法结界,就会被他感应到。

  “凌寒儿,这名字,是巧合么?”

  秦臧微微皱眉,但还是身形一动,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便跟到了一座木屋前,只见女人抱着婴儿走入房内,男人则在屋外处理猎来的野猪。

  “转!”

  看了一会儿,秦臧双手结印,周身伟力激荡,时间随之飞速运转,让得他眼前所见景象,仿佛快进一般上演。

  他是未来人,只需以伟力运转规则,即可让这过去的岁月在瞬间流逝。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想看看,那名为‘凌寒儿’的婴儿长大后的样子。

  春去夏至,秋临冬来。

  转眼间,十三载过去。

  那名为凌寒儿的婴儿,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女眉眼如画,眸似点漆,天生不惧严寒,即便是冬日,依旧赤足踩雪,笑如银铃,仿佛一抹阳光。

  但世间的美好总是短暂,没过多久,少女的养父被一头巫蛮踩死,养母也被一口吞吃,所住的木屋变成一片废墟。

  少女躲在地窖里,透过缝隙,目睹了一切,娇躯颤抖,泪水直淌。

  因为少女体质特殊,那头巫蛮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如山般的身躯,震动大地,登天离开。

  过了很久,少女才爬出地窖,哭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然后,少女脸上的阳光不见了,沉默寡言,冷得像冰晶,她找来两块木头,刻上养父母的名字放在怀里,带着仇恨远去。

  “是她。”

  “凌寒儿,原是她养父母给她取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她却给了万古后自己最疼爱的徒儿。”

  “这名字的背后,是简单的怀念,还是说也隐藏着别的辛密呢。”

  秦臧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悄无声息的追了上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他没有出手救少女的养父母,是因为改变过去是大忌,尤其是这种涉及到一个人命运转折的大事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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