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往昔？
秦臧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就注意到万修远挂在腰间的令牌边缘处，多出了“与府同尊”四个字。
“相比秦某，万长老才是真正的更胜往昔。”
秦臧淡然一笑。
他虽听说大冥法宗内，只要晋升半圣便可成为无上长老。
但从万修远的际遇来看，成为半圣只是拥有晋升无上长老的资格。
要不然，万修远上次也不会急于立功，邀他与血屠夫一起深入邪灵族。
现在看来，万修远也凭着这份功劳，得偿所愿，真正成为了大冥法宗的无上长老，身份地位与一府大尊无异。
“也是多亏秦府主成全，若不然，我与血府主只怕都没命回来。”
万修远又郑重的行了一礼。
这一礼可不是客气，上次在邪灵族内，若不是秦臧召出神宫，挡住那四头邪灵大灵主，他与血屠夫肯定会身死道消。
“事情早已过去，万长老何必多礼，还是去参加大会要紧。”
秦臧摆手道。
尽管邪灵族之行的功劳，没能让如意回归九玄剑府。
可他也得到一株魔灵根，并借此大大削弱自身心劫之力，这才有后面的彻底消灭心劫。
而且，他还在魂林内，获取到完善了一小部分的祖傀战阵，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虚此行。
“秦府主先别急，这次两宗十府三十散门之主的大会，主旨就是贯彻圣人暂不想开战的思想，你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吧。”万修远低声道。
秦臧点点头：“不错，难道情况又有变化？”
“没有，但我猜秦府主一定想早日开战。”
“为何？”
“九玄剑府沦陷，秦府主贵为一府大尊，自是想收复故土，重振往日声威。”
万修远道。
他说的很直白。
但他却没猜中秦臧的想法。
或者说，他只猜中了一小半。
秦臧的确想早日开战，但却不只为九玄剑府，而是为人族不再重演当年惨剧。
“万长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府
主，我这有一个秘密，可解你心头之忧。”
“哦？”
秦臧眉毛轻挑。
他目前最大的忧，便是凌万寒暂时不肯开战，莫非……
“秦府主，我也不卖关子了，圣人之前其实是有意开战的，否则也不会开启周天星辰大阵。”
万修远一指远处。
秦臧顺势望去，便见到那耸立的九座三十丈高的宝塔，他自是知道，那就是周天星辰大阵的阵基。
也对。
这座周天星辰大阵，乃是凌万寒自创的大阵，其方位遥对天穹九大玄星，除了拥有极强的防御力以外，同时也有更强的杀伐之力。
凌万寒将之开启，撇去防御外敌，只怕也动了开战的心思。
可……
她为何又改了态度？
“秦府主，我明白你的疑惑，其实我也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正所谓圣人之言不可逆，但圣人若有意，你却可顺意而为。”
“万长老的意思是，借势而行，大势若成，便可开战？”
“我观南方，散门势力不少，大府也有三座，一是秦府主的九玄剑府，二是血炼剑府，三是玄月剑府，这些势力的故土尽皆沦丧……”
灰袍老者万修远话语一顿。
他没再接着往下说，但他相信秦臧会明白这番话的含义。
“多谢。”
秦臧目光一闪。
他之前是摸不透凌万寒的心思，但与万修远这番对话，倒是让他拨开了一层迷雾。
其实，从头到尾，万修远只说了一件事。
那就是凌万寒动过开战之念。
重要么？
很重要。
非常重要。
对于如今的人族而言，凌万寒是至高无上的。
这一点，无人能否认。
所以，凌万寒暂时不想开战，等于整个人族也开不了战。
换而言之，凌万寒的念头，便是大势，这次所谓的大会，就只能屈从这种大势，贯彻这种暂不开战的思想。
但是……
凌万寒之前动过开战之念！
也就是说，她的念头在变，大势也在变！
说得再直白一点，那就是凌万寒的念头，一直在战与不战之
间徘徊，大势也在战与不战之间左右。
不怕她变。
就怕她不变。
秦臧没与万修远对话之前，就是以为凌万寒坚定的暂时不肯开战。
如今既然知道凌万寒念头不是那么坚定，那么便可顺势将之扭转，而这次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
如何扭转？
秦臧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万长老，提点之情，就不过多言谢了。”
“秦府主，我可什么都没说。”
万修远冲他眨了眨眼。
若非之前的交情，他是绝对不会与秦臧说这番话的。
“我明白。”
秦臧点了点头。
万修远是凌万寒麾下的无上长老，可以私下提醒他，但却不可将之公开。
因为往小了说，这是在揣测圣人心意，往大了说，那就是如同背叛，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好。
“秦府主，我们也是时候过去了，免得迟了大会。”
灰袍老者万修远又道。
“走。”
秦臧与他并肩而行。
哗！
二人皆是半圣存在，三四步就消失在原地。
当二人再出现时，便是来到了大冥法宗总部前，速度之快，连残影都未留下，寻常修者更是完全捕捉不到。
此刻，大冥法宗前整齐立着两列修者。
他们全都手执一杆礼仪旗帜，高高扬起，隆重而肃穆。
“秦府主！万长老！”
就在秦臧与万修远准备行入时，一道颇为惊喜的声音，便自二人身后响起。
“原来是血府主。”
秦臧转身一望，便见到了血屠夫。
在其身旁，还立着一名大冥法宗长老，显然是去接血屠夫来参加大会的长老，此刻正向他与万修远行礼。
“不用多礼。”
灰袍老者万修远向那名长老一摆手，又道：“血府主，外边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再叙。”
“也好，秦府主，万长老，请。”
血屠夫道。
而后三人便结伴行入。
但才刚刚走到一半，三人身后，却响起了一声冷笑。
“丧家之犬都来得很早呢。”
这是一道女声。
声音中尽是嘲讽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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